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子,据我们的人查到,桑丘公子命人大开城门,他自己,亦是亲临门下,正在恭候您的大驾!”
“什么?”浅夏微微扬眉,桑丘子睿主动打开了城门?
怎么听上去,感觉这么怪异呢?像是在做梦!
“走吧,大军继续前行,去看看。”
“是,公子。”
小半个时辰后,大军已是到了梁城门外。
果然,那一袭白衣,银发飘扬的,可不正是桑丘子睿?
“公子,桑丘公子过来了。”
穆流年微微眯起了眼睛,先前他们两人的对话,明显就是有着几分不愉快的,而且两人的协议也并未达成,他为何还要大开城门?是为了梁城的百姓免于再次受难?
这似乎不该是一个欲成大事者要想的事情吧?
“许久不见了,浅夏,近来可好?”
浅夏一双清灵的眼睛看向他,微微一笑,“多谢桑丘公子的挂念,这些日子,梁城,倒是辛苦你了。”
“这话就客气了。既然是明知穆流年是帝王星,我再不能顺应天命,岂非是逆天而行?我是秘术师,逆天而行的下场是什么,我可是很清楚的。”
浅夏的笑容一滞,“可是你别忘了,你也是帝王星的命格。”
“不!我的,不是。”
桑丘子睿轻笑,轻瞄了一眼穆流年,似乎是没有看到他脸上的不悦,径自便在浅夏的对面坐了。
“浅夏,你该知道,我无意于江山,此话,早在许久之前,便曾与你说过了。只是一直以来都不肯信我而已。”
“那又如何?无论你是不是想要这江山,都与我没有多大的关系。打仗,是你们男人的事,便是议和,也是你们男人的事,我一介妇人,自是插不上手的。”
“呵呵,你这话还真是绝情呢。”
浅夏的表情略有些不悦,她几时与他有过情分了?
“这是掌管梁城兵马的印信,穆流年,我将这个带来,你总不会还以为我是来诈降的吧?”
“怎么会?你桑丘公子做事,向来是光明磊落。”
似乎是没有听出他话里的嘲讽之意,桑丘子睿只是微微笑了,再看向浅夏时,眸中,已是深情一片。
“我之所以愿意弃了这江山,将梁城拱手相让,不是因为你穆流年何等的英明神武,更不是我惧于你的兵力威摄。你该知道,我是为了谁。”话是对穆流年说的,眼睛却是一眨不眨地盯着浅夏看,直把浅夏看得浑身都有些不自在了。
“不管是出于何种理由,你的退让,成全了我,也成全了梁城的百姓,更是成全了这么多的将士,毕竟,都是自己的同胞,没有人愿意真的刀剑相向。”
“对,言之有理。想不到,我桑丘子睿随性而为的一些小事,竟然也能被你如此认同,还冠上了如此大的一顶帽子,我还真是有些受宠若惊呢。”
三人都不急着走,索性命人临时搭了帐子,在里面开始品茗闲聊了。
直到半个时辰过去,桑丘子睿像是才想起自己来这儿的目的,立马拍了一下额头,“瞧我这记性!穆流年,文武百官都等着呢,请吧。”
穆流年沉默了一下,再一看浅夏,见其点点头,这才随同他一起进京。
“恭迎穆世子回京!”
穆流年坐在了高头大马之上,亲眼看到了两侧的秩序井然,而这些官员之中,一大半儿都是他不认识的新面孔,看来,这几个月,桑丘子睿将梁城治理得不错。
一眼瞧见了方家的人,另外,又看到了王子奇,穆流年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大军浩浩荡荡地进入了梁城。
接下来,便是青龙和穆焕然等人该忙碌的事情了。
军权的交接,原先驻守梁城的将士,全部被派到了城外驻扎。
而穆流年的四十万大军,也只有二十万入城,其余的二十万,暂时在城外驻扎。
穆流年扶着浅夏下了马车,站在了长平王府的门前。
桑丘子睿过来,笑道,“这里怕是不再适合二位的身分了,还是进宫吧。”
穆流年始终觉得桑丘子睿这样做,是有着他自己的目的的,摇摇头,“浅浅对这里很是想念,我们就暂住于此了。至于宫里头,还是要劳烦桑丘公子了。”
桑丘子睿微扬了一下眉,“也好,只是,国不可一日无君,这里是梁城,我总是如此无名无分地处置着朝政,委实不妥。这样吧,明日一早,还请你带人进宫。”
穆流年看着他微微笑着的俊颜,从他淡然的眼神里,丝毫看不出什么企图,只能点点头,“好。”
回到了长平王府,再次进入了他们的初云轩,竟然已是物是人非。
因为长平王府原本就没有留下多少侍卫,当时走的时候,说实话,也是没打算再回来的,如今看到了满院的狼藉,浅夏却是有些站立不稳了。
“没事,我们不是回来了?放心吧,有我在,不会让这里继续荒芜下去的。”
“元初,你将会是紫夜的皇,这里,不该是你我的栖身之处。桑丘子睿说的对,国不可一日无君,我陪你进宫吧。”
穆流年有些不解,“浅浅,你没事吧?”
浅夏摇摇头,“之前不曾回来,只觉得自己对这里思念颇重,可是真地回来了,却发现,有些事,过去了,便是过去了,永远都回不去的。我能感觉到,这一次,你定然是会平稳地接收梁城的所有权利,甚至是整个紫夜的一切,你都会得到。所以,不必对桑丘子睿有所顾忌。”
“我就是担心他那样聪明的一个人,会不会再有了其它的什么主意?”
“放心吧,他是秘术师,可我也是精于占术之术的。”
穆流年听她的话,当天晚上,便住进了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