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反叛啊!
不处置了他们,朝廷岂不是颜面全无了。
立刻调人去打。
平城这么老远,自然不能从朝廷派兵去,朝廷下令驻守在长安镇守使的高曜去打,把这两个叛贼抓回来。结果这个高曜,说人跑了,他抓不回来。
大家都知道,那贺木真,实际是高曜的妻舅,他哪是抓不到,根本就是纵容。说不定这件事,他早就知道,兴许还是同谋。叛贼既跑的没影,朝廷里就开始骂高曜了,有人说他和贺木真是同伙,该奏请皇上罢了他的职论罪。又有人出来反对,说高曜拥兵自重,万一真惹急了,他也反了呢!议论争执。
冯凭道:“我就说,不是捅马蜂窝的事,他们也不会来撺我。”
杨信扳着她肩膀,低头道:“他们请娘娘去主持朝会,娘娘去吗?”
“我去做什么?给自己蛰一头包吗?”她疲惫合了眼,倦道:“我没那么大精神。”
第103章 贱骨头
杨信继续给她捏肩, 一行笑, 也没再说了。过了一会, 药来了,杨信起身从宫女手中接过药碗,伺候她喝药。
她有些困了, 喝完药,便靠在榻上小憩。
殿外下着大雨, 她闭着眼, 听了一会雨声。想睡, 却睡不着,觉得有些无聊, 又和杨信说话:“太子什么时候回来?”
杨信说:“还要一个多时辰。”
她哦了一声。
这段日子,拓拔泓不在,宫中又无要紧事,杨信日日和她腻在一起, 这会殿中无人, 又闲的闷, 杨信替她松着肩膀, 不知为何,突然起了念头。手隔着一层衣服, 触摸着她身体, 那肉感意外的分明,弄得他一直心神不宁。
他低头,注视了一会她睡颜, 知道她是没睡着,忽试探着问了一句:“难得今日安宁,臣可以抱一抱娘娘吗?”
当真就是问,好像问的是一句很普通的话。他表情也很正常,并没有任何轻薄的意味。冯凭却听见了,缓缓睁开眼睛。
杨信正看着她。
眼神倒是很认真的,他相貌并不比任何人差,实际上生的英俊。双眼皮浓眉毛,鼻直口方,脸型周正。冯凭这么静静看着他,琢磨了一会,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杨信凝然不语。
半晌,她忽笑,有些不可思议:“你还有这个心思。”
杨信哑然,扭过头去,但有些尴尬了。他皱着眉,心里不太喜欢她开这种玩笑,面上不在意似的哂道:“谁还没有呢。”
冯凭仰头看着他,轻嘲道:“这是皇上的女人,你一个太监,你有那福气吗?”
杨信得到这个回答,叹口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本来也没指望,所以倒也谈不上失望,只道:“算了,我就是随口问一问。”
冯凭不解这净了身的男人的那种心思,疑惑道:“你是只想抱一抱我,还是想要我?”
杨信无奈笑道:“娘娘既不乐意,就别拿我当公狗儿逗了,这种话说出来有什么意思。”
杨信倒是爱慕过她的。
若不是他今日忽然提起,她几乎要忘了这件事了,这人曾经几度向她求欢过。
但她一直厌恶他那嘴脸,实在无法跟他亲近,只是留在身边,当做个好使唤的臂膀。杨信屡次献爱不成,也就一心一意给她尽忠,办起事来,倒也不含糊,渐渐成了她身边最得力的人。相处了这么多年,感情深了些,冯凭对他早已没当年那么嫌弃了,忽听他提起这件事,便不由自主想起一些往事。
她认真道:“你说说,兴许我就改变主意了呢。”
杨信脸色不大好看:“算了,我怕吓着娘娘。”
她淡淡道:“我不怕你吓,你有什么想法,说出来听听,咱们可一起商讨商讨。”
杨信本是脸皮厚的人,听到她这样说,却大是不好意思:“臣不敢……”
冯凭约摸猜出他心思,不解道:“太监也有那想法吗……你跟女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杨信见她诚意发问,也就诚意和她聊聊天:“有时候心神不宁。”
冯凭思索了一下,倒是能理解:“还是会心动……”
杨信道:“但没有迫切。”
她思忖道:“宫里宦官净身,只去双卵,保留其势。是这样的吧?只是不能生育子嗣,还是可以享受天伦的。”
杨信脸微微一热,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她好奇问道:“男人没了卵,还能举吗?”
杨信尴尬道:“这种话臣不好说,娘娘自己试一试不就知道了。”
她被逗笑了。
杨信不笑,她自顾自笑了一会,知道自己笑的没什么意思,也就停了。抬头望杨信,却见他神色不太快乐,眉头紧拧着,仿佛有些受伤。这个人一向脸皮厚没底线,冯凭倒是第一次发现,他大概也是有点自尊,晓得疼痛的。
她而今身边已经无人了。
她暗暗想,他是需要杨信的,若没有杨信在旁边协助,她恐怕能不能活到现在都难说。她身体也不好,以后还是离不得他。
对她而言,这具身体的贞洁与否早已经不再重要了,在意她贞洁的人已经死了,她只剩一副残躯,需要更好地活下去。杨信是个不错的人,对她也还算忠诚,是可以利用,也能做伴的。
她叹了口气,道:“你来抱吧,我愿意给你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