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低头玩着玉佩的小莫清听到爹爹叫他名字,抬头看了一眼莫帆,然后咧开两边的嘴角,流着口水冲莫帆笑了笑。
张五柱见状,更是气的七窍生烟,想本来是他张五柱的儿子,却被叫成了姓莫,这就好像有人拿鞋底在抽他脸一般,让他觉着被人羞辱似的。
怒了好一会儿,张五柱发现就算他怒死了也没有人会懂的,这小子还是个奶娃娃,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就是他亲生父亲,经过刚才发怒时的深思熟虑,张五柱决定以后一定要经常跟这个儿子见面。
为了以后的见面做铺垫,张五柱收下心中的怒气,露出一张慈父一般的笑容看着小莫清,伸出双臂向小莫清说,“小莫清是吗,过来爹......。”说完这里,张五柱看到莫帆“射”过来的不悦目光,张五柱马上改口,“过来叔叔这里,好不好?”
小莫清抬头看了一眼张五柱,然后又望向莫帆这边,依依呀呀的不知道在问莫帆什么。
莫帆拿自己衣袖帮小莫清擦了擦嘴角流出来的口水,然后抓起小莫清的一只手爪慢慢放到张五柱伸平的手掌上。
小莫清回头看了一眼莫帆,然后把另一只胖胖的小手爪放到张五柱手上,身子向张五柱这边倾了过来。
张五柱见状,心里一喜,赶紧把小莫清抱到了他怀里。张五柱一脸紧张的望着在他身上乱爬的小莫清,不一会儿,厅里传来了张五柱啊啊的叫声。
“快放开,快放开我头发,听到没?”张五柱的伪装的耐心顿时被小莫清的调皮给弄没了,此时的张五柱恨不得把他手上的小莫清给摔到地上去。刚开始他抱着小莫清时,这个小鬼还在他怀里安静的坐着,到了后来,这个小鬼也不知道是不是专门想跟他作对,一直伸手抓他头发,后面越抓越狠,硬生生的把他一小撮头发给扯了下来。
“咯咯......啊啊.....。”小莫清拉着张五柱的头发一边笑一边啊啊大叫,每啊一声,就用力扯一下。
张五柱咬着牙,伸出一只手在小莫清的胖爪下解救他还陷在小莫清手上的头发,就在这时,他突然感觉他裤子上一阵热热的,不一会儿,就有一股骚味传进了他鼻子里。
张五柱不顾自己头发了,提起小莫清往他裤子上一看,上面一滩水迹,从来没有被人拿尿洒过的张五柱这时真是怒无可怒了,他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瞪大眼睛望着他身上这条湿漉漉的裤子,咬牙切齿,冲在向他笑的小莫清说,“你居然敢拿尿洒在我身上,可恶。”说完,张五柱两只手臂抓着小莫清莲藕一样的胖胖手臂,然后用力摇晃着跟小莫清说。
小莫清这样被人提着,手臂上立即传来疼痛,他哇哇的大叫,向莫帆这边望了过来。
莫帆大吃一惊,赶紧走上前,把小莫清从张五柱手上抢了过来,并向张五柱说了声道歉,“五叔,不好意思,小孩子不懂事,不知道什么地方该拉什么地方不该拉,请你大人不计小人过,别跟小莫清生气了。”
小莫清一双白白胖胖像莲藕一节一节的小胖手在刚才被张五柱捏红了,小莫清埋在莫帆胸上大声哭着,听起来非常的凄惨。
这时,正在房里跟张老太太有一句没一句聊天的张含听到小莫清这么惨的哭声,心里一急,向金秋花看过来,说。“娘,小莫清不知道出什么事情了,你快点出去看看他,千万别又是被公鸡给琢了。”
