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不过是心下感慨罢了!”若说不感动那是假的,有一人他不在乎你的出身,不在乎你的缺点,不在乎你的好坏,费尽心机想要娶你,焉能不让你震动,但想到日后的事,心神猛地一敛,日后之事谁能说得清,且走一步看一步。
适才魏廷茂所说乃他心底所想,只因在凉亭处,六妹妹见到他时,眼眶一缩,身子发颤,嘴角的笑容极为僵硬,如此情景,他还有何不懂,定是之前所行之事吓坏她,以至于对他心生恐惧,长此以往,终究不美,遂不顾脸面,将心底所想告知于她,并不是让其立马接受他,而是期翼她态度有所软化,日后再见到他眉眼带着些许笑意,如此便好!
到了老太爷的院子,刘奎轻声道:“无论您心底作何打算,言语间切莫造次!”也算是对他的告诫吧!
魏廷茂低声道:“多谢刘叔。”
到了书房,唯有老太爷一人在,只听他开门见山道:“今儿你来府,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
魏廷茂恭恭敬敬对其揖礼:“小辈给老太爷请安。”
“此处唯有你我二人,其余人早早被老夫打发出去,你到底为何而来?”
魏廷茂垂下头,低声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美人与美酒,美酒到处皆可寻,称心之人唯您有。”
“当着老夫的面,竟如此胆大妄为?”
“正因在您面前,小辈方不敢说谎。”
“你手中拿着什么?”
魏廷茂轻声道:“乃是送与伯父的洛神赋。”
“你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老太爷斜了眼他手中的画卷,心下冷哼:此子定是觉得他这边行不通,便在老二身上下功夫,以老二贪婪的秉性,怕是会立即同意,试问庶女出身的六丫头,许配给功名已成,手握实权的魏廷茂,谁会不同意。
“小辈不敢,只是让小辈这般轻易放手,心中委实不甘!”
“除了投其所好,你还有何其他谋划。”
魏廷茂抬起头,眼神清亮道:“并无!”亦真亦假,总之还是内有真话。
老太爷紧紧盯着她:“当真?”
“绝不敢欺瞒您!”魏廷茂低叹一声:“小辈不过是想假以时日,若能讨得伯父欢心,或许会将六妹妹许配与我。”
“为何你现下不说?”
“无论是您还是六妹妹对我心存误解,遂有些事不能过于急躁,再且六妹妹方及笄,只要有恒心,您定会看出小辈的决心,也定会心甘情愿将六妹妹许配与我。”
“你倒是很有信心。”
“小辈知晓您在为六妹妹张罗亲事,可小辈想,旁人再好焉能比得上我,而我不过是出身让您心有顾忌,可这又算得了什么,待小辈成亲后,自会令立门庭,到得那时,焉有您所担心之事。”
想起前几日他的焦躁不安,老太爷冷冷道:“这些时日你不会是在谋划如何讨好老二!”
魏廷茂脸色涨红,讪讪道:“什么事都瞒不过您。”
老太爷看向刘奎,轻声道:“去把睿哥唤来!”
他二人不懂老太爷之意,不由诧异地看着他,只见其眉眼带怒,咆哮道:“怎么?老夫支使不动你?”
刘奎打个冷颤,忙道:“老奴这就去。”
大约半盏茶功夫,睿哥疾步而来,见到青墨含笑道:“你来了?”就知道他不会轻易放弃。
老太爷瞪了他一眼,随即冷哼:“你二人去院里比划一番。”
他二人身子一僵,皆是不可置信,睿哥扯了扯嘴角,干笑道:“祖父,您让孙儿来此,莫不是为了此举。”
“若不然为何让你来?”
“可青墨到底是客人,怎好与他舞刀弄枪,还是算了吧!”
“怎么?你敢质疑老夫的话?”
“孙儿不敢!”
老太爷眸光看向魏廷茂,淡淡道:“不知你可愿意?”
魏廷茂苦着脸,轻声道:“凡您说出之言,小辈自是欣然允之。”
狗腿子!
明知我打不过你,还敢应允!
莫不是为了在祖父面前谄媚,要将我打的屁滚尿流!
只听老太爷又道:“若败下阵的是睿哥,便挨老夫五鞭子,只因你技不如人,丢光我们镇国将军府的脸面,若败下阵的是青墨,日后便不能登我镇国将军府的门。”
“祖父……”
“老太爷……”
“怎么?堂堂儿郎,竟如此畏畏缩缩!”
魏廷茂上前一步,对其揖礼,沉声道:“老太爷放心,我等自会拼尽全力。”老太爷这是既恼怒子渊又恨上他,遂出此下策,让他二人内讧,无论谁赢得此战,都是输家!
睿哥惨白着脸,低声道:“青墨,你怎肯应允?”
“若不应允,难消老太爷的怒气,”魏廷茂神色歉疚道:“子渊,此战我们竭尽全力吧!倘若我输了,也是输的心甘情愿,如何?”
“事到如今,我还能说甚?”睿哥抬头看到祖父嘴角的笑意,便知此乃祖父故意为之,若他直接弃战,只怕祖父心里的怨气只增不减,遂只能尽力与青墨过招。
唉!无论比与不比,此战他输定了!
其一武功不及青墨,必输无疑,其二事关青墨的终生大事,定要相让几分,其三便是让祖父出了心头这口恶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