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晋想了想,突然意识到大宗师郑提学也在,忙是舔着脸笑嘻嘻道:“大宗师不妨也去吃杯水酒,若能大驾莅临,学生便算祖宗积德了。”
马屁拍到这样恶心的地步,也算是奇葩。
郑提学却还是端着架子的,跟一群门下吃酒,若是喝高了可不好看,便捋须道:“春秋无事就好,老夫还有公务,只怕无法成行,改日吧。”
张晋立即一脸遗憾:“大宗师说改日,那就改日了,学生送一送大宗师。”
忙不迭的去拦了一顶藤轿,伺候着郑提学坐进去,叶景和叶春秋过来致谢,郑提学微笑道:“无妨,无妨,不过眼下……”他皱皱眉:“会有麻烦。”
麻烦……
叶春秋楞了一下,便见郑提学捋须道:“你是举子,本来按理,你当去国子监读书的,不过老夫给你告了病假,说你身子虚弱……哎……春秋,你都能撕倭寇了,这不是摆明着老夫是在骗人吗?本来骗人也没什么,南京国子监怎么不会明白其中的关节呢,不过老夫估摸着,国子监祭酒这一次怕是要发公文来的,非要你去不可,你心里要有准备。”
说罢,命轿夫动身。
叶春秋和叶景面面相觑,他悟了。
现在出名了啊,又是解元,又平了倭患,多少人看着叶春秋眼红?就如那南京国子监,那儿就会都是捐纳生的天下,当然,也有一些穷举人在乡中混不下去,而国子监是提供住宿和伙食的,连笔墨纸砚也有提供,还有大量的藏书供他翻阅,去那儿混着似乎也挺好。
国子监现在是一年不如一年啊,说到底,就是生源太差,可是那国子监里的学官,也不是省油的灯,谁不愿意跟一些有前途的学生有更进一步的关系呢?想想看,这位叶举人现在很跑火啊,当然巴不得叶春秋赶紧去国子监拜见他们这些‘恩师’。
现在叶春秋是香饽饽,没关系的人都想凑点关系来,更何况按照朝廷的法度来说,叶春秋既然无病,当然该去读书。
我去……很复杂的样子。
叶春秋也没想这么多,那公文也没这么快来,自己混着混着,就要到年末了,年末了读个什么书,多半也就是明年年初的时候躲不过,实在不成,就说自己手撕鬼子扭伤了腰却不知可不可以糊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