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某处茶楼。
“什么情况?银杀为什么没有直接取她性命,都已经抓到手了,还不杀人,等着做什么?”戴着斗篷的女子,脸色十分难看。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子道,“小姐息怒!我们已经第一时间传信给银杀,他说这一票不干了。”
“什么意思?你不是说,银杀是江湖之中信誉最好的杀手吗?接单必得手?这还叫信誉最好?”
那管事一脸无奈道,“银杀说他很有职业道德,收了钱,必须杀人。所以,钱会原封不动退给我们。另加一成补偿金,这一单,他不接了!”
那斗篷笼罩的女子,显然没想到还有这种迷之操作,整个人都懵了。
人都已经抓到手了,单不接了?退钱还加一成补偿金?
所以他的好评是这么来的吗?
“什么意思?”
管事更加无奈了,“都怪云榛。他突然漫天出价,让银杀对自己的职业生涯产生了怀疑,决定改行当一次绑匪。现在不杀人了,绑票。让云榛出钱赎人。另外还传话我们,经此一役,白蒹葭的身价倍增,想再买凶杀人,得多花点钱。”
斗篷女子:……
气的不想说话。
就差那么一点点!杀手这种只朝钱看的东西,果然靠不住。
“绑匪是吧?那跟他说,云榛出多少,我们就出多少,不少他一分钱,人,给我送来。”斗篷女子咬牙切齿。
管事一愣,“这可是一笔大开销啊。老爷那边……”
“手令在此,听我的。”斗篷女子拿出一个令牌,递给管事,“调动存在京城钱庄的银子,立即筹钱。我自然会和我爹交代。”
若能让白蒹葭死,花多少钱,都值得!
“是!”管事只得接令。
斗篷女子死死攥紧拳头。云榛对白蒹葭用情越深,这个女人,就必须死。
她不死,其他人都没机会。
比起将来嫁入云家,就算是倾家荡产,这笔买卖,也划算。
……
拂音馆。
“榛哥,你一直让我们盯着所有钱庄的动向,到底在盯什么?”姜淮不解问道。
云榛卧在榻上。
为了逼真,他让蒙面刺客划了一刀。看起来鲜血淋漓,但伤口很浅,皮肉伤……
养几天就能好。
对于这点伤势,他并不在意。只有一腔愤懑,郁结于心,气的想杀人。
若不是白姑娘和那银杀,刚好是朋友……
若幕后之人收买的刺客不是银杀……
白蒹葭会不会受伤?能不能安然无恙回家?
因为自己,她不得安宁。第一次山神庙的刺客,第二次荷花湖翻船,第三次收买杀手,第四次……
什么时候出现?
他带给她的,只有动荡不安。
这让云榛恼怒敌人之时,又恼怒自己。
他喜欢的人,注定就不得太平吗?
她言笑晏晏告诉他,冒一点险值得,言犹在耳。但层出不穷的明枪暗箭,连他自己都觉得,有什么值得?他哪里值得她冒险。
云榛眸光黯淡,不知自己究竟要怎么做,才能好好保护她。
“榛哥,你脸色怎么这么差?伤口疼?我去找大夫!”姜淮关切道。
云榛摇摇头,“不是。我在想怎么保护她。只要她出现的地方,一定要严加警戒。绝对不能再有下一次。”
“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还是要把敌人抓出来才行!”姜淮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