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春秋没有犹豫,上前作揖:“学生叶春秋,见过王小姐。”虽然不知她是谁,不过瞧这人架势,说是王小姐准没错的。
这少女正待要偏过身去,却是被叶春秋的大胆举动吓了一跳,她俏脸微微一凝,然后用一种看傻子一样的表情看叶春秋。
叶春秋的声音已经吸引了长廊里的所有人,数十个人统统朝他看来。
想必这时候,在这种静谧之下,突然有人不合时宜地打破了这气氛,理应会让少女感到恼火吧。
偏偏她薄唇却是划了一个好看的弧线,很亲和善意的朝叶春秋一笑,又是屈身给叶春秋回礼。
瞧瞧这家庭,这个家教,叶春秋的小脸有点发红,河西叶家,果然是乡下人啊,看看叶俊才那种渣渣,就能管中窥豹了。
叶春秋感觉很多人看自己像是看逗比一样。
他摇摇头,叶解元不曾想也会有今日。
不过细细思来,在这个地方,解元似乎屁都不是。
随你们怎么看吧,我只是来治病救人的啊。
叶春秋很明白,既然来了,想要探病,就必须得惊世骇俗一些。
他故作淡定,眼看着少女又要侧身,似乎宁愿去另一边享受清静,叶春秋便道:“学生与王部堂也算是旧识。”
卧槽……黄信有点儿想吐血,这个时候,你说这个做什么,旧识在这儿一钱不值,多少王部堂的门生故吏,想要来探望一下都不得要领,入不得门呢,况且你十三四岁的年纪,说一口带着奉化口音的官话,一看就久不在南京,才刚刚进城,你难道说你和王部堂修过几封书信,做过一次笔友的旧识?
然后……宦官、御医、侍卫以及府内的一些核心人物,又都聚焦在这个少年身上,或许此刻,他们脑海里都冒出一个念头:“这人,神经病啊。”
少女晃了晃神,那绣眉不由微微蹙着,勾起的弧线渐渐松弛下去。
很明显,可能在宁波或者杭州表现的彬彬有礼的叶春秋,在这个深宅大院,显得有些无礼了。
叶春秋道:“王部堂与我有过几封书信往来。”
他……居然还真把自己笔友的事说了出来。
黄信已经尴尬得开始咳嗽了,这是提醒叶春秋,几封书信,在这里一钱不值。
可是叶春秋居然带着自信的微笑:“此番听说王部堂病重,学生心急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