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的一楼雅间里,张含坐在椅子上,身边有莫帆无微不致的照顾,萧风翼进来时看到的就是张含像女王似的被莫帆照顾着着,见到这个情景,萧风翼想起家里刚怀孕的小娇妻,他好像没像莫帆一样照顾她,似乎是受到了刺激,萧风翼决定晚上回去时一定也像莫帆对待张含一样对待家里的小娇妻。
此时在萧家养胎的李思静打了一个喷嚏,她揉着自己鼻子自言自语,“奇怪了,现在天气又不冷,我该不会是感冒了吧。”想到这,李思静赶紧叫来她的贴身丫环给她拿披风。
喝完水,张含看向站在门口发呆的萧风翼,开口问,“你这么着急叫我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萧风翼回过神,哦了一声,大步踏进来,找了一个位置坐在张含身边,脸上重新露出担扰看着她说,“今天在我家酒楼卖出的豆腐出了问题,吃过的客人回去之后上吐下泄的,李风爵看过病人之后,偷偷跟我说,是咱们的豆腐出了问题,里面放了一种叫黑星草,这种草人要是吃多了一个时辰就毙命。”
“怎么会这样?你确定是豆腐的问题呢,会不会你酒楼里其他的东西?”张含是怎么也不愿相信出问题的居然是她做出来的豆腐,自从开了豆腐坊之后,她一直要求豆腐坊那边的工人们每天进出都要洗手才能做豆腐坊,就连他们身上穿的和头上戴的都是豆腐坊那边专门配下来的,每天他们换下来后,还有人专门拿白开水去消毒。
这样一个严密的地方,张含不愿相信萧风翼说出来的这件事情。
萧风翼摇了摇头,露出严肃的目光盯着她说,“不可能,这件事情起初我也以为是我酒楼其他菜出了问题,可经过我派人去调查,那些生病的人都是吃了豆腐这类食品,一得到这件消息之后,我专门让人做了豆腐去给狗吃,不到半个时辰,那条狗就跟今天出事的客人一个样子,都是上吐下泄的。”
“怎么会.....,不可能啊,我,我一直都很注意豆腐坊那边的安全卫生,不可能会发生这种事情的。”张含蹙着眉说,显然是被这件事情给刺激到了。
“含儿,你别着急,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听我的,深呼吸。”莫帆一看张含脸色不太对劲,马上把萧风翼给推开,抢了他位置,握着张含手臂温柔看着她说。
张含照着莫帆的话去做,过了一会儿,她短暂的闷闷感觉消失了,她抬起头看着莫帆,对他说,“莫帆,你帮我去查查这件事情到底是谁干的,是谁那么可恶居然要害我。”
“我知道了,我一定帮你查出来是哪个王八蛋干的,你放心。”莫帆拍着她手背安抚道。
安抚好情绪不稳定的张含,莫帆这才想起萧风翼这个人,他转了转身子,接到了一道愤怒的目光,萧风翼咬牙切齿的瞪着莫帆,说,“莫帆,我跟你是不是有仇啊,为什么每次你都对我出手,刚才在门口就算了,这次又来,我屁股都被你这么一推给摔疼了。”
莫帆想起了刚才自己因为紧张张含的事情,一时出手太用力了,把萧风翼给甩到地上去了,他露出歉意眼神跟萧风翼说,“对不起,刚才我太紧张含儿了,一时用力过猛,没把你摔坏吧。”
“你......。”萧风翼咬着牙根,伸手一只手指停在眼前,想指他又伸了回去,脸胀的通红,他能跟莫帆说他摔疼了吗,要是他说了这句话,那不就会被莫帆看不起了吧。
最后,萧风翼瞪了一眼露出无辜眼神的莫帆,咬着牙说,“没摔疼,你也不看看我是谁,我好歹也是萧家大少,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被你摔出事来。”
“没摔疼就好,那我们谈正事吧,今天拉来的豆腐现在酒楼那边还有吗?”莫帆看着萧风翼说,不易让人看见的嘴角弯了弯。
萧风翼偷偷摸了摸他被摔疼的屁股,闷闷的回答,“还有呀,怎么了?”
“带我去看看,我想知道这豆腐是在张家村那边运来时就被下了药,还是在路上或者是你酒楼被下的?”莫帆眯着眼望着前方说。
萧风翼一听莫帆这句话,眼神一变,收拾好他刚才吊儿郎当的表情,此时,他脸上露出来的认真跟莫帆此时的表情有得一比,两个认真的男人同时对视了一眼,朝对方抿嘴一笑。
“你跟我来,我带你去厨房。”萧风翼没多说,收起脸上的笑容,看着莫帆说,率先一步离开了这间雅间。
张含见他们两个要出去,作为当事人的她在这里呆着也是着急,于是站起来跟莫帆说,“莫帆,我也想跟你一块去看看这件事情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莫帆看了一眼满脸认真的她,知道这个时候他劝她留在这里休息,这个倔强小女人一定不会同意的,他点了下头,答应道,“好吧,你要跟着来也行,不过去了那里,凡事你要听我的,知道吗?”
张含一听他同意自己跟去,脸上露出高兴笑容,跟他说,“你放心,我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了,我会小心的,而且我也会都听你的,这样行了吧。”
“真乖,走。我们去看看到底这事是谁搞的鬼,他的目的又是什么?”莫帆牵起张含一只小手,小两口手牵着手离开了这间雅间,跟在萧风翼后面进了酒楼厨房。
此时,厨房里并没有因为发生了豆腐这件事情停下来,厨房里仍旧是热火朝天,一进来,厨房里就有菜香味,烧火的柴火味,还有汗水味,全都拢聚在一块,让刚进来的张含马上就感觉胸口有点不适。
莫帆一进来首先第一眼就是观察身边女人的反应,等他看到张含脸色非常难看时,莫帆什么也不顾,紧紧抱着一脸苍的张含问,“含儿,你哪里不舒服?你别吓我!”
