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害相衡权其轻,中暑总比割肉疗毒好!”
“不必过度忧虑,有我在呢!”
孟泽白了他一眼,“你说都说了,还叫我不用忧虑,早干嘛去了!”
魏霆均笑笑没说话,抓起孟泽的手,牵着人往山坳走去。
山坳是一处开阔的溪地,麦冬就长在溪边的斜坡上。此时正值花期,麦冬在众多山地植被中很是显眼。
到了地儿,孟泽放下背篓,拿着小锄头爬到坡。上,找到一株麦冬,给魏霆均做示范。
“如果士质疏松,植株长得小,可以直接拔。一丛一丛的大株草,最好在离根一寸多的地方开始挖,这样不容易伤根。”
魏霆均点头,俩人沿着坡地开始挖。
麦冬是浅根系植物,挖起来并不费力。加之山林中,以疏松的腐殖土居多,孟泽挖了几株之后,干脆直接用手拔。
拔出来的麦冬的根茎带点儿微黄,有些根须上还有纺锤样的小块根,这种块根就是用来入药的麦冬。因为还没到成熟的季节,小块跟不仅数量少,分量也小。
孟泽倒不介意,纺锤块根不多,对他来说还是件好事,种的时候就不需要挑拣了。
挖了大约半个时辰,背篓就装满了。
孟泽看了看数量,觉得差不多了,准备招呼魏霆均下山。哪知道一抬头,才发现这人已经下了坡,往山坳里面走去了。
“诶,你干嘛去?”孟泽喊道。
魏霆均回头,指了指山坳深处,显然是发现了什么。孟泽见状,赶紧将背篓放下,跟了上去。
俩人绕过高耸的斜坡,看见前面不远处的麻栎树下躺着一个人。
“被野兽袭击了么?”孟泽问道。
“不清楚,我先过去看看!“魏霆均拦住孟泽,示意他待在原地。
孟泽点头,看着魏霆均靠近麻栎树,将人翻了过来。
“怎么样?死了还是活着!”
“还活着!”魏霆均回了一句,并朝孟泽招手。
孟泽小跑着过去,低头一看,发现躺着不是别人,正是失踪了好多天的孟春花。
“原来是逃到山上来了,怪不得怎么找都找不着。”孟泽感叹了一句,发现孟春花的脸色有些不对,“她这是哪里受伤了么?”
魏霆均蹲下,探了一下孟春花的脉息,并无不妥。又将人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孟春花的左小腿上有一个新鲜的咬痕。
“应该是被蛇咬了!”魏霆均判断说。
“不会是被你先前说的那种绿色的小树蛇咬的吧?”孟泽试探着问了一句。
“不像。树蛇在高处,被惊扰后会攻击人的面部和颈部,咬痕是两个小血点。这个痕迹是一个半圈,应该是无毒蛇咬的!”
听到这个答案,孟泽心里有些失望,比起无毒蛇,他更希望是树蛇咬的,也好让孟春花受一受皮肉溃烂的苦。
“那她这样,是发现自己被蛇咬了之后,吓昏过去了么?”
“应该是!”魏霆均说着,拔开水囊的塞子,对着孟春花的脸倒了下去。
“咳咳……”孟春花被淋醒了。
“大哥,快救我,我被蛇咬了!”醒来的孟春花第一时间抓住孟泽的裤腿,哀求道。
孟泽挣开,冷笑道:“你烧了我家的房子,我还没找你算账呢,你居然还有脸来求我!”
“我知道错了,我那会儿被猪油蒙了心,你就饶了我一回吧!”孟春花一边说,一边扇自己的耳光,“我不是人,我猪狗不如,求大哥救我!”
孟春花这番可怜兮兮的求饶,丝毫没有打动孟泽和魏霆均。
“万花楼的事是你做的么?“魏霆均冷不丁问了一句。
孟春花愣了一下,立刻辩解道:“不是的,起火之前我就逃出来了,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儿也不知道。”
孟泽听了,心里冷笑,蠢成这样还想干坏事,真是嫌命长。
“行啦,别扇了,我给你找点草药敷一下,下山再去找大夫。”孟泽说着,朝魏霆均使了个眼色。
“谢谢大哥,谢谢大哥!“孟春花喜极而泣。
魏霆均摘了一把薄荷叶子回来,递给孟春花“揉碎了涂伤口上,再用布包起来。
孟春花赶紧照做。等包扎好,孟泽和魏霆均各自背着背篓,往山下走去。孟春花小心翼翼地跟在后面,生怕俩人将她甩下。
下了山,孟泽也没来得及收拾麦冬,直接赶着驴车,以去镇上看大夫的名义,将人送到正在搜捕犯人的衙差手中。
孟春花发现受了骗,大声咒骂,恨不得把孟泽给生吃了。
衙差去拦她,孟春花怒急之下,竟然咬了人家一口。衙差吃痛,一棒子敲过去,将人打晕了。
“真是一条疯狗!”衙差顾不上清理手上的血迹,拿绳子将孟春花结结实实地绑了,顺势踢了一脚。
刘婶子同村里几个婆娘来镇上卖鸡蛋,正巧看见这一幕,便跑过来指责孟泽。
“她到底是你妹妹,一家人哪有隔夜仇,你又何必把事情做这么绝呢?”
孟泽懒得理睬她,拉着魏霆均便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