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也只能强忍着心里的种种不服气,却不敢顶撞。
朱厚照正是得意的时候,这意味很有乘胜追击的味道,便道:“哼,想用美色来魅惑朕?你们两个,闭门思过吧,且在这京中好生地思过,什么时候悔过后,再回藩地去,若是你们再做出什么事,可就别怪朕不念情分了。”
“是。”朱祐杬心里刺痛痛的,虽然感受到屈辱,可只能一味磕头。
好端端的兴王,先是被绝俸,再加上今次的打击,已是连最后一点的皇亲国戚的派头都已经消失不见了。
刘瑾在旁不失时机地道:“陛下宽宏大量,还不叩谢?”
这分明是给人再生生地打了一巴掌,而且还是无端端的,竟还要叩谢。
朱厚熜的牙都要咬碎了,他目中掠过狞笑,身子倒还是实诚的,连忙随之磕头道:“谢陛下恩典,陛下雨露之恩,臣铭记在心。”
“呵……”刘瑾漫不经心地接着道:“铭记在心是肯定的,就是不知是记住了雨露,还是雷霆。”
有时候,叶春秋真的很佩服刘瑾,这厮耍起liumang来还真是一个套路接着一个套路的,这种阴阳怪气的话,分明是已有所指,是在戳兴王父子的心窝子。
当然,刘瑾很快就‘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所以连忙笑嘻嘻地打了自己一个巴掌,而后一脸委屈地道:“奴婢,奴婢真是该死,奴婢多嘴了。”
朱厚照方才自是恼他到了极点,现在却发现刘瑾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他这一趟的差事倒是办得好。
美人,哪里没有?
可是要做圣君,却是不容易啊。
倒不是朱厚照无情无义,可在这个时代,很多时候,女人的命运就等于是财货和物品,那兴王父子的本意,也不过是想将那两个美人当做货物一般送给朱厚照换取龙颜大悦而已。
朱厚照很是欣慰地看刘瑾一眼,才道:“该死什么,这一趟,朕命你赶人,你没有功劳,也是有苦劳的,往后继续好生办事,朕不会亏待了你。”
这是一种暗示,驱逐两个美人,是朕的主意了,已经和你刘瑾无关了,你可得把嘴巴关严一些。
刘瑾喜笑颜开,连忙道:“奴婢为陛下办事,本是理所应当,这是应有之义,也是职责所在,陛下这样说,在奴婢心里,这不是戳奴婢的心窝子,是拆奴婢的骨啊!”
朱厚照大笑,李东阳诸人反而有些尴尬了,不过事到如今,他倒是松了口气,排除掉了兴王的影响,事情也就迎刃而解了。
想到这一次叶春秋倒又是帮了他一个大忙,于是含有深意地看了叶春秋一眼,方才向朱厚照道:“陛下,老臣还有一事,想要启奏。”
朱厚照现在的心情很不错,便道:“李师傅但说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