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还真是没良心呢。人家到苍溟来,不也是因为看到了有人跟表哥过不去吗?”
“行了你,废话这么多。真以为我不知道你那贪玩儿的性子?说吧,是不是又看上了什么宝贝,所以才会到了苍溟的?”
无忌顿时便是一喜,“表哥果然是心里有我的。原来表哥还一直记着我的这些喜好呢。”
穆流年无不客气地白了他一眼,“你不装嫩会死么?你都多大了?许家的三公子早已行过了冠礼,你确定,这样的表情和言行,还适合你?”
无忌正是淮安许氏的嫡出三公子。
许无忌,正是许彦的三子,也是许青梅的哥哥。
在淮安,那可是人人都谈之色变的小魔星,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招惹上了这位瘟神。
据说这位小魔星,看着阴柔妖艳,可是却极其善于刑讯一道。
但凡是有人落到了他手上的,基本上,就没有不说实话的。
也正是因此,他是整个儿许家,甚至是整个儿淮安,人人都避之不及的一号人物。
就连许彦,也是拿他一点儿办法也没有。
不过,这位让人又爱又恨的小魔星,却有一位克星,便是眼前的穆流年了。
也不知道许无忌到底是怎么想的,明明知道自己在穆流年的手里讨不到好处,偏偏还是极度地爱去招惹他。
只要是一有机会,他一定会粘着穆流年不撒手。
这也正是穆流年格外头疼的一件事。
每每去淮安,穆流年都是藏着掖着,生怕被他给缠上了。可是没想到,这回竟然是在苍溟,被他给遇上了。
无忌无忌,还真是人如其名,对什么事儿似乎是都没有什么畏惧的。
要说这个许无忌最大的一个喜好,便是爱收藏各类的宝贝。
无论是金银玉器,还是什么珊瑚琉璃,只要是漂亮的,极具美感的东西,他都是来者不拒。
“你又看上什么宝贝了?在哪家的府邸上?”
“嘻嘻,表哥果然是了解我。”
许无忌半趴在了桌子上,一只手随意地拿筷子扒拉着菜,一面有些得意道,“我听说,睿亲王府里,有一只九龙杯,此杯乃是上等白玉所制,通体雪白,而且置于烛外,透光度还是极好。至于做工嘛,就更不必说了。”
穆流年的眼神一闪,“你看上了那只九龙杯?”
“嗯。听说是苍溟皇赏下来的。我原本是想着去苍溟的皇宫偷的,既然是到了睿亲王府,我从那里偷,总要比皇宫里更方便一些吧?”
“你太小看睿亲王了。他可是苍溟权利最大的一位亲王,极得苍溟皇信任,你确定,你的能在睿亲王府,来去自如?”
不想许无忌有些坏坏地笑了笑,“之前嘛,还真是有些没底的。不过现在,嘻嘻,既然是遇到了表哥,相信表哥不会不管我的死活的,对不对?”
穆流年只觉得自己的头都大了!
“我是来办正经事的,不是来作贼的。”
“你确定?”
穆流年挑眉,微微眯起来的眼睛,显然是已经透出了几分威胁的光茫。
“那个,我听说苍溟哪儿的上百万两的税银丢了,表哥,您确定这与您无关?”许无忌似乎是没有看出他的威胁来,很是不怕死的说道。
穆流年的眼睛眯地更小了一些,身上的寒意,也更重了。
“你还可以继续猜。”
这阴恻恻的声音,几乎就让许无忌打了个冷战。
许无忌真的是人如其名,当真是天不怕地不怕,什么事儿都敢说,什么事儿都敢做。
如果不是这些年,他被许彦给压制着,早就跑到梁城去找穆流年了。
现在被穆流年再这么一威胁,他也知道,自己是不能再继续惹他了,否则,指不定他会做出什么事儿来呢。
想到之前自己被这位表哥给整的惨不忍睹的样子,许无忌的心里,其实是真的有些怕的。
“本来是没打算管你的,既然是遇上了,那就跟在我的身边,将你这张脸给藏起来,实在是有些让人看了碍眼。”
许无忌撇撇嘴,“表哥,你就告诉我一声,我的易容术,你到底是怎么看破的?”
穆流年根本就是懒得理他,起身到了门口,再警告了一句,“若是让我发现你敢擅自行动,我不介意让你以后都出不了淮安城。”
许无忌这回是真真切切地打了个冷战。
这位表哥别的优点没有,就是说话向来算话,从来不会骗人!
“好么,我跟着你就是了。不过,表哥,你可一定得答应我,帮我拿到那只九龙杯才好。”
“你就这么想要那东西?为了一只破杯子,可以连命都不要了?”
“什么话?这不是有你在吗?你还能让我受了伤?”
穆流年一挑眉,一脸高深莫测的样子道,“那可说不准。反正我也不是只有你一个表弟。如果你死了,舅舅也不至于太伤心。或者说,若是你出事了,只怕整个儿淮安城会连放三天鞭炮来庆贺了。”
许无忌恨恨地瞪了他一眼,“你到底是不是我表哥呀?干嘛非要挤兑我?”
“哼!我没空跟你瞎耽误功夫,你最好是记得我说过的话。别让我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