东西用多了,或者是用的时间久了,便会让人产生一种虚幻之感。
浅夏挑眉,“说白了,也就是说,颂宝郡主若是用了几个时辰之后,就会产生幻觉,然后与秘术中的幻术,大致相同?”
穆流年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有些相似。不过,功效,当是不及幻术。”
浅夏的眼神一寒,冷声问道,“若是不巧颂宝郡主身边就有这样略通幻术之人呢?有了这薰香,只需精通幻术之人,稍加提点,只怕,她就会做出一些自己意想不到之事了。”
长平王与王妃对视一眼,对于浅夏对秘术的了解和熟知,他们已经是见怪不怪了。不过,颂宝郡主这里出现问题,还是让他们有些意外。
穆流年是反应最快地一个,有些惊诧道,“你不会怀疑杀了璃王妃的人是颂宝郡主吧?”
此言一出,其它两人看向浅夏的眼神里,也多了分奇怪。
“我怀疑的是,颂宝郡主极有可能是被什么人操控了。不过,我现在这样子,怕是什么忙也帮不上。”
长平王一脸愁容,“皇上下了严旨,此案必须尽速查实,可是现在,只有一死一伤,还有一个受了惊吓,根本就什么线索也没有。如何查?”
“皇上将这案子交给了父王来查?”
“大由大理寺查办,本王与刑部协同配合。可是这都几天过去了,一点儿进展也没有。”
穆流年右手扶了下巴,“肖云航那里或许会是一个突破口,只不过,他现在处于昏迷状态,还真是有些难办。”
“元初的是意思是说,他看到了是什么人对王妃动手?”
回答浅夏的是长平王,“他是为了救王妃才身受重伤,定然是与对方交手激烈,即便没有看到对方的样子,至少从武功路数上,也能有些帮助。”
穆流年迎上了浅夏的眼神,明白了她的意思,摇摇头,“那一招是行不通的。我知道你的意思是要利用肖云航将王府里的内鬼给引出来,可是显然是行不通的。第一,肖云航伤地的确很重,当时府内不少下人都看到了。第二,就算是肖云航醒了,也不代表当时那位内鬼也在,所以,这一招,太过冒险了些。一个弄不好,只怕还会打草惊蛇了。”
几人还没有想出什么好法子,紧接着璃王府就又出事了,说是颂宝郡主院子里的一个丫头,竟然是敢在郡主的茶水里头下毒,直接就被璃王下令给拖出去了。
谋害郡主,本就是死罪。在杖刑四十下之后,终于还是咽了气。
浅夏听罢,总觉得这里头似乎是有些不对劲,可是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是什么地方不对劲。
直到次日一早,三七和妖月脸色不佳地进来,浅夏才知道,原来死的那个小丫头,就是三七之前打探到消息的那一个!
穆流年也是颇为意外,这么说,是颂宝郡主知道了什么?还是另有它因?
浅夏心底隐隐有些不安,总觉得这件事情若是不能尽快地水落石出,只怕还会有人再继续送命。
“元初,去找桑丘子睿吧。”
穆流年的身形微微一僵,未曾出声,听浅夏又道,“他定然是有办法将此事弄清楚的。我现在可以肯定,颂宝郡主就是被人施了幻术。至于她与璃王妃的死,有多大的关系,就不得而知了。”
穆流年微微拧眉,“浅浅,你为何一定要介入这件事?可是觉得这件事情会与你有关系?”
浅夏迟疑了一下,还是老实回道,“我之前曾用灵摆占卜过,这一次,怕是我们长平王府会有麻烦。可是因为我有孕在身,心神不济,所以,并没有占卜得太清楚。我现在真地感觉到了不安,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
浅夏的表情有些紧张,穆流年看她这样,也不忍再出声责备,而现在云苍璃又不在京中,围今之计,似乎是也只能去找桑丘子睿了。
桑丘子睿对于穆流年的主动相邀,实在是有些意外。他一直都知道穆流年对他是有些许的敌意的,许是因为浅夏,许是因为皇室。
因为考虑到了浅夏的身体不便,所以,穆流年还是让人给桑丘子睿送了贴子,邀他上门品茶。
桑丘子睿看着穆流年对浅夏的仔细小心,眸中暗茫涌动。不过是才一夜之间,长平王府世子妃有喜的消息,似乎是就传遍了整个儿梁城。
“你果然是有喜了。”桑丘子睿的话里,似乎是还流动着几许的冰凉,让人在这本是燃了地龙的屋子里,忍不住打了一个寒颤。
浅夏抬眸看他,清亮黝黑的眸子里,光华微绽,宛若星光闪烁。
“桑丘公子,明人不说暗话。今日将你请上府来,只是为了请你将璃王妃与肖世子遇刺一事查个清楚。”
桑丘子睿冷笑一声,转了视线,不再看她,“我为何要介入这件事?于我有何好处?”
“你别告诉我,你一直就对此事无动于衷。桑丘公子,想必你也知道,自从大皇子出事之后,二皇子的日子并不好过。甚至于,皇上心中另有主意,这一点,你应该也察觉到了吧?”
桑丘子睿垂眸,轻笑着端起了茶盏,“云浅夏,我知道云苍璃精于占卜一道。而你,显然也是得了他的亲传。看来,是比他更为高深一些了。”
“桑丘公子又何必再拐弯抹角呢?你我彼此有几分真本事,虽不说是完全了解,可也是知晓十之七八了。之前我的血咒得桑丘公子所解,浅夏还未曾正式谢过。这一次,若是桑丘公子能一并将事情解决了,那么,浅夏自然是会让桑丘公子得到你想要的。”
桑丘子睿的眼神一动,侧转了脸过来,“浅夏可知我想要什么?”
浅夏抿唇而笑,“扶植二皇子上位,将皇上选中的那个继承人,直接扼杀在摇篮里,难道这不是桑丘公子想要的么?”
桑丘子睿轻笑,然后突然就向浅夏的方向,微顷了身子,笑得有几分暧昧和邪侫,“如果我告诉你,这些根本就不是我想要的呢?浅夏,你并没有如你所以为的那般了解我。你并不知道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所以,不要轻易地许下承诺。”
浅夏微窒,那么一瞬间,她似乎是感觉到了桑丘子睿身上所散发出来的,极为强悍的气势,虽然让人感觉到明显的压力,却并不骇人。
“如此说来,你是不打算帮忙了?”浅夏的音调也冷了下来,垂眸只是盯着自己的手指看着。
桑丘子睿的眉梢微挑,注意到穆流年的眼神始终都是在徘徊在了浅夏的身上,微一勾唇角,“怎么?我若是不肯帮忙,这府上的热茶,也不能喝上一杯了?”
“自然不是!我长平王府,还不至于连一杯热茶也供应不起。不过,既然桑丘公子有了决定,那么,浅夏自然是不便再勉强公子。”
浅夏说完,便对穆流年道,“我累了,你先送我回去吧。”
桑丘子睿的瞳孔随之一紧,握着茶盖的一只手,力道也不自觉地加大,“浅夏,我若是不答应你,你便连与我说说话的机会都不肯给了吗?”
浅夏微愣,转头看他,好一会儿才笑出声来,“桑丘公子多虑了。您既然是不肯帮忙,那么我们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总要寻找法子来解决不是吗?”
桑丘子睿眯了眯眼,一抹有些危险的眸光,直接就射向了穆流年。
“你到底做了什么?为什么会让她如此地担心?”
穆流年一挑眉,没想到两人一言不和,这矛盾又指向了自己。
“你也知道她会占卜,具体她看到了什么,我也不清楚。她只说这次的事情,只怕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地这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