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郎笑道,”看看我这妹妹一提到吃,什么精神都来了,咱们快去吧。”
陈益和笑答道,“那咱们快去吧,别把我的娘子饿着了。”沈大郎上车看见杨氏坐在里面微笑地看着自己,忽然觉得过去两天的疲累感都没了,柔声道,“你也来了,他们俩竟然只字未提。”
杨氏笑道,“还不是珍珍这个古灵精怪的,说你上车看到我一定会惊喜,我才在车上不下去的,看你不过两天就累得好似精神都不大好了。”
沈珍珍一掀车帘娇笑道,“哎呦呦,没吃蔗糖,这怎么闻得这么甜呢。” 这一句可把沈大郎和杨氏闹个大红脸。陈益和探头进来道,“过不了多久,就等着兄长金榜题名了,我们倒是就可以同朝为官了,那时阿兄有了俸禄,要请我们去吃山珍海味。”
沈大郎指着沈珍珍和陈益和道,“你们这一对促狭鬼,真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瞧瞧这新婚不过两个月,说话语气都是一个样子了。”
于是几个年轻人带着对生活的憧憬和希望慢慢驶向四海楼,带着年轻人的活泼,有着不断的欢声笑语,真真是痛快!
作者有话要说: 这其中其实交待了几件事,后面也会写到,来年也会有挺多的事情,感谢看官们的相守,灰常爱你们,而且你们的每条评论我都会看然后做文章的修改,所以你们真的很重要哦!
☆、沈大郎金榜题名,大长公主认义女
三十老明经,五十少进士,说的就是大周的科考,概因考明经的学子真真是多,这揭榜的日子也要等一段时日。
待揭榜日子近了,西京中各地来的学子都焦急得等待着,终于放榜了,沈大郎不急不慢过了晌午才去看了榜,本以为这时候看榜的人不多,没想到这会儿了那些看榜的人还是将榜围个水泄不通,嘈杂声,哭喊声和兴奋的叫喊声交织到一起。
沈大郎好不容易钻进去,没想到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名字,一甲第十名沈仲明赫然在榜。沈大郎忽然就放松了,多年来读书的辛苦总算是有个回报。
陈益和知道今儿是放榜的日子,遂也在出了皇宫后径直来到榜单张贴处。一眼就看见沈大郎的名字,也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回家给娘子报喜去了。
沈珍珍正在家插花,就见陈益和一脸喜色。忙问是何事,待听到沈大郎高中的消息也坐不住了。忽然又想起一事道,“外祖母下了帖子,说过几日要有个仪式,收姨娘为义女。” 陈益和点点头道,“这也许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了。”
沈大老爷因为沈大郎高中自然是宴请了一番,因为明经科考中后是由吏部在进行考核后再甄选,所以沈大郎自然又要请教沈大老爷一番,作为吏部官员,沈大老爷深谙其道,安慰沈大郎不用担心。概因无论是样貌还是书法再到作诗沈大郎样样都拿得出手,因此是颇有希望通过甄选的。
这日到了大长公主授义女的日子,跟她交好的的夫人老太君们赏光出席,就连皇帝也派个内务太监来送贺礼,这一天大长公主府是车水马龙,络绎不绝。
大长公主显然对认义女这事情准备得很充分,待人都入了座,便来了一段感人至深的话,当年她的女儿夭折,现在驸马也已西去,独留她老婆子思念夫君和女儿,恰与这苏云相遇,长相酷似驸马,又梦见了驸马,觉得与苏云颇有缘分,于今日认为义女。
苏云这时从屋中而出款款而来,裙摆摇曳,步步生莲。见过驸马的看到苏云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像!实在是太像了!难怪大长公主对其一见如故,这美妇人实在是太像驸马夜了。
沈珍珍和陈益和也在观礼人群中,看见了苏姨娘,现在应该称作为苏娘子,几日不见就觉得好似已经不熟悉,过去的苏云总是低眉顺目,但笑不语,淡雅如菊,可是现在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别样的光采,是其本身就美的容貌看着带了些张扬的美、就如盛开的牡丹鲜艳,让人过目难忘。
大长公主点了点头向众人介绍道,“这便是我说的那孩子,今日在大家的见证下,将其收作义女,感谢大家的捧场,今日的宴请,请大家尽兴而归。” 大长公主这洋洋洒洒说的几句,豪情万丈,众嘉宾来客也是一阵喝彩。苏云算是在西京圈中来了个正式亮相。
大长公主随即将自己准备镶满宝石的金步摇□□苏云的发髻道,“以后要叫母亲。” 苏云微笑地应了一句,“母亲。” 大长公主在众目睽睽之下立刻就红了眼眶。知情的知道这其中曲折不得不唏嘘感叹,不知情的在想苏云这张脸是珍珍入了大长公主的法眼,看到她好歹能抚慰大长公主对夫君的思念之情,以大长公主的身份还不是想抬举谁就能抬举的,只是一般人都入不了大长公主的法眼罢了。
宴请开始,众宾客相谈甚欢,觥筹交错之间,就有人问了这苏娘子现在是哪家的娘子,这般颜色,又是大长公主的义女,身价可是大不一样的。有人则答道,“你看那苏娘子举动甚为大方,无论是应答还是举杯都相当得体,难怪大长公主十分欢喜,真真是家人如玉,气质如兰。”
待众宾客散去,沈珍珍才寻到机会能跟苏云说说话,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称呼了,竟然觉有些尴尬。苏云笑道,“若是珍珍不觉得别扭,以后在这府里就叫阿娘吧。”
沈珍珍笑道,“恭喜阿娘。” 苏云笑道,“还不是你外祖母想出来的这一套,再过些日子我要随她离京。我最为放心不下的便是你,看你最近小脸都瘦没了,是你夫君那嫡母又刁难你了?”
