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泼妇,真以为我怕了你不成,你等着,等我伤养好,你是怎么对我,我必十倍还之。”
“我等着!”老夫人撇了他一眼,冷冷道。
见此,二太太忙不迭开口:“娘,您跟我爹到底有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将他打成这样吗?”
老夫人并未回答,直截了当问:“女儿之事你到底作何打算,此事一出,她在婆家日子难熬的很。”
周老太爷猛地收起身上的怒火,被老大扶着坐在一旁的矮凳上,勃然大怒:“事情还未有定论,他刘家就敢欺负我女儿,真当我这御史大夫死了不成。”
二太太忙道:“爹,老爷未说过女儿半句,可有些事必须未雨绸缪,不然定棺盖论之时定是方寸大乱。”
周老太爷颔首:“你说的不错,可如今……”
“如今什么?”老夫人眼睛一眯,冷冷道。
但凡老夫人接话,周老太爷势必火冒三丈,如此时,脸色铁青道:“你将我弄成这般模样,你让我明日如何上朝。”
“你又不是瘫在床上,如今还有一只腿脚能动,”话音一转,嗤笑道:“若你带伤上朝,圣上见你如此兢兢业业,说不得还会褒奖你一二。”
“这时候你还有心说风凉话?”
立在一旁的周大老爷急的脸色通红:“娘,您就不能少说两句。”
老夫人淡淡道:“放心,你爹身体硬朗着呢?不会被我气出个三长两短。”
闻言,周老太爷暴跳如雷,大骂道:“你……你个泼妇,我非休了你不成!”
周大老爷及二太太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爹,娘这么大岁数,您怎么忍心休她。”
“她骂我气我打我时,怎不见你们有所动作,但凡我说她两句,你们倒是一个鼻口出气,不愧是她生的孩子,一心偏着她。”
“我的儿女不向着我,难道偏向你,哼,你那心偏的都没边了,难不成非要我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来,你方觉得脸讪的慌。”
“你……你……威胁我!”
“焉儿这事你必须为她解决,若出了一丝纰漏,我不仅揍你,我还要搅得家无宁日,既然你们不让我闺女有好日过,那大家都别想过舒坦日子。”
二太太抽泣道:“爹,女儿也是您的孩儿,您不能不管女儿啊……”
周老太爷拿起手中的拐杖,怒声道:“我生了一堆孽子,就没有让我省心的时候。”
老夫人嘴角微撇,心中冷哼:要不是你一意偏袒三房,又怎会酿出今日这般祸事,如今有功夫埋怨旁人,不如先埋怨你自己。
“你们起来吧!此事我会想法子,嫣儿且等为父的消息。”
二太太喜极而泣:“多谢爹爹。”
周大老爷站起后,扶着妹妹起身,低声道:“这回放心了吧!”
二太太嘴角含笑的点头,走到他爹面前,轻声问:“爹,您的腿伤可严重?可有唤大夫过府?”
周老太爷没好气道:“你还嫌今日不够出风头?”
“爹,女儿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忧心您的伤势。”
“这点小伤不打紧,”周老太爷看着她,淡淡问:“晌午翰文从咱们府上离开,可有与你说去了哪里?”
二太太垂下头,小声道:“女儿没敢问。”
“你……”这回不光周老太爷,便是老夫人脸色也尤为难看,沉声道:“就这点小事至于让你惊慌失落,失了主母的风范,嫣儿,未出嫁前,娘是不是对你太过娇惯,让你遇事这般毫无主见。”
“娘,都是女儿不好,只是老爷他……”
老夫人恨声道:“先前你们夫妇回来,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迷惑众人,你……你很好!”伙同翰文,一同骗我!
“娘,不是的,老爷平日待我很好,后宅被我打理的井井有条,您所见皆属实,不过……不过今日之事,确实让相公有些恼怒,女儿心里担忧,也是在所难免。”
老夫人眼睛直直盯着她,淡而生畏道:“嫣儿,你所说当真属实?”
二太太含笑道:“若您不信大可问王妈妈,她总不敢骗您吧?”
这时,周老太爷淡淡道:“既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爹,您在坐会儿,陪我们母女说说话。”
“有什么可说的?从她对我动手那一刻起,我与她便势不两立。”
闻言,老夫人怒吼一声:“舒娘,开门,放狗出去。”
此言一出,屋里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周老太爷转身,大怒道:“你说什么?”
老夫人淡淡道:“你耳朵又没聋,难道还要我重复一遍。”
舒娘打开房门,周老太爷气的转身便走,只听老夫人淡然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舒娘,日后在我们院门口立块牌子,写上老太爷与狗不得入内。”
周老太爷脚步一顿,回头指着她咬牙切齿道:“郑氏,好……你狠,我且等着你求我的那一日。”
老夫人冷哼道:“老爷且等着吧!”我就是死也不会求你,省的看到你那张龇牙咧嘴的臭脸。
周大老爷抹了一把脸,嘴里发苦道:“娘,您何至于如此?”
“我活了这么大岁数,受了一辈子窝囊气,临老还不能让我活的痛快点?”
“可爹岁数也大了,您这般气他,万一有个好歹,可如何是好?”真要有个万一,他们兄弟怕是都要丁忧,在家为爹爹守孝,心里这般想却不能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