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小的缝隙中探进一颗小脑袋,边梨嘿嘿两声,讪讪地,“那个……前辈?我打脸了,有好多题我看书也不会……”
贺云醒抬眼望过去,瞧不清是什么情绪,“刚才不是还说我占你便宜?”
边梨看他作势要从床上走下来的样子,以为他是要来赶人走。
她没有半点犹豫,当机立断地像猫一样缩着闪进来,而后干脆利落地关上门。
“没有的事,你听错了,是我巴不得要占你便宜。”边梨诚恳地说完,顿了顿,又无比真挚地强调,“真的。”
贺云醒半撑起身子,他睡衣的领口本就开得大,此刻皆随着他的动作拨开来,露出半截精致的锁骨。料子贴身,勾出他挺括清瘦的肩膀轮廓。
清瘦的骨架撑起白皙如玉的肤,闲散的眼神随意地撂过来。
边梨光是这样看着,便莫名地觉得他浑身都踱上了一层不知名的欲。
贺云醒没再多给她打量的机会,他懒洋洋地走下床,踱了几步走到桌子旁,而后坐在了椅子上。
他抬手用指关节轻轻地扣了扣桌子,开口询问道,“还不来?”
边梨哦哦两声,连忙凑了上去。
这张书桌够大,足以承载两人。边梨捞了一把房间里其他地方的椅子过来,放在了贺云醒的旁边,径自坐了下来。
她刚把练习册和书本翻开,还没来得及指出自己不会的地方,页面便被贺云醒摁住。
“不是说你要占我便宜?”
边梨翻页的动作不得已顿住,“哈?”
“喊三遍,来吧。”贺云醒身子往后仰,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边梨内心里暗自腹诽他千遍万遍,到底能屈能伸,喊了三声云醒哥。
她心下不忿,想着等会儿回房间了就把贺云醒的备注改成“胖崽”。
听完这三声,贺云醒挑了挑眉,竟是轻笑起来,“看来肥肥妹,好像挺不乐意的啊?”
“没有没有我非常乐意!前辈我们快开始吧,好害怕看不完,没看完就算了,看了的要是还不会我真的要以头抢地了。”边梨语气难得这么急。
说来今夜时间也不早了,她只想赶紧问完。
盛电考核要求通常是很严格的,近几年愈发趋于变态的节奏。特别是对于他们这些请了长假,只有重大考试才能回去的在读生,要求就更为严苛。
一旦期中考不及格,就算挂科。期中过了还不算,期末统一没有平时分,卷面分多少便是多少。
边梨丝毫不敢马虎,不过说来也算好,一学期熬夜通宵个两次,也算是另类的圆满了。
贺云醒拿过她手心攥着的笔,语气很淡,“知道了。”
他目不斜视,大致扫了一遍以后,“这是戏剧编导专业的题,怎么你要考这个?”
边梨有点郁闷,“脑子一抽选修就修了这个,我以为很有趣来着,但是事实证明平时太忙了,我根本来不及读老师说要考的那些书目。”
边梨是真的懊恼加颓废,随随便便选个拉二胡演奏,都要比这个来得强。
贺云醒随意地划了两下,“我给你列大纲,按照这个去记就可以。”
“果然是学霸,我就知道指望你没错的。”边梨长吁一口气,看着贺云醒游刃有余的模样,觉得自己厚着脸皮来问他,倒也真是个不错的决定。
贺云醒没有多加思考,直接又问她,“你这节文学赏析课的老师是谁?”
盛电考试的风格很奇怪,除去必须复习的部分,其他的多半是捉不着头脑的题。
边梨脱口而出,“韩刚。”
她这么尽力复习也是有原因的,这位男教授丝毫不通情达理,一点友情分都不会多给你。
他的课不仅挂科率高,过了的多半都是低分飘过,冷酷又无情。
关键点就在于,上这节课的女老师中途生孩子去了,韩刚是临时顶上去的。等到边梨得知这个消息以后,期中考已经快要到了。
“我给你附加点课外的内容,没有很多,背下来就可以,课内的完全可以不用看了。”贺云醒言简意赅,修长的手指拄着笔,写写划划。
边梨看着他写的内容,“为什么啊?”
“韩刚每年只会出百分之五的课内题,你确定你要背?”说着,他指了指边梨厚厚的一堆复习资料。
“……哇,前辈你有点厉害的。”边梨冒起了星星眼,她没由来地,就是相信贺云醒。
他好像天生有那种资本,无条件地让人信服,让人拥护。
声音隐去过后,房间复又恢复静谧,边梨又挨得近,几乎是靠在他身边,女孩清浅的呼吸就近在咫尺。
她穿着上下两截式的宽松睡衣,细嫩莹润的藕腿儿不安分地伸了出来,正轻轻地漾着。
刚刚压抑下去,近乎消弭的那份子燥热因子又噼里啪啦地散开。
分明不是最热的季节,却让贺云醒有了些许的野狂。
收回视线,他眉目半敛,“还有更厉害的,要试试吗?”
边梨手肘放在桌子上,正半撑着脸,闻言小脸蛋儿微微泛红。
也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多了,总觉得这句话有歧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