自从小莫清在家里爱赶鸡爱赶狗时,同时他也是家里公鸡追逐的对象,家里有几只胆大的公鸡见小莫清在欺负它们的老婆,于是奋起了反抗,经常把小莫清琢的哇哇叫。
金秋花也听到了小莫清在外面的大哭声,心里也是非常着急,她看了一眼张老太太。她之所以一直守在这里,就是怕这个老太太在这里给张含惹什么麻烦,张含现在在坐月子,是不能动怒动气的。
张含顺着金秋花的目光看了一眼张老太太,立即明白了金秋花在顾虑什么,于是她笑着跟金秋花说,“娘,你快去吧,这里不会有事的。”
如果张老太太敢在这里给她惹麻烦,到时张含会直接莫帆把张老太太给提出去,让她这辈子都休息进张家这个大门。
张老太太现在整颗心也在想着外面哭叫的小人儿,根本没有注意到这对母女俩一直在朝她看过来。
突然,张老太太从床沿上站起,跟金秋花说,“你还杵在这里干什么,没看到孩子在外面哭的这么惨了吗,快走,快走,我跟你一块出去看看。”说完这句话,张老太太什么也没顾,拉着金秋花手臂,大步走出了这间房。
石厅里,小莫清哭着上气不接下气的,一边哭还一边咳,无论莫帆怎么哄他,就是哭个不停。
金秋花一见小莫清哭的这么惨,心里疼极了,小莫清一直都是金秋花亲手带着的,虽说小莫清不是张含跟莫帆的孩子,不过金秋花却是把他当成亲外孙一样对待。
她冲上前,把小莫清从莫帆手上抱过来,一边哄着小莫清,一边替小莫清擦眼泪,“外婆的乖孙孙,告诉外婆,是谁害你哭成这样子的,告诉外婆,外婆帮你打他。”
小莫清一下子到了金秋花这个熟悉的怀抱,渐渐的,不像刚才哭的厉害了,他一边打着哭嗝,一边伸出他红红的小胖手指了指一边坐着一言不发的张五柱,啊啊啊的说了好一会儿。
金秋花经常听小莫清告状,所以当她看见小莫清用手指向张五柱时,她就想到了害小莫清哭的的罪魁祸首是谁了!
金秋花转头看了一眼莫帆,莫帆看到她望过来的目光,朝她点了点头。顿时,金秋花心里很生气,心想,也不知这对母子来这里究竟想干什么,老的在房间里一直拉着她女儿扯一些有的没的,小的却在这里打她外孙,想到这里,金秋花面露不喜,抱着小莫清,走到一边坐下,轻声细语的哄了哄小莫清。
“儿啊,小清儿他这是怎么了,怎么哭的这么惨,是谁欺负他了是不是?”张老太太看了一眼长得非常好看的小莫清,心里喜欢的不得了。
从小莫清出生后,老张家这边,除了张铁生来过几次外,张五柱跟张老太太一次都没有踏过这里来看小莫清。张老太太一直以为小莫清肯定长的跟他那死鬼娘一样,想到安氏害他儿子变成这个样子,张老太太就不待见安氏生的小莫清。
经过刚才一看,张老太太这才发现这个被她嫌弃从来没看过一眼的孙子居然长的这么好看,白白胖胖的,而且看起来还非常聪明似的,于是,老太太就在心里想,既然她小儿子以事不能去读书了,那她就来培养这个小孙子,经来也能让她过上好日子啊。
张五柱听到张老太太这句问话,抬头看了她一眼,然后把身子坐到另一边,一脸气鼓鼓的,闭嘴不说话。
张老太太见张五柱不回答她话,脸上闪过一抹困窘,她低下眼,刚好看到张五柱刚换上不久的新裤子湿掉了,她惊讶开口问道,“五郎,你的裤子怎么湿了?”说完,在张五柱一脸闪躲的情况下,张老太太伸手一摸,然后拿到鼻前闻了闻,顿时老太太蹙起了眉,一脸恶心模样问,“五郎,你裤子上到底沾了什么东西,我闻着怎么有股骚味哪?”
