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5节(1 / 2)

秦深的客栈 祈幽 2993 字 1天前

“没有。”章俟海拍了拍大儿子的头,“你做的很好,点点怕耽误你吃饭呢,这才让我抱的。”

大点点伸手去够汤碗,“啊啊。”喝汤喝汤。

丢丢翘起了嘴角,“我知道了,爹爹。”安慰自己而已啦,他明白的,大点点才多大点儿的小婴儿,知道什么呢。

章俟海给点点喂吃的,鸡汁土豆泥里面放了豌豆泥,是孩子的辅食。吃自己的不过瘾,点点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桌子上的菜,特别是爸爸正在撕的鸡,看起来太好吃太好吃了。

当然好吃,荷叶鸡又嫩又多汁,小公鸡肚子里还塞了蘑菇、笋丁等等,荷叶一撕开,荷香、肉香、菌菇香、笋香……各种味道便争先恐后地扑面而来。秦深把一条小鸡腿和两个翅膀全放到了丢丢的餐盘里,“吃了长更壮。”

“爸爸,我要翅膀就可以了,鸡腿你们吃啊。”正吃着小黄花鱼的丢丢连忙说。

“给你了就吃呀,我和你爹爹可要包圆剩下的。”说是这么说,但一只小小的童子鸡才多大啊,两条腿、两翅膀卸掉之后就没有多少了,但这个鸡肉嫩,除了盐没有加其它任何调味,正在生长发育中的小孩子吃着最好了。

秦深把另一条鸡腿放进了章俟海的盘子里,自己吃剩下的身子,鸡胸肉柴、脊背上几乎没有肉、鸡脖子全是骨头,没什么可吃的了。

埋头吃鸡的秦深看到一条鸡腿出现在了自己的盘子上,抬头看,看到章俟海收回去的筷子。秦深莞尔,用筷子把腿肉撕了下来,送到章俟海的嘴边,“尝尝看,我觉得童子鸡肉太嫩,明天让宝成哥用只快一年多的小公鸡做盐焗鸡吃。”

章俟海就着秦深的手把鸡肉吃掉,看着秦深说慢慢地说:“好吃。”

秦深:“……”莫名觉得脸红哦。

大点点伸长了脖子,“啊啊~”他也要吃。

秦深直接在点点的大脸上掐了一下,“怎么哪里都有你,乖乖吃你自己的,鸡汁土豆泥多香啊。还眼馋我们的干啥,你看,哥哥也要吃土豆泥的。”

说到土豆泥,秦深想起来也有丢丢的一份,把白色的小盅推到大儿子的跟前,“凉了就不好吃了,快尝尝看味道怎么样?”

“啊?”丢丢疑惑地眨眨眼,“不是弟弟的辅食吗,怎么我也有?”

“大点点吃的都是糊糊,你的里面豌豆整颗的,是给大孩子吃的。”秦深揭开了盅盖,里面鸡汁煨出来的土豆泥细腻,点缀着一颗颗的绿色豌豆,看起来可口极了。

丢丢心里面充塞着满足和感动,自从有了弟弟之后,爸爸和爹爹总是从各方面家做到了平等,如同一道菜、一件衣,不会因为有了弟弟而忽视了他。丢丢想,其实自己长大了,不需要这么细致周到的呵护,他不会跟弟弟争宠的,但爸爸和爹爹的体贴,真的让他心里面非常熨帖。

不多说感谢的话,丢丢扬起了灿烂的笑容说:“我们一起吃吧。”

···

吃完之后,一家四口在外面露台上消食兼之等待鲤鱼王的到来。

“点点,喊哥哥。”丢丢不厌其烦地教弟弟说话。

大点点往哥哥身上扑棱,“啊啊。”抱抱,抱抱。

丢丢坚决不抱,架着点点让他老老实实地站在长椅上,“笨点点,怎么还不会说话呢,叫哥哥啦。”

