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阵(2 / 2)

“你和你的南筝叙完旧了?”绛儿娇声娇气质问。

炎鸣神君若有所思摸了摸下巴,他打小就把他祖母喊南筝,皮起来连他祖父都弘文弘文的叫,挨了多少顿打屁股也不改。而且他没有告诉过小草那是他祖母,心生坏意,道:“是啊,甚是怀念从前的日子。”

“哼!哼!”绛儿不会凶人,更不会从骂人,表示不满的哼声还是从炎鸣神君那里学来的。

哼了两声,代表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哄好,炎鸣神君连忙收起逗弄她的心思,扯了扯她都带着气忿的发辫,又是暗喜又是试探问道:“你吃醋了?”

“吃醋?”绛儿目露迷惘,又是她未曾领悟的情绪,“没吃醋,我生气。”

“哦?在气什么?”炎鸣神君心底隐隐期待。

绛儿提高声调:“气你又去抱别的女人。”

这个“又”用得实在妙,炎鸣神君竟无法反驳,只好托盘道:“连我祖母都不能抱?”

这答案实在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过的,登时惊讶得微张樱唇,呆了半晌,舌头打结,“可你祖父……念娃……她这么年轻是你祖母?”

事情过了千年,炎鸣神君提起他那祖父仍带着一股嫌恶,“他叁心二意、喜新厌旧,下人间渡劫爱上了念娃他娘,背叛了我祖母,也就是与他结为仙侣数千年连孙子都有的南筝。她现有五千岁,不算老吧。”

绛儿越听嘴巴张得越大,足可以塞下一个鸡蛋,半天才问了一句,“你祖父为什么这样做,你祖母明明那么温婉美丽,世间难有人胜过她。”

在山洞里的那道倩影现在仍清晰地留在绛儿心中,足见南筝是一个多么令人见之难忘的女人。

炎鸣神君道:“我祖母是极好,他找的凡间女人恰恰相反,是个脾气不太好的妇人。他有个冠冕堂皇的理由,他下人间渡劫时失了在天上的记忆,以为自己是个凡人。”

绛儿忙问:“事实上呢?”

炎鸣神君讽刺一笑,“心底本就想偷腥,一个上神怎会轻易被那层失忆屏障所欺,他渡劫时若忠贞他的仙侣,就是忘了他是男是女,出于忠于仙侣的本能绝不会爱上别的女人,何况还娶亲生子,恢复记忆后还要将她带回天界。吃了碗里想锅里,为了自己的私欲伤害了两个无辜的女人,波及后代,他骨子里本就是个贱骨头。”

绛儿只觉神君真狠,丝毫不给自己的祖父留一层遮羞布,脑子一热,问道:“神君会这样吗?”

炎鸣神君登时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大叫,“我看起来是这种狗男人吗?”

他骂起他祖父来没有任何留情的意思,只因他为南筝鸣不平,恨不得抄家伙跟那男人打一顿,可惜现在找不到狗男人。

绛儿自觉说错话,咧开嘴尴尬假笑。

炎鸣神君气得扬起拳头,在她眼前挥来挥去威胁她不要再乱说话。

绛儿看着他挥着拳头不知在做什么,把她的眼都要看花了,她干脆闭上眼睛,只觉神君在她额前挥出一阵阵清凉的风,深深吸了一口气,惬意道:“好凉快哟。”

炎鸣神君气得脸都青了,他堂堂小霸王就没这么窝囊过,还要被人嘲笑。

只听一道苍老、和蔼的声音,“羞人咯,连媳妇儿都想打。”

话声一落,绛儿连忙睁眸,眼前场景突变,只感目中朦胧一片,烟霞渺渺,待云雾散开,绛儿好奇四望,但见松林丛簇,桃李争研,景致非凡。

两人竟身居一个如世外桃源的山谷的当中,绛儿惊奇道:“神君,这是什么阵?”

炎鸣神君眺望高空,回道:“杀阵。”

绛儿奇道:“杀阵?怎么会?”

说毕,晴天一碧的天空中复传来古灵精怪的女子语声:“你媳妇儿有些呆呆的呢。”

又有一道明朗的男人声音大笑:“像你一样鬼精鬼精令人讨厌,我就喜欢他媳妇儿这样呆呆的。”

炎鸣神君登时对着天空大叫道:“我媳妇儿关你……呸,差点被你们这些老家伙带歪了。”

“哈哈哈!”天空中齐齐发出数道大笑声。

绛儿只觉四面都是充满了男男女女的大笑声,每一道笑声都带着庞大的力量冲击入她的体内。

绛儿甫一面对这么多陌生人,生出叁分心怯,挪动脚步抓住炎鸣神君的衣袍,“神君……”

炎鸣神君温暖的大手握住她,道:“不必理他们这些老家伙,他们许久没见到人,憋疯了。”

说着,目光投向不远处建在山谷脚下的小木屋,拉着绛儿过去。

一面走,一面道:“这儿仿制了火神族领地山谷,那些个不正经的老家伙便是天烈火神阵内最强的杀阵主持者,到如今约莫有百来位火神族先祖的元神在此处镇守。”

“是一百五十八位!亏你还是下一任火神族族长这点事都记不清。”天空中传来不满的声音。

炎鸣神君被长辈批评,一点脸红的意思都没有,“切”了一声道:“谁跟你们似的那么无聊记着点破事,我忙着呢。”

天空中有响起阵阵大笑,“这小子有意思啊,谁见了咱们不是恭恭敬敬,好容易来了个有趣的小子,大家可以玩他几天了,今天我先玩。”

接着争先恐后的语声不断,绛儿像是看到一堆人围在一起兴奋商议着自己第几天玩神君,最后一直排到了一百五十八天。

免*费*首*发:ṕσ₁₈ṿ.ḉom (Ẅ○○₁₈.νɨ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