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书记,我不明白你讲的是什么意思,你讲的这个故事和我有关系吗?”
李景林明白了,金帅是在和他装糊涂,看来这小子的心结还真是不容易解开。
“唉,小金啊,事到如今,我就和你明说了吧,你在白马市妇联工作的时候,徐市长曾向我介绍过你的情况,后来你调入省纪委,我又派人到你的家乡去调查过,前一段时间我带你去京城拜见过首长,经他的家人确认以及各方面的证据表明,我认为你应该就是首长失散多年的孙子。”
金帅面无表情听着,他明白了,朱主任来河西有可能是来认亲的,他们想得到挺美,看到自己长大了想到就要认亲了,早干嘛去了!当时抛弃自己母亲的时候,怎么就不想这一点呢?他们把我金帅当成什么了,我是那么容易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李书记,这样也太巧了吧?我很小的时候外公就告诉我,我的父亲去世了,我的生父出身于平民家庭,所以我不可能是那位首长的孙子。”
李景林看了金帅好一阵子,他不知道应该如何说服金帅,过两天朱主任就要来河西认亲了,自己已经答应了首长一定会做通金帅的工作,如果到时候金帅就是不认,还确实是个麻烦事。
“小金啊,你是一个聪明人,但骨子里就带着傲气,这也许是你在工作上或者处事方面的长处,我要告诉你,血缘关系是割舍不断的,我们要相信组织的调查结论,要承认事实。”
话既然挑明了,金帅就决定公开一下自己的观点,工作上可以听李景林的,但是私事凭什么要受他的摆布?你说让我认亲我就认,那我成了什么人了?
“李书记,在你家里请允许我喊你李叔吧,你刚才给我讲了一个故事,能不能听我也给你讲一个故事?”
十五分钟后,金帅讲的这个故事结束了,他发现李景林的眼里也蒙上了一层雾气:“李叔,在那种情况下,一对母子被无情的抛弃了,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受尽了磨难,要不是外公从京城回来了,也许他们已经不在人世了。后来母亲遭遇车祸不幸身亡,留下了体弱多病的孩子跟着年迈的外公,当时,做父亲的去哪里了?做爷爷的又去了哪里?”
金帅越说越气愤,好象忘了坐在他对面的就是省纪委书记:“李叔,因为这些我从小就恨上了抛弃我母亲的那个人,在我的心中他早就死了。现在我已经长大成人走上了社会,就更不需要什么人来跟我认亲了,我今天和您表个态,不要说朱家是政治局委员,就是国家主席我也不会和他们相认的,如果他们硬要*我,我就辞职去澳州我未婚妻那里。”
李景林目瞪口呆的看着金帅,他没想到这个聪明伶俐的小秘书内心竟然如此的钢强,看来人家没说假话,进入仕途要靠自己的努力,绝不会和家族扯上任何关系,原来只是听说过“富贵不能*”,今天却是实实在在的见到了。
现在轮到李景林头痛了,他已经答应了朱鹏峰要做通金帅的工作,现在朱家全家都在为这件事情高兴,而朱鹏峰的小儿女朱如玉两后就要来河西,现在金帅不答应认亲,这可真让李景林坐了蜡,当了大半辈子的官,李景林第一次感到束手无策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问题的关键还在金帅身上,只要他答应认亲,一切事情都好办,如果他不愿意,谁说也没有用,实在把他给*急了,真的辞职去了澳州,那谁也没有办法了。
李景林现在只能继续做说服工作,他越说金帅眼里的敌意就越强烈,李景林无奈了,难道自己真的要栽在这件事情上?
“小金啊,我今天说的够多的了,希望你能认真的考虑一下,首长的年龄也大了,老太太身体也不好,他们惟一的希望就是在有生之年看到自己的孙子,朱铭安同志也给我打了几次电话,他对自己年轻时所犯的错误也很后悔,对你的表现也非常满意,小金啊,就不要那么固执了,给李叔一个面子好不好,即便是你心里不想,但表面上应付一下总可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