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瑜呡了唇，想起去洛城前的事情，手指轻轻摩挲了下弹壳。

“这是我们当兵的……”林向南突然停住言语，嘴角划过一抹自嘲下的涩然，可很快收敛了起来，“都会送给自己女人的礼物，最具纪念意义的子弹。”

叶子瑜拿起弹壳，看了看，没有说话。

还在生气是一方面，主要是，这个弹壳承载着林向南的信仰，而他现在……算是抛弃了信仰吗？

林向南又拿出一个项链，底下也是一个弹壳。

“这个是……”叶子瑜疑惑。

林向南躺下，抬手，他抓着项链绳，弹壳垂下弹跳了几下后轻轻晃动着。

“这是射入你身体的那枚子弹的弹壳，我亲手挖出来的……”林向南手一动，弹壳探入掌心被握住，他偏头看向叶子瑜，“这个我留着。”

叶子瑜对上林向南的视线，没有说话，只是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林向南，你是真的抛弃你的信仰了吗？

还是就如我猜测的阴谋论一般，你其实并没有抛弃你的信仰，而是继续着你的信仰？

叶子瑜轻轻扇动了下眼帘，看着林向南的视线透着迷恋。

不管是哪种，我会在你身边帮你。

我也许不够机警，可是，我愿意和你一起在地狱里前行。

叶子瑜想着，微微翻动了身体，趴在了林向南胸膛上，胳膊紧紧的搂着他。

林向南顺势将叶子瑜圈入了自己怀里，紧紧地抱着……

他知道，从今天开始，不管是他，还是叶子瑜，命运都会重新走入另外一条路。

而那条路的尽头，是深渊，还是繁华灿烂，他不知道……

可这一路，纵然艰辛，纵然不知道尽头是什么？

他们现在，也只能选择不回头的走下去……

夜，越来越深。

楼上林向南和叶子瑜搂着，没有说话，却谁也没有睡。

楼下，已经穿了睡袍的裴楠还在阳台那里，手里夹着一支烟，却没有点燃。

‘嗡嗡’的手机震动声从一旁的小桌上传来，透着一股夜色下的烦躁。

裴楠放下烟，拿过手机，看了眼来电后接起，“展爷。”

“还好吗？”展霄云带着一丝笑声的声音传来。

裴楠有些泄气，“林向南真是除了您女儿，我这么大个美人，一点儿都看不到呢。”

展霄云笑了笑，一点儿都不意外，“如果他对你真动了心思，我到才觉得奇怪。”

“嗯？”裴楠有些不解的皱了眉。

“一个能为初恋做那么多的人，又和子瑜谈了半年……”展霄云声音幽幽，“这么多年，身边过往的女人不少，可却没有听说和谁太过暧昧，这样的人，自制力自然是好的。”他轻笑了下，“如果被你勾引了，岂不是太奇怪。”

裴楠泄气的看着外面被夜灯笼罩的朦胧，心里有些来自高傲下的失落。

展霄云点了支雪茄，“这些天，林向南走过的路，和去过的地方，有什么发现吗？”

“并没有，”裴楠认真说道，“偶尔有重复，基本都是走一次就不走了，看上去确实是为了熟悉费锣市……至于去过的地方，多数都是费锣市比较出名的娱乐场所。”

“嗯。”展霄云淡淡应了声，缓缓靠在沙发上的时候，眼底有着赞赏，“任何地方，先熟悉环境和地标性的场所……这样细心有耐心的人，如果最后真为我所用了，那可真是如虎添翼了。”

“恐怕，很难。”裴楠说出事实。

展霄云眸光深了深，“如果，子瑜有了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