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古堡到工厂，没有一个人敢松一口气。

所有的人，仿佛都将那口气掉在喉咙眼，准备随时成为这凝重下的牺牲品。

“砰！”

“哐啷啷……”

“啊——”

“咚！”

“……”

东西被打翻，重物坠地的同时，夹渣着碎裂的声音……

时不时的，还传来嘶吼……那样的吼叫，落入人的耳朵里，撕心裂肺的让人心惊。

莫森站在门口，听着里面传来的声音，手，渐渐攥紧了起来。

有几次，他都想要进去，可是，最后都忍住了。

突然……

莫森缓缓偏头看向另一边，就见卡尼推着轮椅，上面坐着石决郗停留在离他十步左右的距离。

“决少！”莫森收敛了所有思绪，淡漠而恭敬的行礼。

房间里，依旧传来暴怒下的声音，此起彼伏的低吼，一下一下的戳入人性。

石决郗脸色苍白的厉害，最近已经调养的有些好了，将要准备手术……可这会儿，听到房间里的声音，他的心脏跟着收缩。

“决少……”卡尼看着石决郗难过的样子，咬牙喊了声。

石决郗越来越难受，手无力的摁着心脏的位置，气息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莫森皱了眉，“决少，你还是回去吧……”

“回去……就……就能……”石决郗缓缓抬头，声音短促，“就能当做……不知道吗？”

莫森没有言语，卡尼更是偏头到了一旁，不忍心再看。

每年的今天，折磨的不是钦少一个人……不是吗？

黑暗的房间里，没有一丝的光亮。

可是，满地的凌乱，却折射出了挖开伤口的厉光。

石少钦衣衫凌乱，失去了往日的整洁……

而那原本绝美的脸上，更是变得狰狞而恐怖，就仿佛地狱里爬出来的猛鬼。

他双眼猩红，仿佛有什么东西纠缠着他，让他绝望、惧怕、抗拒……甚至想要逃离。

谁也无法想象，一个掌控着东南亚，甚至全球地下毒品交易，和军火买卖的墨宫掌权人，此刻竟然会出现这样软弱无力的一面。

时间，一点点过去……

从太阳初升到隐没在海平线的彼端，当墨空被皎洁的月色渲染，卧室里的暴戾声，才渐渐停歇。

门，终于被打开。

走廊里的光亮映射到里面，视线所及，凌乱不堪中透着血腥的气息。

莫森垂眸，就见石少钦垂着的手上，有蜿蜒着的血迹，甚至……还顺着手指滴落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