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被快很准地踹了一脚,直直跪倒在水泥地上,瞬间没了知觉,连痛觉都被剥夺了。
孙攀连喊救命的力气都没有,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对方则从头到尾没开口,见他像团死肉安分了下来,便拎着他的衣领上楼,任由他的双腿在层层楼梯上
拖曳,孙攀的膝盖在阶梯边缘敲击着,放佛是幼童初学者在敲击钢琴的黑白键。
孙攀意识恢复清醒的时候,天色已完全转暗,他的眼睛熟悉了好一会儿黑暗,才发觉自己正躺在一间实
验教室后,前面似乎坐着一个人,安安静静,毫无声响,只余规律缓慢的呼吸声。@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
城
“易西青?”孙攀轻声问,声音里掺杂着惧意
对方轻笑了一声,笑意很浅,转瞬即逝,孙攀却无端端打了个寒颤。
“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易西青问话的声音是那么柔和,像是幼师在同小班朋友讲童话故事。然
而,与此同时,他手边亮起一小簇灯光,灯光正对着他旁边桌上的试剂瓶,瓶身贴着标签,标签上白纸黑字
写着浓硫酸。
孙攀面色瞬间惨白。
晚自习第二节 课下课,孟杉年又去了趟医务室,还跑去校门口问了问门卫叔叔,都没找着易西青,灰心
丧气地回了教室,正担心着,有人忽然跑道她座位边,大声道:“孟杉年,对不起!我不该故意又推又绊别
人,差点弄伤你。”
孟杉年被他的大嗓门吓了一跳,抬起头看一眼,又吓了一跳,“孙攀,你怎么了?要不要去校医那里涂
点烫伤药。”
眼前这个人一侧脖子上有好几个大水泡,脸颊也烫得通红通红,虽然应该无大碍,但看起来很恐怖。
“另外你要道歉的对象是易西青,不是我。”孟杉年还要再说什么,视线却注意到他身后刚进班级门的
人,忙唤:“易西青,你去哪儿了?”
孙攀身体条件反射般发抖,快速应付孟杉年:“我打开水不小心摔倒,手一抖水倒进脖子了,没事,没
事。”说完,他似乎很是艰难地扯了个微笑。
易西青坐进座位,面带温和可亲的笑意,轻声说:“那以后可要小心了,都不小心两次了,你说是不
是?”
孙攀连连点头,身体却抖得更厉害。
孟杉年皱眉:“今天莫不是不宜打开水,烫伤这么多?”
另外两个人都未回应她这个问题。
“你手怎么样?”孟杉年倒也没纠结,只追问易西青,硬生生将他背在身后的手抓出来,一看,倒吸一
口凉气,“果然也起水泡了,你肯定没冲凉冲够时间。”
晚自习下课,孟杉年跟在易西青身后出教室,从后门走向前门之时,恰巧又碰上孙攀一干人,钱费倒不
在里头。
眼见着有人又要暗讽几句,孙攀忙岔开话题:“晚上去网吧,有没有一起的?”
易西青冲他笑,笑容温柔无害,孙攀的眼中却立刻充斥了恐慌,指尖都开始抖。交错而过后,孟杉年奇
怪地问易西青:“他怎么……好像很怕你?”
易西青语气自然:“有么?”
孟杉年歪了歪脑袋,觉得是自己想多了。
要怕应该也是易西青怕他们吧?孙攀可是除了钱费之外欺负易西青最厉害的。
另一边,翻墙去网吧的路上,有人问孙攀:“你这手今儿怎么这么抖,爬墙都爬了三回才爬上,还有你
这脖子怎么回事,真得帕金森了?打个热水都能失手灌脖子里头?”
孙攀未作声。
热水的的确确是他亲手往自己脖子里倒的。
至于失手?
孙攀苦笑,只能是失手。
他只是奇怪,像易西青这种死变态,为什么要对之前所有的欺凌一声不响默默承受?
他甚至承诺会劝阻钱费,可易西青却笑得眉眼弯弯,同他说——
“嘘,这场游戏是我们之间的秘密。”
他虽然不如学神聪明,但也听懂了易西青话中的意味,不就是让他保密么。
他看不懂易西青这个人,分析不透他行为的意义,就像今天,明明和前两日大家对他的所作所为相比根
本算不得什么,可他却偏偏有所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