沈珍珍只得摆摆手道,“是我上手的慢,所以辛苦一些,带事情都捋顺了也就轻松些。” 苏云笑了笑道,“你外祖母说她要给你撑腰,说不定哪日你那嫡母也就不敢造次,关键是你二人的小日子要过的和美。” 陈益和上前拍拍胸脯道,“阿娘请放心,我待珍珍就如珍宝一样,自然是要多为她想的。”
苏云听后点了点头,忽然话锋一转道,“你父侯还未上立世子,你看?”
陈益和连忙道,“尽管父侯还未上立,可是八九不离十是我那嫡母所出的阿弟,益和也从未有过非分之想。”
苏云这跟大长公主住了一段日子,每天耳濡目染听其分析各家事务,再加上人本身就聪明,一点就透,对事情和人的判断力一日千里。她了然地笑了笑道,“听说你那兄弟身体体弱,也许这就是你父侯迟迟未上立世子的原因。”
陈益和紧接道,“嫡母已经为阿弟定亲,来年完婚,若是以后诞下子嗣,想必父侯还是会立阿弟为世子。” 苏云一听是这么个理,这世道本身就是嫡庶有分的,随即说道,“若是这样,你们以后能出去单过也是不错的。你的想法我很赞同,切莫因为贪心而失了本心,方为正道,珍珍跟了你我也算是放心,待我回去老家恐怕有好一阵子不在西京,记得凡事修书一封。” 陈益和低头道,“是。”
短短几句话,却让陈益和看到了苏姨娘身上的变化,这女子生来就是为后宅而生,看事情眼光长远,又是个细心的主,若生来就在王家想必现在已经是诰命夫人了。
沈珍珍在一边看曾经的苏姨娘说话,恍若变了个人一般,说话已经隐隐有了气势,再不是过去那个总是微笑而过的苏姨娘了。
大长公主走过来,笑道,“就知道云儿是见了你们,最近不知道有多念叨珍姐呢。我已给长兴侯爷下贴,在我们回临沂前,我需要见见他,交代交代,省得珍丫头在府里也没个人敢撑腰。”
陈益和点了点头,他那嫡母一向是个欺软怕硬的,又胆小怕事,看中侯府夫人这个位置,若是有大长公主撑腰,自然不敢做得太过了。
待认亲宴结束后,沈珍珍随陈益和离开,人都散的差不多了,大长公主一脸喜气,道,“今日许多手帕交都跟我打听你呢,阿娘这回要给你找个如意郎君,让你后半生无忧。”
苏云不依道,“女儿哪也不去,就一直留在母亲身边。” “胡闹!那若是我不在了呢?” 大长公主点了点女儿的额头道。
“女儿便天天为你和阿耶吃斋念佛诵经。” 苏姨娘也坚定道。
“我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阿娘有自己的想法,咱们不找文人,多为酸腐,说起道理来头头是道的。找个儒雅的武将跟你刚合适。”
在宾客散去的院落中,大长公主坐在石凳上,苏云就像小娘子一样蹲趴在母亲的怀中,让即将到来的夜晚都充满了温情。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该开始啦!
☆、陈益和即将启程西域,沈珍珍依依不舍
临近年关,侯府中大小事宜都堆到了一起,沈珍珍跟着赵舒薇审账,置办年货倒是做得有模有样。
赵舒薇面对沈珍珍时,内心十分憋屈复杂,明明是个可以揉搓的毫无身份的新妇,忽然多了大长公主来撑腰,这真真是命好。赵舒薇再一联想到陈益和娶了这样的女子对宏哥的世子地位的威胁与日俱增,还是宏哥早日完婚诞下子嗣方为良策。
这日陈益和回来显得有些心事重重,沈珍珍看出陈益和欲言又止的样子,好奇道,“怎的不说话变哑巴了?” 陈益和几步上前捧住妻子的脸,两人近距离看着对方,沈珍珍莫名地有种不好的预感,急问道,“你倒是利索些,磨磨唧唧的。”
“年后,我大概要随军去趟西域。”
沈珍珍听了十分诧异,“西域?你一个近卫去西域?难不成陛下又要御驾亲征?可没听说要用兵打仗啊!”
陈益和摸了摸妻子的头,嘘了一声示意小声点,“西域这些年是老实不少,但是陛下对西域的期望可不知这样,设官职,将那些臣服的小国统一管理,划进版图才是最终的目的,陛下当然不会御驾亲征,但是会有皇子去,我的任务就是保护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