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几天,白家的队伍终于抵达皇城。
因为带的黑甲军人数不多,白震山便直接向他们皇城的大宅子进发。
“小宝,还没见过咱们皇城的房子吧,没有后山,比塔虎城的小了点,也就差不多两百亩大小,不过池塘和假山造得挺好看的。”
白震山给小儿子介绍道,白景阳是离开皇城后出生的,不曾来过,但他两个哥哥却都是在这个府邸里住度过的童年时光。
“对了,房子现在应该是白震德一家在住吧?”白大哥皱了皱眉。
一想到他们爷爷留下的房子被那一家子霸着,白二哥也露出厌恶的神情。
“是啊。”白震山笑得一脸傻白甜,“小宝今天带你去见大伯,他可喜欢和小老虎玩游戏了。”
白景阳歪头笑:“那我有机会一定找大伯好好玩玩。”
白震山摸了摸小儿子的脑袋,夸道:“我儿砸真有孝心。”
正说着,就到了目的地,白震山打算先在这里休整一下,再进宫面圣。
白家在皇城的宅子,是当年高祖赐给被封“一字并肩王”的白祖父的,是整个皇城除了皇宫以外,最大最豪华的,一切都按照亲王的最高规格来修建,即使白祖父离开了,这上面的匾额都没人敢换。
因此,白震德一个三品礼部尚书住着这样的宅子,实在有些扎眼。
朝里那些跟白震德不对付的老家伙也时常拿这点攻击他,说他不过一个义子,名不正言不顺霸占人家整座王府,实在有违文人风骨。
腰板硬一些,就应该自己主动搬出来,而不是厚颜住着。
特别是最近,听说白震山一家将班师回朝,一个个都露出幸灾乐祸的表情,就连他的儿孙辈都听到外面不少风言风语。
“祖父,咱们都等了快一上午了,为什么要这么讨好他们?难不成他们还真能把我们从自己家赶出去?”白震德唯一的嫡长孙白昊愤愤不平道。
白震德的儿孙辈一直以来都以开国大将、“一字并肩王”的后代为荣,可现在因为白震山一家的到来,有人告诉他们其实是鸠占鹊巢,现在正主回来该挪窝了。
白昊等人自然是难以接受。
“住口,不许胡说。”白震德训斥道,“待会看见人不要摆着张臭脸,记得给我恭敬些。”
“……是,祖父。”白昊瘪了瘪嘴,委屈地答应道。
他是孙子辈里唯一的男丁,一直受长辈们的宠爱,就连严肃的祖父都很少骂他,现在被训斥了两句,表面上装乖巧听话,心里却嫉恨起了即将到来的白震山一家。
突然,一阵整齐的行军步伐由远及近,在众人的视线中出现了一片快速移动的黑甲军团。
“停!”很快来到义兄面前的白震山抬手,示意黑甲军达到目的地了。
“是,将军!”黑甲军们齐声道。
一身脂粉气的白昊被震得唬了一跳,这支西北最强队伍满身煞气,是真正见过血的战士,是杀神,是这种沉溺于温柔乡的纨绔子弟从未见过的铁血与凶悍。
原本还唧唧歪歪,心不甘情不愿的白昊顿时被震慑住了,连个屁都不敢再放。
“哈哈哈哈,大哥好久不见呐!”白震山利落地一个翻身下马,上前抱住最前面的一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兴奋地拍着他后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
旁边的白震德面色扭曲了一瞬,“震山,这是我大儿子景文。”
“啊?”白震山愣了愣,松开对方,又看了看白震德,大大咧咧道:“大哥,原来你在这儿,怎么看起来苍老了很多?”
快装不下去想骂街的白震德:“…………”
确实,虎爹跟他义兄白震德站在一起根本就不像一个辈分的,如果他不是刻意蓄了胡子的话,跑出去说自己二十七八都有人信。
明明只大了他五岁的白震德,皮肉松弛,乌发中夹杂着大量银丝,看去来就跟他爹似的。
白景文也尴尬地退到一边。
难道是真正白家血脉的缘故,竟如此驻颜有术?
“哈哈哈,大家都别杵在门口了,进去吧都进去吧。”白震山生硬地转移话题。
然后,一大家子人连同白景阳几个都走了进去,四十八骑黑甲军也跟着鱼贯而入。
王府里面很大,找个空置的院子安排他们并不是件难事。
黑甲军被人带下去休息,而主人家则都到正堂叙旧。
“景文、景武都这么大了啊。”白震山看着他面前两个都快比自己老成的中年男子,以一副慈爱长辈的模样感慨道。
不算侍妾、姨娘,白震德的正妻何夫人共给他生了两子一女,女儿早就嫁出去了,两个儿子又生了很多女儿,孙子辈就唯独白昊一个男丁。
“是啊,这是景泽、景天和小景阳吧,长得真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缓过劲来的白震德一脸淡定地夸道。
“哈哈哈是吧,小宝长得最俊最像他们娘了。”白震山毫不谦虚地继续儿吹。
“老爷,我带姑娘们来见见他们小叔叔。”
正说着,白震德的正妻何夫人带着一大群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从后面走了进来,这些都是他的孙女,有嫡有庶,但个个长得娇俏可人,乌拉拉进来一片,很快将偌大个正堂给站满了。
白家父子四人皆是愣愣地长大了嘴巴,这人类也太会生了吧,差不多的时间,竟整出这么多的后代,这么多人口,就跟个耗子生崽似的。
而这些姑娘似乎也没想到白景阳和他两个哥哥长得如此年轻,跟她们看起来差不多,一个个或拿扇子或帕子遮着半张脸,娇羞地笑着,似乎都有些不好意思。
白景阳和他两哥哥对这群大侄女们点了点头,努力维持着长辈稳重的姿态。
至于他们的大侄子白昊则一脸不屑地撇了撇嘴,作为孙子辈唯一的男孩,他似乎对这些娇俏可爱的姐妹们,并不多喜欢,甚至是有些厌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