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绮罗平安生产,意茹有了归属,自己也要打算与王爷离开帝都。作为母亲,唯一放心不下的便是自己的孩子。灏轩性子沉稳,聪明过人,且又有娇妻在侧,自然可以宽心,可菡嫣自幼便是捧在手里的娇女,自然也让自己最不放心的。
霍菡嫣直到回国公府,坐在软榻之上,脑海中还浮现着母妃方才的种种言语,细细想着,莫非自己当真是没心没肺了些,可是自己与夫君相处都是自然而然,由心而发~~
“郡主?”素言唤了好几声,都没有得到回应,便走到郡主身旁,稍微提高声音。让霍菡嫣回神问道:“怎么了?”
素言将热茶摆上,福身回道;“管家方才来说,前些日子库房中的望君含仙用完了,便寻了别的补上。”
国公府的望君含仙都是夫君收罗的上品,本就不易寻。用完了便罢了,自己在这上面也不是那么讲究,非它不喝。随即轻声说着:“我知道了。”摆起茶杯,拨弄着杯中的茶叶,一股清甜之气迎面而来,倒是未曾闻过。定也不会差,轻啄一口倒是唇齿留香,刚想问这是什么茶,便感觉自己猛得心悸,眼前景物也忽然恍惚起来,茶杯应声而碎。
“郡主——!”素言见郡主难受捂着胸口的模样,担忧得立刻上前。一边对外面的人高喊道:“来人,快传太医!”
“郡主……你怎么了?郡主……”
等霍菡嫣再次醒来之时,发现自己正躺在床榻上,张太医正在诊脉。素言看着张太医皱眉的样子,焦急不已。“太医,郡主怎么样?”
张太医还未开口,外间传来帘子掀起的声音,急切而匆忙。薛严在宫中接到暗卫消息,便知道菡嫣有恙,也不管事情是否已经办好,便立刻回府。
“菡嫣,你感觉如何?”薛严立即走到床沿坐下,握着她的手,温和之中带着戾气。
此时他眼中尽是惧怕之色,让霍菡嫣心底微疼,反握着他,让他不必着急。
“没事。”方才她感觉心悸难受,可此刻又毫无不舒服的地方,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的。
薛严见她的确未有不妥,才转身看向张太医。“究竟如何?”
“从脉象上看,郡主身体一切正常,并无大碍。”张太医也觉得奇怪,既然并无异常,又怎么会心悸晕迷。可也不好妄加猜测,只得捋着胡须,笑着说道,“大概是近日太过劳累的缘故,休息一阵便会没事。”皇后葬礼完毕之后,倒是有些贵妇因长跪而略显不适,倒也算正常。
感觉身旁人依旧僵硬的身躯,霍菡嫣撑着起身,轻着安抚着说道。“我真的没事,不必担心。”
张太医倒是饶有趣意的看着这对小夫妻,这一方受伤另一方竟然更为紧张,当初这位薛公子,那般严重的鞭痕,也不见他吭一声,如今不过区区小事,竟让他如此失态,呵呵……看来今后凤城又会出现一对恩爱伉俪。
他怎能不担心?!从听到消息开始,差点连呼吸都停滞了,深怕她有丝毫不妥。
“素言,送太医出去。”这老太医看着他们的眼神,让她臊得慌。
素言会意福身,“太医请。”
太医刚一离开,霍菡嫣便倾身抱着他,顺着背脊让他放松下来,再次轻声念叨着,“没事。”似乎要说很多遍自己没事,他才能相信。
“不要吓我,菡嫣。”薛严紧紧扣着她的身子,“府中之事,不许再管了。”方才张太医说,她是因为劳累的缘故才会如此,那就什么都不要管,什么也不必做,安心休息便是。
“可是……”自己答应长姐的事还没做完呢?明日还要去库房的。
“将长姐交予你的清单给我。”他就不信这国公府,能翻了天!之前不插手,是想着菡嫣想玩那就玩玩,总归自己看着不会出什么事。可是如今太医的话,却让他揪心不已。
霍菡嫣微微一愣,他的意思是他去?“不行,如果事情你都做完了,那我做什么?”
