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子脸上略显为难,手中捧着的不像是银子,倒像是烫手的山芋:“这位客人,实在是对不起,画院真的要关门了。”
穆云舒又看了丁香一眼,丁香立刻会意:“哎,你这人,开开门来做生意,难不成你是怕我们没钱?”
“我真的不是这个意思,可是这是我们画院的规矩。”
“宁哥不得无礼。”突然一个磁性的声音响起,穆云舒一抬头,便看见一个穿着青烟色袍子,袍子上面画着水墨画的男子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那男人披散着一头长发,只是一缕头发被束在头顶,上面带着个浑身通透的深绿色的翡翠发箍,和那一身青烟色的衣服倒是相得益彰。
一双桃花眼顾盼生辉。一张薄薄的嘴唇上竟然还涂了胭脂,一阵风吹来,男人的袍子和头发都被吹起,乍一看倒像是仙人落入凡间。
男人着实迷人,估计有十个女人有九个都会为他倾倒,偏偏穆云舒就是那个例外。
穆云舒觉得自己看人一向很准,她对这男人的第一印象不是太好,总觉得这大男人打扮成这样,好像有点像牙口不好的小白脸。难不成.....一种直觉在脑海里渐渐形成,穆云舒知道自己的直觉一向是很准的。
“主人。两位客人说要买画,只是......”那童子见男人出来,立刻抱拳施礼。
男子微微一笑,脸上带着妖艳的邪魅之色:“既然是爱画之人那就请进来吧。”
说着看了一眼穆云舒,与其说是看,不如说是给穆云舒抛了媚眼。
看到那男人妩媚的神色,穆云舒的鸡皮疙瘩不觉得掉了一地。小样,还想勾引我,爷们的我见过冷逸轩,娘的我认识花逍遥,就凭你,还想入得了本姑娘的法眼,简直就是做梦。穆云舒真的很想冲着那小白脸翻一个白眼,不过为了查明真相,她还是压抑了下胸口翻腾出的强烈的恶心感,强颜欢笑。
穆云舒主仆二人随着男子进了内堂,内堂中除了一副没有画完的山水画之外,竟然没有任何一副完成的画作:“小姐这下明白童子为什么不让你们进来了吧, 实在是在下最近没有灵感,虽然是个画院,却无画可买,所以才让童子早早关门。”
穆云舒点点头:“既然这样,我也就不强人所难。下次有机会定当拜会。先生的画不错,我很喜欢。今日就不多叨扰先生作画了。”
给丁香使了个眼神,主仆二人就往外走,倒是没有受到什么阻拦顺利的上了马车。
“主子,这男人是否跟田氏有关?”
穆云舒冷笑了起来,想不到着田氏也是个耐不住寂寞的人,还活脱脱的贼喊捉贼要了穆云雨的性命,等我坐实了你的罪行一定要你好看:“没错,田氏的确刚刚从这里离开。”唯一能够让田氏来着的原因就只是男人。
“小姐怎么敢肯定?”
“记得我送给田氏的荷包么?里面装了驱蚊醒脑的草药,田氏特别怕蚊子就一直戴着那荷包,正是荷包里散发的味道才会防止蚊虫叮咬,那味道很特别,所以我闻的很仔细,那男人的房间里有那荷包的味道。不仅如此,那男人的身上荷包味道更重,如若两人不是亲密接触,那味道怎么会弄到那个男人身上。”
穆云舒话音刚落,丁香就吓得张大了嘴巴:“主子的意思是那田氏跟这个男人有染,可是这男人明明很年轻啊,和世子差不多大,这......这......”
“有钱能使鬼推磨,那男人一看就是个吃软饭的小白脸。”
穆云舒走后伍月洒一直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平静的湖水发呆,湖水是静止的,她的人仿佛也是静止的。要不是微微起伏的鼻翼看出她还在呼吸,远远的看上去她当真就变成了一块雕塑。
身侧的小丫鬟看着伍月洒的样子心疼的直掉眼泪,劝了又劝,伍月洒还是保持着之前的样子。
粗使丫头端来了药碗,那小丫鬟接过小心翼翼的送到面前:“小姐,该吃药了。”
伍月洒仍旧不动也不应。小丫鬟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姐,小姐,你不要这个样子,你这样欢儿害怕,欢儿心疼。”
“欢儿,你有尝试过想念一个人么,明明很想念,却又不敢想。明明很喜欢很喜欢,却偏偏要将跟他有关的一切忘记才行。”只是她已经很努力了,就是无法忘记怎么办,她和他经历过那么多,曾经生死与共,那样的一个人要她怎么才能把他忘掉?这真的是太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