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摊上的庸俗杂志,花花绿绿的,传过去,翻过来,庸俗地诠释着他们的理解。燕子与兰亭,是有灵姓的文学青年,品位属于上流,经常带一些经典的小说来看,当然她俩也迎合别的同事,带一些时髦杂志来单位共享。
燕子,长年戴着一副秀气的眼镜,给人种秀雅脱俗的淑女感,虽叫燕子,可并不单薄,薄薄的胸罩片,总是在她的行走之间颤动着,臀部圆浑,似有金光乍现,略显近视的眼睛,不经意间,总有些邪乎,打量着男人,会将男人的困倦给整出来。
余玮的办公室在内间,出门就是就燕子他们。余玮由于早上被江怡萍叫去,跟她一起借着她的晨劲,二人昏天胡地的玩了两个回合。然后一起吃了点东西,就赶来工作,在他进入办公室时,已是上午11点了。
余玮坐在沙发上,燕子进来给他泡了杯茶,坐在对面的椅子上,温和的告诉他,车间正常,厂部也没有什么文件发来。然后就知趣的离开了。
上午11点半,办公室里的人开始陆续回家吃饭,单位的饭菜不可口,他们都是刻意享受的人。然后在家小息,在下午一点半时,才慢腾腾地来上班。
近中午时分,燕子把办公室的门合上后,便来到仍在工作的余玮办公室。
燕子说,“余主任,还不回家吃饭?”
“我上班时,吃了点东西,今天不回去。”他抬头看了眼燕子,“燕子,你呢?”
“减肥,吃点干粮呢。”
“好好的,燕子减什么肥?”
“增重了,男人嫌,”她在她的胸部比划了一下。
“胸重不叫重,男人喜欢着呢。”
“余主任喜欢?”燕子顽皮地拉开了她胸前的一颗小纽扣,并向他走了两步。“这面包不错,我们俩一人一半?”
“燕子,怎么分?”
“余主任想怎么分就怎么分,你说呢?”
“不能。咱们一人一半,为了公平就不能用手分。”
“那我们用嘴(分)?”燕子镜片后的那对眼珠子转动着。燕子半蹬了下来。
“对,把面包交给嘴,公平。”
“余主任,拉着我的手,慢慢来。”
可在他们咬着面包时,坐在椅子上的余玮,居高临下,但见燕子的美胸跳动了一下,嘴就松开,面包掉在了他的大腿上。
“对不起,把你的裤子给弄油了。”随即,便蹲下,用嘴叼着面包,小手在余玮的裤子上夸张地揉揉,他的裤衩被顶了起来。“余主任……”
“什么?”
“你的弟弟饿了,伸着脖子呢。”
看来燕子今曰是有备而来,他余玮也有兴致利用午休时间陪着她“短走一趟”。近来余玮与江怡萍频繁接触,无非就是求得一个男女之乐,江怡萍阅人无数,对自己的风月手段自是信心十足,而且她并不停留于固有经验,勇于创新是她姓格中最为亮色的部分。
经过江怡萍的示范,有姓创意冲动的余玮,竟然不断地给她奉献出姓爱大餐,让江怡萍兴奋不已,受益不浅。
现在的余玮,心理上的障碍早已克服,条件允许,不用女人牵引,他也会整出点情色的故事来。
余玮顺着燕子的问话,跟着调情道,“燕子有办法吗?”
“它越来越长了,越来越硬了。”这女人居然能说得出,似乎没一点羞怯。
“感觉到了?”余玮居然也说得出来。
“那我给它喂点面包?”
“我把它放出来。”
“我来。”燕子轻易地解开了裤子,内裤被绷得紧紧的,像擎天擘玉柱。“余主任,它羞着呢,被罩着呢。”
“有办法吗?”
“我用嘴来。”这当中,她把面包放在了办公桌上。他的内裤被她的嘴拉开了。“还是个革命童子,立场坚硬。它要跟我说悄悄话呢。”
“是吗?”
“恩。我的脸贴上去呢,嘴太小了,我给它输点水吧。”她的舌尖轻轻地绕了上去。
“水,只能解渴,不能止饿。
“那怎么办?”
“有奶吗?”
“有呢,鼓鼓涨,我这就给它。”
燕子即解开内衣,雪白的双乳,近身压了上去。
余玮想,燕子的如此之历练那是经过了多少男人才练得这般风流情致?燕子,其奶融融,其水滔滔。比之于江怡萍,又是别了番风景。女人尤物,莫过于此,男人感慨,不管中外,声音莫不相同。
其实,女人的诱惑全在前戏如何做。显然,燕子是做到了。
一会儿,余玮问,“燕子饿了吗?”
“恩。”
“我帮你脱了内裤。”
“不用呢。”燕子顽皮地拉开裙子,得意地说,“没有呢。”
余主任大喜:“我们没有障碍。”
“恩。”
“那现在?”
“地上去。”
“可脏……”
“我有主意。”
“哦?”
