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奕也随他伸出手,笑了笑:“你好,苏倾奕。”
贺远这时候才注意到安昀肃胳膊上带着黑箍儿,抬手指了指:“安哥,你这是?”
“纪衡的父亲去世了。”
贺远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毕竟他跟邢纪衡只见过那一回,还是在那样的情形下,当下只点头“哦”了一声,倒是一旁的苏倾奕礼节性道了句:“节哀。”
“谢谢……你们这是要走了?”
“啊对,”贺远瞟了一眼不远处的院门,料想这会儿屋里八成还有个人正等着,“你也赶紧进去吧,安哥。”
“行,那先不说了。”
“那我们走了。”贺远说着话碰了碰苏倾奕的手。
安昀肃瞥了一眼,倒没说别的,只略挑了挑眉笑道:“回见。”
“回见,安哥。”
苏倾奕起先还没反应过来,见对方这一笑才意识到身旁人刚才的动作,面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连句回见都忘了说,只略点了下头以示告辞,便匆匆跟着贺远走了,直到走出去十来米远,才犹疑地开口问了句:“他是不是……知道我们?”
“……呃,”贺远心虚地看了他一眼,“我跟他说过。”
苏倾奕一听立马惊讶地看向他:“说过?”
贺远忙道:“他……他跟咱一样。”
“一样?”
“就是……他跟邢大哥在一块儿好多年了。”
苏倾奕没接话,心说难怪刚才那人看自己的眼神一直似笑非笑的,还以为是自己想多了,原来果真事出有因。
贺远见他不言语,以为他多少是怨自己把两人的关系跟别人说了,赶忙一口气跟他解释了一遍事情的来龙去脉,又连连保证这事儿不会再有别人知道。其实他本来不想说,怪丢人的,但又怕什么都不说苏老师真生气了,结果还是厚着脸皮全倒了出来,只略过其中一小部分没讲——他怕苏老师这样出身的人会看不起安昀肃的过去。
苏倾奕默默听完,依旧抿着嘴半晌没出声。他这人有个习惯,每每心里琢磨什么时总喜欢抿着嘴,贺远见他此刻又是这副神情,更心虚了,下意讨好地拿胳膊肘碰了碰他,试探问道:“你生气了?”
“……没有,”苏倾奕斜睨了他一眼,话头一转调侃了句,“照你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人家呢,要没有他,你还得再拖几个月才会来找我?”
贺远被这话问得很是语塞,吭哧了半分钟才干笑着给了句不是解释的解释:“那不是……因为你放寒假了嘛。”
“还是我的错了不成?”
“没没没,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