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如果可以暗中行事,欢煦坊是绝对不愿意高调的,这是它一贯的行事作风。”
苏清韵说这话的时候,仍有几分怀疑,不敢确定,“但也未必全然都是迫不得已,或许其中也有几分借此机会与江南诸势力宣告的意思?”
就是直接告诉你江南,我欢煦坊有问题,背后有所谋划。
至于是什么?
尽管想象或者猜测,但是你们是绝对不会想到的。
姿态很高高在上,很傲慢。
苏清韵拢了一朵寒梅,神思忧乱。
宁鸿轩握着她的手,手指擦过寒梅,送来一阵幽香,“韵儿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依我看来,欢煦坊很有可能二者兼具之。所以,现在的问题是,欢煦坊迫不得已如此的原因是什么。”
两个人面面相觑,皆是一头雾水。
“这个确实很奇怪……”
纵使是宁鸿轩,也猜不到欢煦坊到底想要做些什么。
两个人静默不语,陷入沉思之中,携手走过了寒梅园,满身幽香。
从梅园出来的时候,忽然起风了,苏清韵感觉身子一凉,丁香和白露及时赶到,给苏清韵披了一件狐皮大衣。
贾坤也过来,递给宁鸿轩一件衣裳。
宁鸿轩有些心不在焉,还在想着欢煦坊那件事,“紧盯着出入欢煦坊中的人,只要有行动,我就不信他们一点马脚都露不出来。”
“是。”
贾坤知道这事很严重也很关键,片刻也不曾耽搁,立马回去起草书文,派人迅速前往江南。
“韵儿,江南的事就不必你操心了。”
宁鸿轩按着苏清韵的肩膀,微微一笑,不似刚才那般严肃且沉闷的,反而温润柔和,“温沉和桓誉他们都是可堪大任的人,知道该怎么做的,放心吧。”
苏清韵叹了一声,点了点头。
就算她担心又能怎么办?
江南危险多事,京城亦是如此,两方都不安定,她也暂且无法做到兼顾两方。
只是每每想到,都觉得不安慌乱。
因为江南和京城并不是两个分,裂的地区,他们是紧密相连的,牵一发而动全身,未必江南的事宜就不会导致京城相关的变化。
入夜,京城寂静,而罗蝉司的密室里,却灯火灿明。
狭窄的密室里,烛火跳跃,隐射着这石桌子一圈的人。
人还不小,从铁窗下的左到右,依次是江寒、程妙音、符燃、画柳、夕颜、湘枝、叙绫,还有一个的人的出现更使人觉得意外,云霄。
这么多的人挤在这个密室里,既闷又躁,格外压抑。
而他们脸上的表情也颇值得玩味。
江寒一如往常,眸色幽沉冰冷,浑身散发着杀伐无道的戾气,尤南沉默,也是低气压;程妙音似笑非笑,不过眉目之间,也可窥见其愠怒和算计;符燃玩世不恭,把玩着手中的罗蝉司腰牌,磕出清脆的声响;画柳和湘枝,一个冷漠,一个紧张,后者隐隐有些心虚,不敢对程妙音的眼神;叙绫脸色差劲,在生气;而夕颜和云霄,则低声说着话,夕颜巧笑倩兮,云霄眉头紧皱,满是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