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这些,他端起凉掉的茶轻抿口,透心凉到底。让他能保持清醒,看向渐渐黑下来的天,这天工作结束了。
临出大理寺的时候,早上提醒他谢温轩来的小官小步将人堵在树下,低声陪笑:“大人,下官有件事想与你说。”
“嗯?”洛闻歌扫落肩头的雪,偏头看这位其貌不扬的小官。
小官左右看看,这时大理寺人已不多,洛闻歌走的又晚,他们在的地方算隐蔽,几乎无人知晓。小官到底还是不放心,飞快往洛闻歌手里塞了封信。
“下官想说的话都在这里。”
洛闻歌似笑非笑:“这什么意思?”
小官平日里与他接触的很多,但总归看不透,给他递信也是心惊胆战,此时见他这个神态,汗唰地就下来了。
“大、大人,你看了便知。”
说着便想开溜。
洛闻歌偏不如小官意,抓着狐裘,轻描淡写道:“站住。”
小官迈出去的脚步僵住,又悄然收回来,像个被捏住命门的小动物,僵站在洛闻歌面前。
洛闻歌看额头汗津津的小官眼,举起巴掌大的信封细看,颇为冷淡的撕开,抖开折起的信,眼扫完内容,他微蹙眉。
“谁让你给我的?”他问。
小官抖着身躯结结巴巴道:“就、就忽然出现在我案台,上压银票与纸条,让我、让我交给大人。”
也就是不知道是谁。
洛闻歌唇角微勾有些冷:“你胆子不小,有人给你钱,你就听话给我送信,那是不是再给你多点钱,你就敢给我下毒了?”
小官脸色大变,噗通跪在地上,颤声不止:“大、大人,折煞下官,下官、下官只是时糊涂,再也没有下次。”
洛闻歌眼前多出双颤抖的手,双掌里是厚厚的银票,俨然是贿赂小官的,被他质问的唯有上交。
“下不为例。”洛闻歌拿过银票沓开看眼,又丢回小官手里,“走吧。”
小官这会儿心情起伏巨大,变化太快,让他表情看起来有些滑稽,格外的扭曲,捧着银票跪着后退,直到退出五步远,才敢抓着钱和衣摆屁滚尿流的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