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节(1 / 2)

“你在商易仁面前替我说话了?”蔺北行愣了一下。

“我还不如不说呢!”萧阮咬着唇,恨恨地抹了一把眼泪,“你这副蛮横霸道的模样,就是个荒蛮之地出来的匪类,难怪商大人一直不相信你!”

“我……”蔺北行哑口无言,原本憋着的气在萧阮的泪光中挣扎了片刻,溃不成军,化作泡沫消失不见了,“是我错了。”

萧阮转过头去不理他。

蔺北行抱住了她,低头去亲吻她眼睫上的泪花:“你和他说完话后心情就不好,回来还病倒了,我就知道他没好话,一时冲动就找上门去了。我本来也不想拿剑吓唬他的,只是说着说着,一时情急就拔了剑,他胆子特别小,一看到剑光就摔了一跤,后来我就走了,他生病也不能全赖在我头上吧?”

这人一身从刀光剑影中走出来的煞气,还当场提刀拔剑的,商易仁一个文人,还不得吓得晕过去了?

他倒好,还一脸无辜的模样,嘴上说错了,其实心里半点都没觉得自己错,真是可恨。

萧阮又气又急,忍不住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还和我说这些?这赖不赖你重要吗?他虽然是你的下属,品级也不及你高,但他是天子亲封的刺史,三品朝廷大员,你这样对他,岂不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要是被有心人往上一传,岂不是要给你添下无穷的祸端?”

蔺北行呆了呆,忽然高兴了起来:“你原来是在担心我?不是在替商易仁说话?”

“你以为呢?”萧阮气得心口疼,“我若不是你的王妃,我自然也不会担心你,凭着你无法无天,看你笑话就是了!”

蔺北行抓住了她的手,往自己胸膛上捶了两下,慷慨地道:“你打我吧,我知道错了,我现在是有了家眷的人了,不能再肆意妄为,这件事是我做得欠考虑了。”

这手打在蔺北行的胸膛上,蔺北行半点没皱眉头,倒是萧阮的手被那硬邦邦的肌肉撞得生疼。

萧阮停了手,狐疑地问:“真的知道错了?”

“真的,”蔺北行顺手拿过萧阮写的那张信笺,一把扯成了两半,“你别给陛下写信请罪了,我亲自写个奏折请罪,你看如何?”

萧阮呆了呆。

“商易仁那里,我登门赔个礼,”蔺北行想了一下道,“等会儿用完晚膳就去,你和我一起,到时候也和他夫人解释一下,那日他夫人也在,只怕也被我吓坏了。”

萧阮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

蔺北行向来就是强硬的、霸道的,能这样退让,简直就是天方夜谭。她原本做好了准备,想自己去登门道个歉,商家对靖安王府的怨恨能化解一点是一点。

蔺北行瞧得有趣,在她瞪大的眼睛上亲了一下:“怎么了?还不信我?”

萧阮忽地踮起脚尖,绵软的唇瓣朝着蔺北行亲了过去。

这一次,再也不是像羽毛一般一掠而过,萧阮有些笨拙地学着蔺北行的模样,吸吮住了他的唇角,慢慢摩挲舔舐着。

浑身的血液都朝上涌去,蔺北行的声音戛然而止,整个人都僵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意外的热情,柿子心里乐开了花~~

第88章

蔺北行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对于两个人的亲密,萧阮向来就是羞涩的,成亲至今,除了那次蜻蜓点水般的一次亲吻,从来没有这样主动的时刻。

然而唇舌碰触的香软触感,却在真实地告诉他,这并不是做梦,萧阮真的在亲他,不是一掠而过的戏弄,是深深的热吻。

蔺北行强压下自己想要将萧阮拆吃入腹的欲望,被动地享受着萧阮突如其来的热情。

萧阮的动作十分生涩,吸吮了片刻之后,不得其门而入,一直在唇边摩挲。蔺北行被亲得心痒难耐,双唇微翕,诱惑着她的深入。

萧阮终于来了几分灵感,舌尖仿佛一只灵敏的兔子,往前探了探,又倏地缩了回来。

如此反复了两次,蔺北行终于按捺不住了,在第三次的时候卷住了那调皮的柔软,两人瞬息之间缠绕在一起,彼此的呼吸都仿佛被吞噬殆尽。

最后,两人气喘吁吁地分了开来,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难耐的渴望。

“不生气了?”蔺北行哑声问。

萧阮点了点头,想了一下又道:“蔺大哥,我希望你好好的,西南也好好的,陛下和大乾也好好的。”

把他和西南放在了陛下和大乾的前面,这算是大大往前进了一步了吧?

总有一日,萧阮会把他放在自己的心尖,除了他眼里不会再有别人的。

萧阮的信心顿时满满:“我知道。阮妹妹,你希望我好好的,我必定就会好好的。”

“你别对商大人再有什么成见了。他和你完全不是一类人,他苟全于西南,被你压制着,从前的抱负眼看着化为了泡影,心里多少也会有些怨气,”萧阮柔声劝道,“其实,西南一方平定之后,你用武将的想法去管理西南,说不定会有些捉襟见肘,有时候听听商大人的意见,说不定有意外之喜,就好比高祖、明帝他们,平定天下靠的是马背,治理天下则需要文臣了。”

蔺北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当晚,蔺北行真的和萧阮一起去了刺史府。

原本萧阮顾念着他的面子,建议他不要去了,由萧阮带些礼品登门赔礼,也算是给商易仁面子了。

但蔺北行没有同意,照他的话来说,“男子汉大丈夫,岂有让妻子去收拾烂摊子的道理?”

一见蔺北行来了,刺史府上下简直就是如丧考妣。

前几日蔺北行的盛怒还在眼前,刺史府的下人们都觉得大家差不多要卷铺盖回老家了,今天一见蔺北行又来了,都在心里暗呼,只怕这一次说不定走都走不脱了。

商易仁托病在卧房里没出来,是商俞氏出来迎接的,她眼中虽然也有惧色,但表面上的礼节却丝毫没有怠慢,见礼、奉茶,应答时都思之再三,十分恭谨。

萧阮将礼品奉上,客气地道:“商夫人,王爷前几日因为我的病情焦虑,行事没有了章法一些,惊吓了商大人,还望商大人和夫人见谅。”

商俞氏的笑容有些勉强:“王妃实在太客气了,王爷乃是西南之主,外子是王爷的属下,王爷怎么训斥都是应该的。”

萧阮正色道:“上有国法,下有百姓的悠悠之口,就算是王爷,也不能为所欲为。但是,这件事情王爷虽然做得不对,商大人也不是没有半点错处,我们想和商大人说上几句,还请商夫人行个方便。”

商俞氏怔了一下,为难地道:“外子卧病在床,实在是有失礼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