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潮本身对烟草没有那么大的执着,但只要碰上烦心事,他对尼古丁的需求就会直线上升。
关于昨晚,他的记忆是片段化的。
他记得沈约用季无双要挟季元顺,也记得后来两个人上了车,至于在车上射了几次,说了什么,做了什么,他没有一丁点印象。后头回到沈家,稍微有些清醒过来,那些被按在浴缸里或是压在床上的画面记了个八九不离十,当然包括后面他哭着求饶的事儿。
平时在外头趾高气昂牛逼坏了,昨儿主动缠着人家操屁股,哭哭唧唧的跟个娘们似的。
真你妈丢人,叶潮想。
身上被碾过一样的疼,腰际酸胀,光是躺着就跟要断掉似的。后头肿痛不已,跟着心脏一跳一跳,震得他脑子发慌。
沈约家里没有烟,他也不可能让叶潮在这种身体状况下抽烟。他沉默着出了房门,一分钟后端了杯水进来。
“没有烟,喝点水。”他走到床边,摸了摸他的脸。
叶潮撇头躲开他的手,冷冷说:“我要烟。”
沈约扶着他的后颈把人扶起来了点,“会脱水的,听话。”
叶潮固执地重复:“老子要烟。”
沈约停住,眯着眼看了他一阵,忽然仰头含了一口水,抬起他的下巴,不容拒绝地盖了上去。
唇齿间液体交融,叶潮想躲,被他死死钳住了下巴,只能被迫咽下他渡过来的水。末了这人还要勾着他的舌头纠缠一阵,才肯退出去。
叶潮恼羞成怒地看着他又含了一口水,俯下身来时,他用力把人推开了点,“我自己喝!”
沈约这才把水杯递给他,坐在一旁看他。
他其实渴得厉害,昨天晚上出了不少汗,加上现在嗓子干哑,喝了一口之后就停不下来了,慢慢地一杯水就见了底。
“昨晚会所的事。”叶潮极不情愿地说,“回头我让人给你送份礼。”
沈约的眸子瞬间冷了下来:“不用。”
“我不想欠你人情。”
沈约没说话,目光灼热。
叶潮本来想说,你上也上了,当初那个做一次的冠冕堂皇的要求也达成了,咱俩以后老死不相往来。但转念一想,人家昨天单枪匹马把他从会所弄出来,还挂了彩,这话到了嘴边,就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他烦躁地捂住了眼睛:“昨晚的事,就当它是个意外,行不行?咱俩以后桥归桥路归路,谁也别提谁。”
提到这事儿,叶潮难免有点情绪,一激动,身上就跟着疼,还没说完,太阳穴突突直跳,眼前发黑。
“你放过我,行不行?”叶潮叹了口气,“我……”
还没说完,卧室中响起了手机铃声,是沈约的。
第一次打进来的时候,他没接,只是用一种愠怒的眼神盯着沈约看。
当铃声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沈约终于接通。
他沉默着听着,视线从没从叶潮身上离开过。听了大概一分钟左右,他森冷地回了一句:“知道了,一会到。”
应该是律师所急着要开会,沈约作为首席律师,不好缺席。
挂断电话后,沈约终于收回了停留在他身上的该死的目光,去了衣帽间。五分钟后,他正装穿戴完毕,边打着领结边绕进卧室,又给他接了一杯水。
“你躺着,我很快回来。”沈约说,“其他的,以后再说。”
……以后再说?
有些事,有些话,当下不做,当下不说,等过了那股劲儿,就再也做不出来,说不出来了。沈约不想和他谈,也许是因为他不想和叶潮就这样断掉,或者说,他根本没打算放过叶潮。
但叶潮一个世家出来的娇生惯养的公子爷,他本身不会那么轻易动情。就算和沈约做了,爽了,他心里始终有一个疙瘩,简单来说,在对沈约彻底改观之前,他没有办法接受。
沈约这个人,太强势了,他吃不开,也拿捏不准,他不是一个伴侣的最佳选择。
叶潮在他的床上躺了半个多小时,忍着疼找了套衣服穿上,三步一停五步一歇地离开了别墅,打的回了二号大街。
回家之后他彻头彻尾地冲了个澡,然后倒在床上睡了个天昏地暗。
沈约似乎是刻意给他留了时间和空间,没有找过他。叶潮得以过了两天清闲的日子,困了就窝在床上睡觉,饿了就叫外卖,把身体养的不那么酸痛后,才幽幽地下床走了两步。
周庄打座机电话过来说:“潮儿,我听林彦说你病了,晚上我来看看你。”
叶潮乐了:“你消息可太灵通了,你再晚点打电话过来我都能下葬了。”
“诶,人家忙嘛,最近有客人闹事儿。”周庄打了个哈欠,“晚上我过去,要我带点什么吗?”
“给我捎个手机吧,原来那个摔坏了。”
“行。”
挂断后,叶潮打开冰箱拿喝的,意外看到了上回沈约留在冰箱里的鸡汤。
这都放了多少天了,真鸡汤也变毒鸡汤了。叶潮面无表情地把鸡汤连同保温盒丢进了垃圾桶。
晚上周庄来了。这位周家少爷长得温温软软,一副一推就倒的样子。原先他开mec,叶潮还担心他镇不住场子,后来有幸瞧见他周少爷骂街,那场面堪比狗咬狗,顿时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我看你挺精神的,伤好得差不多了?”周庄一进门就往沙发上躺,把新手机和带来的补品丢在茶几上,“还是你这儿沙发舒服。”
叶潮看了一眼那堆乱七八糟的保健品,在花花绿绿的包装盒里找到了一盒脑白金。
“……”他一时语塞,默默地拆了手机包装,装上卡,查看了一下短信,挑着重要的回复,“你今天不看着酒吧,来我这哭什么耗子。”
“酒吧有合伙人看着,没事儿。”周庄翻了个面儿,“不过潮儿,我听说沈家二公子回国了,前两天你和他还在医院里碰上了?”
叶潮冷哼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