外面的事情已经交给他了,若是里头的事情也是他来做,那自己岂不是没事干,整天无所事事。
☆、63|4.27
“我答应你,定会多抽出时间休息的,你不要这么担心好不好?”自己又不是桌案上易碎的瓶子,霍菡嫣依偎在他怀中,唇边挂着甜甜的笑容,静静的闭上眼睛。
对着这般模样的她,薛严也没办法,心底微微叹气,除了说好之外他还能说什么?轻轻用下颏蹭了蹭她的发丝。“……若是再如方才这般,一切便交由我来处理。”
“好!”霍菡嫣笑着连连点头应声,抬首说道:“对了,夫君,过两日我要去一趟怀秀府,陪意茹回乡祭拜姑父姑母。”
母妃说让她们在戎国人进入帝都之前赶回来,怕到时人事杂乱会有安全之忧。
“嗯,这两日我将事情安排妥当,送你们去。”薛严淡淡开口。
就知道夫君会这样。不过这次霍菡嫣却不打算顺着他,坚定的摇头,“如今戎国邛火酉出使在即,云王又在帝都蠢蠢欲动,皇上既然召你入宫,定是有要事。”乾国好不容易平稳,万事总要谨慎些,自己又怎能在这些小事上麻烦他,“怀秀府离凤城不远,就当散散心,几日便回来了,若你担心让暗卫随身跟着,怎么样?”
自己处于深宅之中,都能感觉出帝都最近风向变动,依照邛火酉好战的性子,大约乾国所有人都不会相信他此番前来,纯碎是为了议和,而且……公公这边也未免太安静了些,让人略感心神不宁。虽然当年自己让夫君去夺回城池,也是自幼受到墨城之耻的影响,可是本心之中,谁也不愿意见到打仗。
为了两国利益之争,双方士兵伤亡可属常理,却唯恐伤及乾国无辜黎民。前世夫君便是为了掩护百姓撤离,才会丢掉性命。“而且母妃也会让侍卫队护送我们,一路上也没有匪患,不是有事的。”
“不行!万一……”薛严目光深邃,好似漆黑漩涡。自己恨不得时时刻刻,将她禁锢在身侧,便是深怕她有丝毫闪失,再多的暗卫也抵不过万一。
“没有万一。”霍菡嫣感动之余,想到早些时候母妃的话,头往上扬了扬,看着他笑着说:“哪有那么多万一啊~如今咱们什么也没争,也不牵扯朝堂和江湖,谁又会来惹我呢?而且人家总说小别胜新婚,整天黏在一起,容易腻歪的。”
“你也会腻吗?”薛严问得认真,目光深邃。
霍菡嫣却看着他狡黠一笑,“夫君会让我腻歪吗?”见他眼中深情,万般缠绵,也不禁沉溺其中,看着他面容越来越来低,气息越来越近,最后软软的唇轻轻贴合,细细描绘。唇齿之间只余下他略显低沉的两个字,“……不会。”
辗转之间,等霍菡嫣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经被他横抱在腿上,头被微微抬起,双眸凝视之中,情思缠绕。
“嘭——”当霍菡嫣发现两人此刻的位置后,忽然将他往后推去,让他不加防备的倒在床上。自己却坐在床上撑着头,笑得异常灿烂。“好呆的夫君,这么轻的力道都抵挡不住。”
忽然之间薛严皱眉,一只手扶着腰际,露出痛楚难忍的样子,让霍菡嫣笑容停滞,担忧得倾身问道:“你怎么样?”自己没用很大的力气啊,不过是趁他不小心而已。难道是碰到不知名的伤口,还是……
“啊!”双肩被人握着往下压去,直到她整个身体都扑在他身上,紧张得抬头,见他狡猾的眼眸才知道,哪是真的痛楚,分明就是故意逗自己,随恼怒的捶着他的胸膛笑着,“你吓死我了,我还以为碰伤你了。”
轻抚她的脸颊和发髻,再随手一抽,发簪褪下,青丝瀑悬,他的眼神也有些迷离,“我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模样,因为这会让我觉得,你心里满满的只有我。”再也没有旁人……不敢问,不敢去猜。菡嫣,你有时透过我,看的人是谁?良久之后,也只是听他柔声的问着,“嫁给我,菡嫣可愿?”
霍菡嫣立马噗嗤一笑,将头轻轻靠着他,听着他心跳。“这句话应该是成亲之前问吧,现在才问是不是太晚了?”这顺序好像错了,自己都嫁了近一月,现在就算说不愿,又能怎么样?“唔,我可以反悔吗?”
薛严没有回答她的话,反而目光微沉,手下稍微使劲,两人姿势瞬间对调,变成霍菡嫣躺在床上而他,撑着床板直直的看着她。“菡嫣,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
霍菡嫣感觉到气氛有些危险,眼神往床帏外瞟了瞟,心里期盼外头赶紧有人说话解救一下自己。最后发现这是个难以乞求的奇迹,只是讪讪的问道:“什么话?”
“想听见一个女人的真心,就要把她放倒在床上。”薛严眉目微挑,唇边勾起邪笑,“然后进入她的身体,慢慢……慢慢的问。”
霍菡嫣明白他的意思后,羞赧的将脸移开躲开他蹭上来的气息。“无耻!”哪里来的这种话……“住手,现在还是白日呢?”白日宣.淫,会被外头的人笑话的。“你——唔……不要乱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