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也跟着高兴,“起来吧,别跪来跪去的。”三皇子觑着皇帝高兴,就插了个空道:“我跟五弟这次一同来觐见父皇,是有一件事要禀奏父皇。”
皇帝点了点头:“早知道你们有正事。”说着后背慢慢靠在了椅背上,道:“什么事啊,说吧!”
三皇子就从袖中抽出一份奏折来,“本来不想打扰父皇的好兴致,奈何此事实在事关重大,还请父皇裁夺。”
张士德就上前接过那份奏折,恭恭敬敬地递给皇帝。皇帝接过来,看了看那奏折的题目,脸色就沉肃了下来。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读着那份奏折,脸色越来越是不好看。
屋子里安静了下来,一时之间落针可闻。
皇帝看完之后,沉吟片刻道:“老三,这件事我是让你和老五一起调查的,不过牵头之人是你,你说说你的看法吧。”
三皇子起身应道:“是,父皇!”这份奏折上的每一个字都是三皇子和手下幕僚反复讨论过的,务必要使太子和大皇子跌个大跟头。对于此事他早已心中有数,因此侃侃而谈道:“此事儿臣历时一个月,已将大部分事实查清楚。建康地下钱庄活动十分猖獗,钱庄的数量和资金吞吐量极为巨大,且钱庄的经营已形成一定规模,其中的利润有四成流入到了北燕,三成进入到了我朝的达官贵人手里,一成到了北魏,还有一成到了益州。实在是动摇国本的大事,闻之叫人心惊啊。”
皇帝淡淡哼了一声:“光是端午节的这一次,老五就给我赢回来三百万两银子,不过一个月,居然三百万两银子就已经全部兑现了。比起来,咱们的国库怕是都没有这个实力呢!真真是叫人不寒而栗啊!北燕、北魏,还有益州,竟然将我大晋当成了钱袋子,不是也正说明了我大晋富庶,非其他几个国家可比的,朕竟不知是该生气还是该高兴才好呢?”
三皇子大喜,再接再励,侃侃而谈道:“父皇,长此以往,我大晋就是金山银山也非被掏空了不可,北燕北魏益州狼子之心昭然若揭,最可恨的还是朝中各大世家以及诸位皇族,拿着朝廷的俸禄,享受着朝廷给他们的特权,却为了这点子利益,罔顾国家法纪,儿臣已将这些人的名单附在奏折后面了,请父皇细查。此辈皆属国贼,须严厉打击,才能正国法、清视听,还我大123言情山永固。”
皇帝点了点头,拿起后面的那份名单,只见太子高踞榜首,排在第二名的就是大皇子庾邵宁。接下来密密麻麻的一大片,建康百分之八十的家族和官员全都参与了这次疯狂的“洗钱”行动。
皇帝眼中就闪过淡淡的火焰。他没有像三皇子预料到的那样,只是抖了抖手中的奏折道:“太子和老大均名列其中,可有确凿的证据?”
三皇子压抑着心中的兴奋道:“太子乃是半君,若非有确凿证据,儿臣怎敢随便攀诬太子!”
254|252.事情败露
三皇子是有备而来的,说着就拿出了一叠账本出来。太子和大皇子当然不会明目张胆地入股地下钱庄,太子是通过他的贴身太监的干侄子入的股,而大皇子则是通过他母族的一位远亲代他入股的。两个人的入股的银子都不少,一个五十万两,一个三十万两。
这些年想来也获益颇丰。
两人都不可谓不小心,不过三皇子和庾璟年也不是吃素的,全给查了个清清楚楚的,皇帝一面看,三皇子一面小心翼翼地将这些人的关系讲解给皇帝听。他注意观察,见皇帝并没有想象中的勃然大怒,心中不由微微地有些忐忑。
等皇帝看完了,他也说完了。
皇帝把这些东西往御案上一摔,发出啪地一声。“好好好!真是朕的好儿子!”
三皇子道:“儿臣并不是故意针对太子和大哥,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太子和大哥一个是副君,一个是父皇的长子,带头知法犯法,实在是罪加一等!况且,他们除了俸银,每年父皇都有大量的赏赐,赏给他们的银子足够几世的花销,他们还是不满足,还要在地下钱庄中捞钱,他们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庾璟年在一旁听着,这句话不可谓不狠。太子和大皇子并不缺钱,他们为什么还要捞那么多银子,是用来交通大臣,还是蓄养私兵,不管是哪一条,最终的目的不都是剑指着皇帝大位吗?
皇帝不由哂笑了一声:“你的意思是说,老大和太子想要逼宫谋反?”
三皇子一时摸不透皇帝的心思,只得道:“儿臣并无此意。”
皇帝从书案后面走了出来,缓缓踱了几步才出言道:“太子和老大纵然不肖,我料想他们还没有那个胆子。”
三皇子额头上不由冒出一层冷汗,这一阵他们证据确凿,本来胜券在握,以为就算扳不倒太子和大皇子也能借机削弱他们的势力,增添皇帝对他们的厌恶。哪知剧本根本没有按他们想象的上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