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2 / 2)

骄宠记 九月轻歌 2361 字 2天前

姜洛扬满足地笑起来。

“学这个有什么用?”他问,“也就来这儿能有用武之地,难不成你还要在府里划船玩儿?”

她小声道:“多说一两年,我们就该有孩子了吧?等孩子大一些,我可以用这一招哄孩子高兴啊。”

“你想也别想,那是我的事,你凑什么热闹?”他微眯了眸子,憧憬道,“应该是我在前面撑船,你抱着孩子坐在一旁看风景。”

“……你想的情形好像是更好点儿。”

他在她耳边问道,“还有,是喜欢儿子还是女儿?”

她觉得耳根有点儿发热,“都喜欢,都一样啊。你呢?”

“我自然是喜欢女儿,一般是女儿跟爹亲。”

“……那我更喜欢儿子。”姜洛扬听出言下之意,“我要生几个儿子,他们会跟我特别亲。”

“所以你的打算是,让我以后多少年跟儿子抢你?”俞仲尧笑道,“你可别吓我。”

姜洛扬逸出轻快的笑声,“反正我会多去观音面前上几柱香。”

这边的夫妻二人泛舟湖上,尽享静好时光,城里的姜氏、大夫人、章兰婷、沈云荞、长兴侯和得了吩咐的连翘都没闲着,虽然没商量,却很有默契的盘算着布局,以图将顺昌伯逼入绝境,以图让他连做跳梁小丑的资格都失去。

☆、第82章

章府。

二夫人托付的人前来看望大夫人,见面寒暄一阵子,见大夫人气色还好,行动自由,也便放下心来,起身道辞:“过两日再来。”

大夫人知道,不可奢望别人给予自己更多的关心,章府这个地方,人家不辜负故人嘱托上门到访已是不易,便只做样子挽留几句,送人到了二门外。

回往正房的时候,恰逢孙姨娘陪着顺昌伯去书房院。

大夫人像是没看到那个男人一样,目不斜视地走过去。

顺昌伯亦如此。

孙姨娘在顺昌伯面前,不会流露出一点点对大夫人的恭敬畏惧,如常说着闲话,心里却因着两个人漠视彼此回旋起嗖嗖的冷风。只是因为顺昌伯对大夫人的态度。好歹是留在他身边十几年的女人,到了如今这地步,竟是丝毫情分也不讲。

若是她还指望他得到什么,今时今日的大夫人,便是来日的她吧?不,她的下场只能比大夫人凄惨百倍。大夫人还有生机,而她不过是一句话就能打发掉的小妾罢了。

顺昌伯问孙姨娘:“那妇人可还安生?”

那妇人,是指大夫人。孙姨娘心里叹息着,嘴里却脆生生答道:“安生得很,您放心吧。”

顺昌伯嗯了一声。他已没有精力去顾及府里的事情了,儿子的出事,让他前所未有的惶恐起来。如何也没料到,自己没能揣度出廉王的心思,对廉王的决定既惊又惧并且无从理解。

文照被送到偏僻之处,他要如何才能将人挽救?难道章家要绝后了么?

最后一个肯帮他的人都不在身边了。旧时如今都对他退避三舍。

要怎么办?

不能再称病了,不能连饭碗都丢掉。

正愁闷的时候,有人来禀,章兰婷的马车停在府门外不远处。她说过,再不会回来,如今记挂母亲,也不肯踏进府门半步。

顺昌伯想到了宋志江,立时满腹火气,一时间甚至怀疑是她挑唆的,犹豫着要不要命人把她挟持进来责骂一通。

大夫人则是急急忙忙地出去见女儿。

跟车的除了丫鬟婆子,还有十名宋府护卫。大夫人心里一哆嗦。

“娘。”章兰婷从车里探出头来,“您上来,与我在车里说说话吧?”又吩咐护卫,“你们去车前方一段,防着章府的人出来找麻烦。”

护卫应声而去。

大夫人上了马车,压低声音:“看这情形,不是宋府派来监视你的?”

“不是。”章兰婷苦笑,“也不知宋志江怎么回事,前几日亲口告诉我的,说愿意四下走动就只管出门,要是回章府的话,他会派护卫随行。能过来看您,我自然不会拒绝。”

大夫人讶然,随即又松一口气,“不是为难你就好。”打量着女儿的气色,抿出一丝舒心的笑容,“看起来比以往好多了。”

“是,好多了。”章兰婷回以一笑,“该是长兴侯和高大人敲打他的话见效了,再就是,我听说,俞少傅昨日去了高府看望长兴侯——宋府对高府里的风吹草动特别留意。”

“那就是了。那些人狠归狠,只容忍不了那些个让人鄙弃的行径。”大夫人握住女儿的手,“我动辄与你念叨的话,你可要放在心里啊。”

章兰婷忍不住苦笑,“记住了。您不外乎是怕我刚有点儿起色就又去惹那对母女,我不会的。再说了,我们眼下还需要她们帮衬呢。”她凝着母亲鬓角刺目的霜雪,红了眼眶,“我这时候过来,也是怕您为了章文照的事伤心,本就是日夜为我担忧……”

“没事,没事。你别哭。”大夫人安抚道,“文照的事,是他自找的。同样的话,我也苦口婆心地规劝过他,他不肯听,又能怪谁。虽说流放,好歹是留下了一条命,日后只能看他自己的造化。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边母女两个说着话,顺昌伯那边命小厮出来唤章兰婷说话。小厮还算有颜色,一见宋府护卫挡在马车前面,面色不善,分明就是等着人上前去找事,连忙跑回去,如实告诉了顺昌伯。

顺昌伯眼下心思再乱,也不难猜出是宋志江那个混账故意弄了这么一出,只得作罢。

翌日一早,顺昌伯换上官服,照常出门。

到了工部衙门,他意识到,自己倒霉的光景真的到了——以往他身上的是非再多,同僚见了他,,虽不至于亲热地称兄道弟,起码对待他的态度不见端倪。

今日却是完全不同,每个人见到他,都是态度分外冷淡,眼中的鄙夷不容忽视。

这样的煎熬,一刻都嫌多。

偌大的燕京城里,他竟有着孤身一人无以为继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