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子清当然不会顾忌沈跃什么主任的身份,更不会去深思他的背景来头,闻言瞟都不瞟他一眼,压根就当他没存在似的。
沈跃见余子清不鸟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在上蹦下蹿的,特无聊特无趣。周围几人也都觉得沈跃这个堂堂山水建设公司的办公室主任此时的表现很像个小丑,反倒余子清这个地矿所新上任的小小团支书显得格外的有气度风范。只是沈跃手中颇有些权力,背景也不简单,倒也没人会主动去笑话沈跃的蹩脚表现。
沈跃当众讨了个没趣,心里又暗自不满了余子清几分,只是却不好再说什么讥讽的话,心里暗暗想等晚上酒桌上再搞他。
大家说说笑笑很快就到了下班的时间,众人簇拥着陈勇庆书记离开会议室。
队伍浩浩荡荡,个个又都是年轻气盛,朝气蓬勃,这个时候倒也显出了团委书记的几分威风来。惹得大楼里不少人纷纷侧目相看,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陈勇庆是个什么大人物,只有陈勇庆自个心里最清楚,这团委书记看似威风,其实却是个没什么实权的空头衔。
吃饭的地方就在地勘大厦附近的一家叫金祝的酒楼,走路过去也不过就六七分钟。不过沈跃和董伟铭两人都是开车子过来的,沈跃的是奥迪a4,董伟铭的是别克凯越。
出了地勘大楼,两人夹着公文包去取车,余子清等人则在大楼前等他们两人。
等车子的时候,陈勇庆主动走到余子清的旁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小余,这次的事情如果有困难要及时跟我说,真不行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到时从各局属单位里抽人马。”
余子清扭头朝陈勇庆笑了笑,一点都没有表现出年轻人面对领导该有的拘束,说道:“陈书记你放心,既然我开了这个口就一定不会弱了地勘局团委的名头。”
刚才大会上陈勇庆不好当众落了余子清的面子,这才私下里给余子清一个台阶下,没想到他竟是这么信心十足,本来没有着落的心思立马升起了几分希望,双目盯着余子清说道:“看来你自己肯定在这方面有两下子了。
余子清闻言毫不谦虚地点了点头,道:“还行吧,年前我会找几个团员准备个舞蹈节目,到时我请你来过目一下。”
陈勇庆没想到余子清自己本身果真有这方面的才艺,闻言真是喜出望外,对这个斯文儒雅,话也不多的地矿所团支部顿时另眼相看,笑着重重地拍了余子清的肩膀一下,道:“好小子,竟然还真有两下子!”
陈勇庆却是不知道余子清曾经乃是仙界叱咤风云的人物,在漫漫岁月中不知道参加过多少仙家宴会,不知道欣赏过多少天仙轻歌曼舞。什么天魔舞,什么仙游舞,什么九天曼妙舞,欣赏多了自然也就会一点。随便抽取其中几个动作都能编排出一段优美的舞蹈来,又岂是两下子那么简单!余子清说还行,那简直是谦虚得没谱了。
他只是对陈勇庆有好感,再加上自己也是地勘局团委的一份子,不管怎么说总有那么一点点的主人翁的感情在里面,不想地勘局在文艺表演比赛上落面子,这才主动请缨,否则就算国家级国际级的文艺比赛他都懒得瞟上一眼,更别说准备亲自出马编排舞蹈以及带队演练了。
这些话余子清当然不会提起,闻言只是笑了笑没再多言。陈勇庆见余子清笑而不语,丝毫没有恃才傲物的气焰,心中对他好感倍增,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好好干,只要是个人才总会发光发亮的,有机会我一定会跟你们领导多提提你的事情!不过说实话,我的面子也就一般般,只有你能干出点样子来,我这个面子才能发挥点作用。”
余子清对这些当然无所谓,不过陈勇庆能跟一位局属单位的团支书讲出这么一番话算是很难得可贵,算是推心置腹了。这点余子清还是颇为受用的,心中对陈勇庆又多了几分好感。
“多谢陈书记了,不过也别为我的事情特意出面说话,免得欠下人情还得还上。你要相信我的能力就只管拭目以待!”余子清说道。
当官的就怕欠人情,今天人家给了你面子,下次你就得还人家面子,有时候就算明知道违反政策也碍于人情面子也得做一回。余子清这样明事理又这样为他考虑,让陈勇庆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再次重重拍了下余子清的肩膀。
正在这个时候,沈跃和董伟铭开着车子出来。沈跃摇下车窗,看到陈勇庆拍着余子清的肩膀,目中闪过一丝嫉妒还有那么一丝不屑的神色,然后很快又露出发黄的牙齿,笑着朝陈勇庆挥了挥手。
陈勇庆脸上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厌恶和不齿,低声对余子清说道:“袁卫国副局长是沈跃的舅舅,你要小心他一点。”
说着陈勇庆拍了下余子清肩膀,也朝沈跃挥了下手,然后下台阶朝他的奥迪车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