张含朝他露出一抹难看至极的笑容,刚想开口说她没事,嘴巴一张开,一股鱼腥味道闻进她鼻中,张含马上用手捂着嘴巴,走了几步,想找个地方吐嘴里的酸水。
莫帆见状,马上弯腰,长臂一揽,把张含打横抱了出去,他们两个这么亲热的举动让厨房里的众人看的是目瞪口呆,他们还是第一次看见这么恩爱的一对小夫妻,他们的眼里都露出羡慕的光芒,在心里直叹,还是年轻好啊。
这边,莫帆把张含抱到厨房外面,找了一张椅子,轻轻的把张含放在上面,然后不客气的在桌上拿了一个装茶水给客人喝的茶杯放在张含嘴边,温柔说,“别忍着,把它吐在杯子里面。”
张含也没多认真看,现在她是硬忍着不让口里的酸水吐出来,莫帆这一拿,正好让她解了燃眉之急,拿了过来就是往杯子里面一吐。
吐了一会儿,张含终于把嘴里的酸水吐完了,浑身才好受了点,莫帆见她神情松了不少,提着的心也慢慢放下来,他不嫌脏的把手放到张含嘴边上,轻轻帮她擦了擦,开口说,“含儿,你在这里等着就行了,厨房里的味道你受不了,还是别进去了,行吗?”
张含嘟着嘴,想起刚才厨房里的味道,她就又想吐,无奈的她看了一眼莫帆,点了下头,可怜兮兮的说,“那好吧,我不进去了,要是有什么情况,你叫人出来告诉我。”
“知道了,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儿,我很快就出来了。”莫帆听她说不进去了,脸上露出高兴笑容,摸了摸她头顶,哄了她几句话之后,转身进了厨房里。
张含坐在酒楼的大厅里,目光一直望着厨房那个方向,此时,在她身后的酒楼门口停了一辆马车,马车上正走下来一位高贵妇人。
“夫人,酒楼到了。”妇人身边站着一位老麼麼,点头哈腰在妇人面前说。
妇人望了一眼福运酒楼这个牌匾,轻轻嗯了一声,一只手伸了出来,老麼麼马上走到妇人身前,扶住妇人的手臂,就这样,这一对仆人目无旁人似的走进了福运酒楼。
福运酒楼现在是人山人海,客人们的催促声,伙计们的安抚声在酒楼这个大厅里响个不停。
妇人刚走进来,一位端着菜盘子的伙计被大厅里的客人催急了,一时没注意到,左脚被旁边的凳子拌了下,手上刚出锅的菜汤洒了出去。
“啊......,烫死我了。”一道尖锐的女声在这个大厅里清晰响起,正在往厨房那边看的张含听到这个声音,也被吸引了望过去。
“夫人,你怎么样了,天啊,红了。”妇人身边的麼麼一脸着急检查妇人被汤洒到的手背,一看上面红了一大片,顿时脸色一白,抬起头指着正在跟他们道歉的伙计骂,“你是怎么看路的,你是不要命了是不是,你知道我家夫人是谁吗?”
“对不起,对不起,这位夫人,小的不是故意的,请你不要怪罪我。”伙计看起来才十三四岁这么大,他也是刚在福运酒楼做事的,这份工还是他娘求了掌柜的许多天,掌柜才答应的。
小伙计一想到自己会因为这件事情丢掉性命,他就害怕得要死,他现在不能死,他还有一个生病的娘和一个小妹要照顾,想到这里,小伙计扑通声跪在了地上,拼命朝这位妇人和麼麼磕头,一边磕一边哭着说,“夫人,求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小的吧,小的还有生病的母亲和年幼的妹妹要照顾,请你可怜可怜小的吧。”
“混帐东西,你把本夫人的手弄成这个样子,你还求我原谅你,你想的美,这里的掌柜的呢,叫他出来。”妇人阴沉着一张脸,拿脚用力踢了下跪在地上的小伙计,然后拉长着脖子大声喊着掌柜出来。
掌柜听到大厅里出事了,赶紧从厨房里跑出来,一看到地上跪着的伙计,暗叫一声不好,于是赶紧露出陪笑走到这位妇人面前说,“这位夫人,不知道你找小的有什么事吗?”
“你们酒楼还称是这个镇上最好的,就你们这种伙计就是最差的,你看看你的伙计对我干了什么,我的手,我一直保护的手居然被你的伙计用汤给烫到了,你说说这件事情怎么处理吧。”妇人指着掌拒就是一顿大骂。
显然一看这个妇人平时在家里就是作威作福惯了,同时对待下人也是个刻薄的主。
掌柜看了一眼地上的伙计,瞪了他一眼,在心里把这个伙计骂了几遍,这个伙计还是他前两天招请进来的,当初是看他一家可怜,才会发了这个善心把他招进来,没想到才几天就给他惹出事来了,而且根据他在这行做了这么多年的本事来看,这个妇人还不是个简单的主。
“夫人,你别跟他计较,这个是新来的,还不懂事,这样好了,你今天在这里点的菜都由小店包了,另外你看大夫的银子小店也包了,不知道夫人同意吗?”酒楼掌柜看着妇人低声下气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