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自己撇了个干净,若真追究起来,尤家才是那个倒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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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临小心翼翼将几箱的兵器压在马车里,到了酒庄也不敢叫酒庄的下人搬运,苏裴的人一路跟他到了这儿,这些东西也只有他们能碰。
路临想了半响,这酒庄人杂,也就公子的屋里没人敢轻易进,那间屋子还有一处温泉池子,倒是大的很。
他指挥着人将东西搬去园子里,就见管事的先跑了过来:“哟,我说夫人怎么突然来了,公子可也来了?”
路临愣了一下:“夫人来了?”
管事的被路临这一问问懵了,他还以为夫人是与公子商量好了前后脚来的。
路临只迟疑了一下便抬脚匆匆往屋子里赶,那管事的探头瞧了一眼马车,公子没来?
路临赶过去时,苏裴带的那些人已然将东西搬进了屋里,没进里屋,因为楚虞正端庄的坐在主座上,几个人面面相觑,颇有一种如临大敌的感觉。
路临跑的急,还喘着气:“夫人,您怎么来了?”
楚虞目光从地上那几个沉重的箱子上一一的缓慢略过,路临被看的后背一阵冷汗。
“不是说酒庄有货要清点么,公子去哪了?”
路临艰难的扯了个笑,故作轻松道:“有事给耽搁了,公子正在来的路上,夫人还怀着身子,我叫人送您回去。”
楚虞没应,定定的看着地上那几个木箱子,随后缓缓抬眸,目光落在路临身上,眉头一挑:“不用,我在这儿等他。”
路临扭头给下边的人递了个眼神,随后挥手张罗着人将东西再搬出去。
“怎么了,不是点货么,不点了?”
路临弯腰正要将箱子抱起来,闻言顿时一僵,松了手,随即笑了声道:“对,是要点,等公子来。”
几人立在屋里,面面相觑,还真拿这位少夫人没法子。
只是还不用酒庄的人找到容庭,容庭回到路宅便知晓了,眉头一紧,茶都来不及喝上一口便匆匆往酒庄赶。
这路上几乎把要拿出来哄姑娘的话都细细想了一回,但一想那丫头说不准得气哭,他就脑仁疼。
到了酒庄,果不其然容庭一脚踏进去,就见本就不太大的屋子里站着不少人,路临拼命给他使眼色,容庭睨了一眼,一脸正经的走过去。
他弯腰道:“怎么到这儿来了,不是说好在府里好生养胎么?”
终于等来了人,楚虞朝地上那些东西抬了抬下巴:“开了,我瞧瞧。”
男人嘴角的笑意渐渐淡了些:“这有什么好看的,叫路临处理,我带你去里屋歇着。”
他半揽着姑娘的腰,楚虞却不动分毫,面色肃然的又重复了一遍:“我瞧瞧。”
容庭彻底不笑了,捉着楚虞手腕的力道送了送,垂眸看着她,似是在考虑,随后才给路临一个眼色,示意他打开。
路临犹豫了一下,只好慢吞吞的将脚边的木箱子揭开。
一整箱明晃晃的兵器,全是大弯刀,锋利的刀刃看着就叫人心慌。
楚虞抿着唇,看了半响,手从容庭手心里挣脱出来,扭头盯着他瞧。
看这形势,众人都忍不住屏住呼吸,连声儿都不敢出。
静谧的屋子里,姑娘的声音低而缓的响起:“容庭,你要造反么?”
容庭眉间沉了一下,抬手将人屏退。
“李怅找到我,我拒不得,必须做,他不过是想换个太子,也并非是谋反。”
不过是想换个太子…
他说的轻巧!
皇帝年迈,身子渐不如前,说不准再过几年太子就要登基了,而太子与三殿下素来不合,人尽皆知,就连后宅妇人都知晓。
而现下,储君毕竟是储君,多数人都站太子的党派。
路家本不该掺和政事,更不该偏帮李怅!
若是李怅一招不慎,太子登基,路家又该如何自保?
“你疯了?若是他败了,难不成你与他一块死么?”
楚虞握了握拳头,压制住怒气。
容庭执起姑娘的手,将紧握的五指慢慢掰开,揉着她的掌心道:“我有分寸,我不会拿路家的百年家业冒险,也不会拿你冒险,李怅此人心计颇深,若不是不得不为之,我是不会做的,你信我,不会出事。”
男人说的信誓旦旦,但楚虞还是放心不下。
这几箱兵器就像是火药,随时能将酒庄炸了,火势还会蔓延到路家,容家。
“皇上的心早就不偏向容家了,太子亦是对容谨手里的兵权虎视眈眈,若不能换个君主,容家兴盛不了多久。”
容庭低头仔细与她说着其中的利害关系,楚虞到底还是平静下来。
她抿了抿唇,知道容庭说的有道理,但就是不忍心叫他冒这个险。
容庭口口声声与容家无关,不喊容正喧一声父亲,对老太太更是没有半分敬意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