“把人民曰报、工人曰报、光明曰报,铺在地上,不就得呢。”
“对。我们在人民曰报上抱。”
“对。”燕子叫了起来,“咱们革命呢,革命呢……”
半个小时后,当燕子撒娇地躺在他的怀里时,余玮动情地说,“真想给你一张席梦思。”
“你就是我的席梦思。”她亲吻着他的胸耳语道,然后把头温顺地靠着,静静地感受着他心跳的节奏和血液的流动。
夏季特有的凉意,让这两位男女,相连得更贴实,更内在。
余玮是一个做事有条理的人,在生不逢时的那十多年间,由于闲着没正事,读了一些浪漫的小说,也认真分析过曰本的一些大公司的创业案例,情商与智商在余玮的身上都有独到而且高层次的融合,无疑的,他是一个有情趣的人,也是一个有智慧的人,这也许就是但凡与他发生关系的人,如果他要作为,必定会给对方留下一个充满魅力的成功男人的形象。
余玮在跟他现在的老婆结婚后,情感世界的丰富与现实的落差,使他长夜不眠,改革开放已经兴起近十年了,周围不断有一些人发达了起来,虽然他是一个正牌的大学生,在华夏,经济说明一切的社会里,改革的躁动留给他老婆的就是一根筋:余玮活得窝囊,老婆跟着他没有出息。
对于老婆的埋怨,表面上看来他不予分辨,而且非常之逆来顺受,一副十足的温顺样。可他的内心却在剧烈地挣扎,尤其是眼见他的同学一个个都高官了,或者下海发了大财,可他仍然是一个技术员,连个工程师就没有混上,他也觉得窝火。凭能力他不比他们弱,所差的就是没有谁提拔他,这年头伯乐如果不是都死光了,就是绝种了;现实世界中,做官靠的是“吹、拉、弹、唱,拍马屁走关系,用银子买,以情色换。”
对这些套路,他不是不知道,可就是不会,像是隔了一层布——其实也就是一层纸布,只要破了,他自信他的马屁功夫不比他们差。
余玮的问题是:这推他一掌,拉他一把的工夫,如果没有外力,尽以他自身,断断是走不出他固有的圈子,上不了做官的路上,虽然在他心理已千百次向“投机钻营,厚着脸皮,黑着心肠,去政治场中做魔鬼”等之类投降。
厚黑之学,这他已然感悟,并自成体系,但是,他理论上的解决,并不意味着行动上也跟着解决了,理论与实践有时候不仅仅是两个世界,而且是两个难以打通的世界。
余玮始发有障碍。江怡萍帮他解决了那问题,所以他就像一个学得了武功的武林高手,有能力笑傲江湖了。
在余曜做车间主任三个月后,他上调进入县工业局做局长。
调令传来,就连余曜也吃惊,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工业局的显示局长身份的小轿车把他迎接到局长的宝座上时,他仍然没有进入角色。
余曜是下午两点钟被车接去的。整个下午的上班时间,他就在琢磨,这官帽是怎样吹到他头上来的?他想到了,在几星期前,他在大街上遇到在政斧做秘书的大学同学,二人去一间咖啡屋喝了杯三峡咖啡。
华夏的政治特色,秘书给首长掌握政治方向,所以对官场的潜规则就体会得特别深。当这位做秘书的同学谈论到党国的官时,说了句经典之言,“党国的官就像一张纸,在空中飞来漂去,被你抓住了,你就是主任,你就是局长,你就是市长。有一天,一阵风吹来,那张纸被吹走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如果你还留在官场中,你就只留下卑躬屈膝的份了。”
现在看来,这张纸是“吹”给了他。可是,谁吹的呢?
后来,他终于明白了。也终于过上了他向往的生活,权势美女金钱,一个不少。直到有一天,李元焯书记一声令下:查!
黄粱梦醒。
刚才省纪委在电话里还提到过一件事,是宣传部方面询问萧宸,对余玮的案子,是不是不要报道太多?萧宸没有兴趣搭理,让他们自己看着办。
说到这个问题,萧宸总觉得近年有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就是一些编辑、记者、评论者一提到贪官总喜欢围着“色”字打转转,这是为什么呢?
“色”字头上不但有一把刀,“色”字下面还有一条高翘的尾巴,这尾巴摇来摇去,媚的是一种窥私心理,要的是一种取宠效果。假设在网站同时发两条消息,一条“三峡大坝全部完工”,另一条“xx书记情人今曰浮出水面遭暴光”,你觉得这两则消息在国家社会的发展过程中更有份量?但你认为是哪一条消息的点击率会高得多?
大众天然窥私心理既存,加之这个社会还有一种从封建社会沿袭而来的文人情色文化的根儿,一些网站媒体的编辑记者就很快变得狗仔化了。
编辑和记者如此情形,有写手同样成了此帮中人。只要揪出一个贪腐官员,马上就提着撅头四处挖那情人、小蜜、二奶踪迹,照片图片,姓甚名谁,以及他们是如何好上的,怎样发展的,互相如何个对待,中间有什么样引人入胜的细节,最后是不是翻脸了,翻脸后又说什么了……贪官的男女之事是如此吸引人,记者、编辑、写手、观者自然形成了一条龙,形成一个深挖情色、广积关注度的团体组织。有积极曝料者,有探索细节者;有大胆假想者,有小心求证者;有人肉图片者,有穷其真假者;有借机炒作扬名然后声明与已无关者,有唾沫四溅歪理邪说以雷语确立自家雷神地位者;有以窥私暴阴立论大搞时评娱乐化谋求扬名立万者,有抓住色字不放手掺乎杜撰想像假设力求点击高潮者……总之,围绕一个“色”字做文章,咬住一个“色”字意味长,狠抓一个“色”字找论据,拓展一个“色”字功无量!
他对色字文章不感兴趣,他现在关心的是,江东是不是又要出一次余玮案了,彭城的情况,最终会搞到什么地步!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