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夜未泽和乐夕一起把白里香送到她家门口去巷子里。看着白里香走进家门口,夜未泽带着乐夕离开。
走到家门口的白里香刚要开门,就听见从屋里传出来的争吵声:“熊美玲,你不要这么自私,我把你养这么大容易吗?那笔钱本就该给你弟弟,他是咱们熊家的香火,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你难道还想把钱留给那个拖油瓶吗?”
“就是,妈,姐就是想把钱留给那个拖油瓶,姐太没良心,我可是他的亲弟弟啊,妈必须让姐把钱交出来”
“妈,我怎么自私了,我从小到大一直帮你照顾这个家,弟弟为家做过什么了?我为了养家耽误了我最好的年纪,我凑合找个男人过吧,你们是把我卖给人家的,要了这么多钱,那个男人是借钱把我买回来的,我们辛辛苦苦地把买我的钱还完了,我以为我能过上好日子了,可是……可是天不开眼,那个男人死了,已经很不幸了,你们没有一点同情心,还来分这笔赔偿金。你们怎么能忍心呢?妈,我是你的亲女儿啊?”熊美玲哭着吼道。“
可能是看到熊美玲的哭声太大了,白里香听到里面的人一边在往外走的脚步声,一边说:“我不管,你必须把这笔钱交出来,我不就这样算了的“。
白里香很是知趣地躲了起来,看到里面出来的是熊美玲的弟弟和熊美玲的妈妈。白里香突然为熊美玲感到心酸,有这样的父母,还不如没有的好。
白里香小心翼翼地打开门,走进了客厅,看到熊美玲坐在沙发上流着眼泪喝着白酒。白里香很想悄无声息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但是熊美玲已经发现了她。
“连你也不想看到我吗?“熊美玲看着白里香说。
“不是的,我是想你也许累了,该休息了“白里香小声地说着。
“休息?你是不是想说我没用了?”熊美玲在酒精和气愤的状态下用很怪异地语调反问白里香。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白里香低着头站在那里不敢动。
“不是这个意思,那你是哪个意思?”说着熊美玲一把拔起好几根电视旁边的音响电源线等,小手指那么粗的几根电源线。狠狠地舞起又狠狠地落在白里香的身上。一下就把白里香打到在地,熊美玲已经完全疯狂了,她没有停下的意思,只是拼命地把刚才甚至她前半生的怒气全都发泄到躺在地上抱着头的白里香的身上。
刚开始,由于疼痛,白里香还在地上拼命扭曲着,她想躲,却躲不开。
最后,随着熊美玲挥动电源线的次数,白里香已经被打的没有了扭曲的力气了。白里香就静静地躺在哪里一动不动。任熊美玲抽打。
也许可能是熊美玲发现白里香不动了,怕出事,也许可能是熊美玲发泄完了,又也许可能是熊美玲没有打人的力气了。熊美玲最终还是停下了手。可能是由于过度用力,出汗比较多吧,熊美玲此刻的酒也醒了。看着地上的白里香衣衫破烂,血迹斑斑的全身。一动不动的白里香躺在她的脚下。
她熊美玲记不得自己究竟打了多少次白里香,此刻,第一次她的眼神中竟然流出一丝愧疚的目光。她弯下腰,推了推地上的白里香。
白里香没有动,她又推了推白里香,白里香依然没有任何动静。
于是,熊美玲小声地叫了声:“阿香”。
白里香可能是受到惊吓和疼痛导致她昏迷过去了。
熊美玲用手试了试白里香的鼻子,发现还有呼吸,她心安了很多,于是,她走到浴室,打开水阀,在浴缸里放满水。用手试了试水温。
熊美玲觉得也许帮她洗个热水澡,她就会醒了。
她又回到客厅,抱着白里香的腰,把白里香从地上拖地浴室。
当熊美玲脱去白里香的衣服,为白里香清洗身体的时候,熊美玲自己也哭了,她看着白里香在她这个年龄段不该有的瘦弱身体。身上的肋骨可以说是一根根的极为清晰。最关键的是一身的伤痕,这些都是熊美玲的杰作。熊美玲一边帮白里香洗着身上的血迹,一边哭着说:“对不起,我知道我不该这么狠心打你,可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我知道,你是个倔强的孩子,可我就是管不住我自己,对不起,阿香”熊美玲摇了摇半躺在浴缸里的白里香。
可能是在热水的温暖,让白里香有点模模糊糊的意识,白里香在朦胧中听到叫她的熊美玲“为什么不把我打死,这样我以后再也不会痛了,或者,我该替爸爸死去,那样我就幸福了,也可以成全你和爸爸,再也不用在这个世上,忍饥挨饿,艰难地活着。”白里香断断续续地梦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