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你提前预定干什么?”
“等会儿再说吧,你先陪我去趟银行换钱。”
深绿色的叶子在茶水里翻滚。
逢任尔看着蒋季颐慢条斯理地动作着。
逢任尔并不太喜欢喝茶,所以蒋季颐把车停在茶馆前面的时候,她其实是拒绝的,她转过头刚想说话,看到了蒋季颐面无表情的脸,眉间有点郁色,她的话噎在了喉咙。
蒋季颐很少会对逢任尔摆脸色,逢任尔迅速地转动脑子,回忆自己最近有没有惹到他。
现在,她还在顺着这条思路想。蒋季颐把杯子推过来,开口了:“你是不是一直不太喜欢唐鸣涧?”
逢任尔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想狡辩:“也没有,我和他又不熟。”
蒋季颐看了逢任尔一眼,尽量言简意赅:“前几天我在酒吧碰到他了,听到他说同性恋恶心,他和我待一块就是看我是个有钱的傻逼。”
逢任尔一下没反应过来,愣了。
“我靠?”
“女孩子文明一点。”
“你现在还有心思开玩笑?”逢任尔眉毛搅在一起,“揍他啊!……你揍他了吗?”
“……没。我那时候懵了,直接走了。”
“那他知道你听到了吗?”
“应该知道了。”
“那……”
“我那天开车直接走了,之后他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也没接。他每年小年就要回老家,出了正月才能出来,所以也没来找过我。”蒋季颐直接把逢任尔想问的都给回答了。
“那你现在怎么想的?”
逢任尔问这句话的时候小心翼翼的。那么多年来,她就像一个观众,见证了蒋季颐对他的感情。她其实不止一次地表示过她替蒋季颐不值,即使她很理智地告诉自己这样的想法是建立在蒋季颐单方面的叙述和她作为蒋季颐朋友的感情倾向上的,但这丝毫不妨碍她对那个人的不喜。
“不知道。”
“不知道?”
“真的不知道。”蒋季颐仿佛卸了气一样,整个人耷拉了下来,就像是个拆了竹棍的皮影人,“觉得自己和个傻逼一样,但控制不住地想是不是我听得没头没脑,可能误会他了。”
蒋季颐看起来垂头丧气,右手虚撑着额头,用拇指轻轻地顺着眉毛滑动。
“我是不是和你说过,我觉得你们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