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和尤南从他们身边经过,定下脚步,江昭淡笑一声,似是而非地说,“秦王殿下真是好本事,老夫倒是一直看轻了你,真是年轻人啊,意气风发又勇往直前,仿佛有着耗不尽的精力。”
宁鸿轩谦和以对,“文安公大人客气了,本王也都是为了宁国的前途着想啊,若是国中有冯太尉和黎尚书这样的朝臣,实在是国之大不幸,前程锦绣堪忧,本王作为宁国皇子,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江昭抬眸颔首,“甚是有理,宁国有秦王殿下,是宁国的荣幸。”
等清心殿人都离开之后,已是日中了。
宁鸿轩进了刑部大牢,不过他是皇子,刑部的人不敢苛待,而且此时关键的任务在于处理冯太尉和黎尚书一事,刑部的人自然也无暇顾及宁鸿轩了,但也派了不少专门人保护着。
这些人甚是殷勤。
刑部的人自从上次祝安一事大换血,新换的人大多数还是支持江家那边的,但是经过今天这件事,已经有些人开始坐不住了。
刑部尚书和几位刑部侍郎都在暗暗商量,想要转而归顺秦王党。
看似平静的天,又起风了。
“怎么回事?”
下人都被遣散出去了的凤仪宫中,江皇后闻言大为震惊,“超然茶怎么可能对陛下不管用了?姜鹤每天都在沏,而且又是我们的人在看守的,不可能出问题啊!”
江昭脸色很是阴沉,“我刚才已经问过高明了,陛下如今要想心情平静,已经是离不开超然茶和紫莹香了。但是今天在朝中,没有了超然茶的陛下,虽然烦躁焦虑,但是言辞清晰,逻辑也不乱,这实在是令人纳闷。”
江皇后想了想,“后来超然茶怎么没有续上?”
尤南这个时候恰好进来,恭敬行礼,“高明说,负责端茶的宫女迟迟不来,下朝后他找时间去看过,那宫女说是荷子,宫姜先生那边出了问题,她也没有等到超然茶。”
江皇后眉头皱得更厉害,“那姜鹤那边又是怎么回事?”
尤南如实告知,“姜先生只回了八个字:茶叶不够,水也污秽。不过这个时候,想必问题应该已经得到解决了,据高明所说,陛下的情绪已经稳定了。”
“供应不足,为何不趁早解决?”
江皇后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偏偏要在这个时候?这姜鹤是怎么回事?”
江昭敛眉,“今日朝堂上发现这事属实不小,陛下喝了不少的超然茶,一时之间供应不足也是正常的。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也还透着些不正常。江寒说得对,秦王不是个简单角色,冲他今天这一招,可以看出来他私下也我们身边安插了不少眼线,而且我们竟是一无所知的。”
尤南颔首,“不错,我们以后必然要严加提防了。”
“好,”江皇后深以为然,“姜鹤那边本宫会派人去盯着的,绝对不会给旁人可乘之机!对了,冯黎二人的事情怎么办?”
江昭冷笑,“刑部中有我们的人,这件事暂且不用担心。况且我们手上还有许多冯太尉和黎尚书的把柄,若是他们想要临死拉个垫背的,我也不妨让他们死无葬身之地。”
江皇后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两个人只要没死,本宫实在是不安,还是快些让刑部的人动手解决了算了。”
“放心吧,皇后娘娘,这件事不会牵扯到我们头上来。”
江昭应声,“秦王再怎么厉害也不过是个毛头小子罢了,有点本事而已。”
尤南顿了顿,蹙眉,“公爷,江大人先前说过,秦王要严防。”
江昭若有所思地笑了一声,“江寒太束手束脚了,区区一个秦王就让他如此戒备。不过说真的,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那寒山古道的丫头有点本事,只不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对付得了江寒和程妙音。”
“对付程妙音倒不是什么难事,杀了便是。”
江皇后得意地笑了笑,“只不过江寒也着实是太愚蠢了些,竟然为了个来历不明的女子,放弃了回宫。本宫还以为他是有分寸的人,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
江昭似在感慨,“江家的重新崛起,江寒独占一份功,但是江家的长久大计,还是交给我们来吧。尤南,你觉得呢?”
尤南拱手抱拳,表露衷心,“公爷明智,在京郊的刺客早已准备好,江寒和程妙音若是想回京,必然要路过那里,到时候再一网打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