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碧莲低声道:“不提她了!一提她顿时让我坏了好心情。”公爹也算是明事理之人,怎会看上她婆婆这么个胡搅蛮缠的女人。
“本宫不过是出身好,可本宫也有本宫的无奈。”身为皇室的子女,其中心酸艰辛谁又能知道。
刘湘婉也想到她的公主婆母,一时间四人竟心有灵犀的对视一眼,忍俊不禁的笑了。
魏廷茂夫妇在公主府用过晚膳方回府,进到内室后,便听赵妈妈低声道:“姑爷,姑娘,公主被老爷禁足了!”
夫妇二人神色皆是一愣,不过出去一趟,府中竟发生这么大的事。
魏廷茂的手指轻轻敲打桌面,淡淡道:“可有打听出原由?”
赵妈妈垂着头,小声道:“姑爷,老奴无能未打听出何内幕。”
刘湘婉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妈妈莫要自责,咱们刚进魏家,有些事尚插不得手。”桌子下面却伸脚踢了踢魏廷茂的腿,这人……总一副颐指气使的模样,看将赵妈妈吓的脸色发白。
魏廷茂身子一僵,扯了扯嘴皮,淡淡道:“夫人说的在理,你们进府时日尚短,有些事打听不出来也是情理之中,是我心急了!”
赵妈妈轻轻舒了一口气,躬身道:“多谢姑爷体谅。”
刘湘婉含笑道:“妈妈,你们先下去,我跟相公有话要说。”
赵妈妈躬身点头,对招银招娣使了个眼神,三人轻手轻脚的走出去。 “夫人,可是有话要说?”
“我嫁进魏家,可谓人生地不熟,遂魏家发生的任何事,我比相公还要心急知晓,可我却不能贸然插手,怕来公主的注意。”
魏廷茂淡笑道:“日后魏家发生的事,除非夫人说,否则为夫绝不过问你身边随伺之人。”
果然一点就透!
刘湘婉眉眼一弯,轻声道:“相公,二公主是个脾性极为爽利的人。”二嫂是自家人,其脾性她自是一清二楚,至于郑碧莲却是有些小心思,不过无伤大雅。
“幸亏二公主性子爽朗,若不然跟明若朝夕相处,时日一久,定会自惭形秽!”
明若不仅风流倜傥还满腹经纶,更是高中过榜首之人,一般女子嫁与他很是容易自惭形秽,可二公主却不然,皇家公主出身,金枝玉叶之体,在她眼中明若肩不能挑,手不能抬,真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除了一副好样貌再无其他作为,且二公主性子极为活泼,折腾的明若早已没心思吟诗作对,只想每日守着她,生怕她一时兴起做顿膳食将公主府给烧了。
刘湘婉捂嘴偷笑:“他二人乃一个愿打,一个愿挨,惬意的很!”
魏廷茂轻笑道:“为夫与你又何尝不是如此。”
刘湘婉咳了咳,淡淡道:“相公,你脸皮能不这么厚吗?”
“夫人竟敢当众揶揄为夫!”魏廷茂大手一抬将其抱在怀里,搂着她的腰,恨声道:“且看今晚为夫如何收拾你。”
刘湘婉被其摸到痒痒肉,咯咯笑道:“相公,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
谁料,魏廷茂慢慢将手摸到她的腹部,低声道:“夫人,我们何时才能有孩儿。”说不着急那是假的,似他这般年岁,旁人家的孩子早会打酱油了,可他的孩儿至今还没影,心里焉能不惦念,尤其看见明若的儿子,白白胖胖似年画里的娃娃,伸手将其抱在怀里,生怕力气大了,将其碰疼。
“这个……这个……得看老天爷,急是急不来的!”
魏廷茂低笑道:“老天爷只管成就你我的因缘,这子嗣上还得靠为夫日夜耕耘,也好早些开花结果。”
刘湘婉恼羞道:“你这人……”又是满口荤话。
“今儿跟二公主聊得可是尽兴?”
刘湘婉点头:“二公主约我三日后再聚,只是不知那日我能否赴约。”如今府中形势不明,公爹不知何原由将公主婆婆禁足,遂眼下他们还是小心行事为好。
“夫人想去就去,何须顾虑那人的脸色,再说还有为夫给你撑腰。”
刘湘婉对其摇摇头:“到时再说!”神色一顿,低叹道:“母亲与二公主都是皇家公主,金枝玉叶,为何她二人脾性竟是天壤之别!”
“知足!人贵在知足!”
刘湘婉长叹:“众人皆贪心,似男子,有了权势便想要地位,有了地位便想要金银,有了金银便想要美人,有了美人便想要天下,总之……”就像一条食物链,永远没有满足之日。
“可为夫知晓夫人喜安于现状!”
“我乃庶女出身,若想在内宅中安安稳稳的过活,就要学会取舍,有些东西注定不属于我,即使抢到手,也不过是放在手心徒留余温而已,还不如直接舍掉,方能换来片刻的安宁。”
“夫人……”
刘湘婉轻笑:“我如此说并非想让相公心疼我,而是觉得此生我很幸福,很知足。”穿越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出生在刘府这个官宦人家,有姨娘的疼爱,祖父的怜爱,弟弟们的喜爱,如今还有一个他……
“夫人,待为夫为我娘报仇雪恨,咱们便搬到怀远将军府,届时诺大的将军府,唯有我们夫妇二人,没了勾心斗角,多了儿女饶膝,日日皆可开怀大笑,这样的日子,为夫想想都惬意。”自打他娘过世后,每一日他都恨不得搬离宁远将军府,再不想跟他们有一丝瓜葛,可他羽翼尚未丰满,容不得他挺直腰板,不过快了……这一日很快就要到了!
“好,到时咱们就搬出去。”刘湘婉握住他的手,轻声道。
“为夫承诺你的事绝不会食言。”
“我相信相公!”
“老爷,何事让你做出如此决定?”那可是金枝玉叶,一府主母,老爷怎能将公主禁足,此事要是传出去,圣上定会追究其缘由。
魏松脸色苍白,沉吟片刻,低声道:“唤青墨过来。”
魏东躬身点头,刚行两步远,便听老爷低叹道:“算了!别去了!”
“老爷……”
魏松坐在案桌前,看着那一排排的毫笔,心思早已飘远,此事不能让青墨知晓,如今他与公主早已势同水火,一旦他知晓此事,怕是会立即向圣上禀告,而此事公主到底进行到何地步,他尚且不知,遂不能自乱阵脚将其禀告给圣上,万一圣上一怒之下治他们一家的罪,何苦来哉!可若不说,以公主的脾性,怕是贼心不死,遂当机立断将其禁足在院中,更是派心腹之人镇守在外,只进不出,这样公主便不能与外面在有何联系。
“如今府中乃多事之秋,你去叮嘱看守之人,即便尧哥他们求见,也不能让其进去。”
“奴才明白!”不该他知道的事不能问,不然颈上的人头便会不保。
魏东刚刚退下,就见尧哥三兄妹进来,尧哥铁青着脸,质问道:“爹,您为何软禁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