张五柱一听,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目光像要杀人似的瞪着金秋花抱着的小莫清,过了一会儿,他咬牙切齿,指着小莫清说,“是尿,是他撒在我身上的尿,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居然让一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撒了一身的尿,倒霉死了,娘,咱们回去吧,我不想在这里呆了。”
张老太太看了一眼张五柱身上湿搭搭的模样,心里虽然有点心疼儿子身上这件好衣服沾上了小孩子的尿,心疼之时,她又想到如果要是现在跟小莫清打好了关系,等他长大了,接了这家的银子,到那时,她跟张五柱要想穿什么样的好衣服没有。
最后,张老太太在莫帆等人看不到的情况下拼命向张五柱眨眼睛,张五柱见状,这时也想起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刚才他实在是太生气了,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被人用尿淋过,加上又闻到那股尿骚味,几乎让他失去自控的能力。
现在受了张老太太拼命的暗示,张五柱这才回过神来,他脸上闪过各种隐忍和咬牙切齿的表情,最后低下头,一言不发重新坐回位子上。
张老太太见哄好了小儿子,心里松了口气,她真怕这个傻儿子就因为这样误了他们的大事。偷偷吐了一口气,张老太太回过头,微笑着走到金秋花这边。
因为哭了一场,小莫清现在已经饿了,金秋花叫小黛去厨房拿了平时温着的羊奶过来,小莫清正吧唧着小嘴巴喝着羊奶,有了羊奶的补偿,小莫清也不哭了,又变回了他平时淘气的模样。
“你不动,外婆来喂你,等会儿你又要弄的满身都是羊奶了。”金秋花正在跟小莫清说教。小莫清喝奶时有一个坏习惯,那就是每次金秋花喂他时,他一只小胖手都要捣一下乱,不是去抓金秋花手里的匙羹,要不然就是要去抢那装着羊奶的小碗。
也不知道他有没有听懂,反正小莫清在听金秋花说他时,小家伙露出无齿的笑容冲金秋花笑了笑,等他嘴里的羊奶喝完了,他又自动张开他小嘴巴等着金秋花给他喂奶。
当张老太太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小莫清张大嘴巴喝奶的可爱模样,顿时,张老太太脸上露出一抹少见的慈祥表情,她伸手摸了摸小莫清头顶,称赞道,“这个孩子真乖。”
小莫清感觉自己头上有人在摸,抬眼一看,见是一个陌生人,于是不耐烦的把头扭了扭,啊啊的朝张老太太大喊几声,似乎是在警告她不准摸他小头似的。
张老太太脸上也没露出平常的凶神恶刹,她望着小莫清笑道,“这个小子脾气还蛮大的,跟他爹小时候一个样子,他爹小时候也是这样,不准谁去摸他头顶,谁要是摸了,他就大喊大叫,一幅要与人拼命的样子。”
正在喂着小莫清的金秋花听到老太太这句话,喂着小莫清的动作停滞了下,金秋花对老太太说的这句话感到很讨厌,她现在非常不喜欢有人拿小莫清跟张五柱相比。
金秋花抬头看了一眼张老太太,然后低头继续喂着小莫清,一边漫不经心回答张老太太,“小莫清这么小,现在还看不出来像谁。况且小莫清现在是姓莫的,性格当然是姓莫家人多一些,小莫清,你说说外婆说的对不对啊?”
张老太太一听金秋花这句话,脸色立即变黑,眼神死死瞪着金秋花。不过金秋花现在正全部精力放在小莫清身上,并没抬头望向她这个方向,所以并不知道张老太太正拿这种凶狠的目光瞪着她。
“小清儿虽然姓莫,不过我们大家都知道他亲生父亲是谁,安氏那个别瘟的,小清儿明明有亲生父亲,却把他丢给了别人,也不知道她死时到底在想什么。”张老太太心里现在就跟着了火一样,不向金秋花这边扳回一赢,她心里就不会舒服似的,这时,她心里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在金秋花这里说赢一次,至于他们母子俩来这里的目的,她早就丢到一边去了。
金秋花亲耳听到张老太太提小莫清的身世,并且还在她面前指明道姓的点出小莫清的亲生父亲是张五柱,让金秋花真是怒火中烧,她抱起小莫清,蹭的一声从椅子上站起,看着张老太太说,“老太太,安氏当初在把小莫清交给我女儿时,可是当着村长的面子给的,那是给的名正言顺,不管以后你们想要不要回小莫清,他都只是我金秋花的外孙,我女儿的儿子,他只姓莫,谁都休想占他一分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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