“唔——”大点点叫不出来,小脚丫子叠在一块儿使力,就使出几个“噗噗”响。

“啊!”丢丢大叫,“点点放屁了。”

站在一旁的秦深正要说:没事儿的,放屁很正常,别把粑粑一起蹦出来就行,不然又要换尿布、洗屁屁了。话还没有说出来呢,他就听少年特有的清亮嗓音说:“不愧是我弟弟,就是厉害,放屁就是响亮。”

秦深默默转头,“……”丢丢不仅仅是妹控,也是弟控啊。

拽拽章俟海的袖子,秦深悄声地说:“以后你们都宠着他吧,我一定要凶一点儿,不然镇不住他。”

章俟海无奈的笑笑,“不会成小霸王的。”就算是成了又怎么样,他们家有这个资本。

临水平台那边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一家子看过去,看到了水鬼小喜、蚌精珠珠还有一些不认识的水中精怪护送着两条鲤鱼慢慢游了过来,红色如绸带一般的是鲤鱼王,鲤鱼王旁边虚弱无力、只能够靠在妻子的身上缓缓游动的是白色的锦鲤,唯有额头上有一抹鲜艳的红色。

白色锦鲤可比红鲤小多了,体长不过两米,他身上伤痕累累,有鲜血从他身上渗透出来,蜿蜒在水中。

秦深皱眉,跨出一大步挡在孩子们的身前,温声地说:“丢丢抱着弟弟到屋子里面去吧,时间不早,你应该做作业了。”

丢丢听话地点点头,刚才瞥到的一眼,狰狞可怖、血肉模糊的样子让他心惊胆战,担忧地问:“爸爸,能够治好他吗?”

秦深抬手摸摸孩子的脸,纯善的眼神让他心中的阴郁散了散,他说:“肯定会的,你放心吧。”

“嗯。”丢丢抱起了弟弟,转身进了屋里。

等孩子们进去之后,秦深转过身望向临水平台外,身后传来了属于成年人的脚步声,是兰德起和郭跃来了。

“鱼来了,过去看看。”

兰德起点点头,走到水边蹲了下来,打着电筒查看着大鱼的情况。刚才光线昏暗还看不清楚,手电筒集中的光束很容易就看到大鱼身上血肉模糊的伤痕,生生拔掉鳞片之后留下淋漓的血肉,在水中泡着,伤口泛白、浮肿,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透了出来,空气中是浓重的血腥味和鱼腥味。

小喜在一旁愤怒地握着拳头,“河里面有偷猎者,那些该死的家伙想要抓白王,手上还拿了枪。”

“拿了枪?”这个事儿就大了,肯定要管管啊。秦深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将将要拨打报警电话的时候怔了怔,报警理由说什么?说有人持枪在水中偷猎,理由靠谱不?

“我来打电话,你处理这边的事情。”章俟海说。

秦深点点头,“行,你找人处理这件事情更加方便。”在俗世中,章俟海的力量可比秦深大很多很多。

章俟海去打电话后,秦深站在兰德起一边看他检查,大体检查完了,兰德起说:“把鱼捞出来,带到医务室去。”

“好嘞。”郭跃撸袖子,准备捞鱼。

水中的鲤鱼王发出“噗噗”几声,小喜给翻译,“鲤鱼王问她的丈夫有救吗?”

兰德起面对病人及病人家属实话实说,“他身上大概有百分之六十的鳞片被拔掉,伤口泡在水中受到了污染,出现了腐烂坏死的情况。而且失血过多,能够活着就靠着鲤鱼王渡真气保住一缕心脉,勉强维持着罢了。我只能够说试试,尽我所能保住他的性命。”

秦深听懂了兰德起的未尽之言,尽人事听天命,白王能不能活着,看他个人的意志力、看老天的天意了。

鲤鱼王发出哀泣,声音且尖且细,就像是稚嫩孩童的哭声,和着夜晚凉凉的风,听得人心中发颤。

白王虚弱地扇动着鱼鳍安慰着妻子,他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只能够无言地安慰着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