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真是胆大妄为,连替皇后代嫁这等欺君罔上之事都敢做,更为大胆的是,他进门许久,床上之人依旧卧榻睡得香甜,不将他放在眼里。
萧毓岚脸色沉再沉,终是忍不下去,几步上前,把扯下床上之人掩面的红盖头,眼神如刀落在他脸上,语气暗含浓厚的杀意:“不是要侍寝吗?怎么,还等着朕亲自帮你宽衣解带?洛闻歌,你好大的架子!”
盖头揭下,本想息事宁人的洛闻歌抬眸对上脸黑如锅底的萧毓岚,双方照面,皆看出对方眼底的凛冽杀气。
洛闻歌来不及细想身在何处,赶在萧毓岚对他出手前先发制人。
他以萧毓岚未曾见过的矫捷身姿跳下床,再如疾风般朝对方袭去,在萧毓岚没反应过来前,脸往下贴在凌乱不堪的百子锦被上,右手手臂被迫朝后,整个人于刹那间受限在洛闻歌手里。
萧毓岚何曾受过这等屈辱,身为天子的尊严让他不住想回头呵斥洛闻歌:“你敢如此对朕,不怕朕要了你的脑袋?”
洛闻歌会有此等举动,全是因为看出萧毓岚对他的杀心。
从睁眼到此时,他几乎没时间分析身在何处又成为何人。
听被按住之人自称朕,他下意识看向对方的衣着,鲜艳正红,蟒袍加身,腰间着镶玉腰带,这是以往电视剧里皇帝才能穿的衣衫,他再低头看自己,同色衣衫,头好似顶有千斤重物,沉甸甸的,耳边时不时传来珠玉相撞的清脆声。
洛闻歌心沉下来,这不会是他刚追完的那本书里吧?时常听狐朋狗友说玄幻穿越穿书的事儿,却从没想过会在他身上上演,这也太匪夷所思。
他从容不迫的抬眸环顾四周,红烛高燃,门窗贴有双喜及对联,房内皆洋溢着喜气盈盈,两人身处的龙凤大喜床是最有象征性的铁证。
是洞房花烛夜的摆设没错,他身穿皇后嫁衣,被他按着不能动的英俊男人也确实是皇帝。
洛闻歌还不死心,手腕用力按住想反抗的萧毓岚,声音发狠偏冷:“别动,我问什么你就答什么,否则别怪我下手无情。”
“洛闻歌,你今日胆敢如此对朕,可想过日后自身安危?”萧毓岚想回头以气势威慑洛闻歌,奈何洛闻歌不给机会,硬是压住胳膊让他无法回头,疼得他只能脸颊贴被,没法动弹。
“都说我问什么你答什么,还不听话想尝试我的擒拿手。你这么能,咋没上天?”洛闻歌长腿曲起跪在床上,以绝对强势姿态居于萧毓岚上方,俯瞰满脸暴躁的皇帝陛下,眉梢轻挑莞尔,“第个问题,你叫什么名字?”
“朕的名号岂是你能问的?”萧毓岚憋屈道。
洛闻歌侧过身清楚看见萧毓岚的神态,眼尾因愤怒染上薄粉,衬得皇帝陛下英俊还有些迷人,是个能蛊惑人心的男人,不过……洛闻歌俯身轻拍萧毓岚的脸:“还犟呢,萧毓岚?”
膝下身躯猛然震,随之而来的是剧烈挣扎,萧毓岚暴怒声如山河咆哮:“洛闻歌!”
洛闻歌由这声喊彻底落实猜想,怔神片刻,脑小说片段如潮水般涌上来,这怕是反派男扮女装嫁给暴君,意图刺杀的新婚之夜,他记得清楚书里暴君可没说过让反派侍寝的话,现在什么情况?
眼下更让洛闻歌觉得难办的是他和萧毓岚如此生猛的开场,究竟要如何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