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凝点了点头,她这会儿想起了方才穿衣镜前隐约的旖旎,面上隐约一红,咳嗽一声掩饰道:“你们家耿师长,也在被宴请的人当中吧?”
耿夫人点了点头,佯作担忧的叹了一口气:“要我说,这宴会不赴才好,听说现在沈阳吹的一股子歪风邪气,流行玩什么日本艺妓,我之前还听几位姐妹们说呢,男人们喜欢那些个子矮小,把脸涂得一脸僵尸白的日本女人,甚至还有几个想休妻另娶的,少夫人您知道这件事么?”
瞿凝立时想起了之前唐少帅跟她说起过东北很多人亲日这件事,眸光隐约眯了一眯:彼时东北亲日,绝大部分理由是因为在很多人看来,日本帮了他们老大的忙做建设和在东北放下了大批的投资,喂饱了官员不止,当时东北的工商业发展还远超内地,民众的生活水平也不错,更因为中日混居,渐渐亲疏不分,不再视彼为敌。而这种种看上去很美的蜜糖,麻痹了太多人的心思,在这层亲善的面纱还没被戳破之前,可能只有很少的一些异类,比如唐少帅之流,才意识到了亲日的危害性,意识到了那些艺妓的“美色”和温柔底下的森森杀机。
她不动声色的笑了一笑:“耿夫人你大可不必担心,我看耿师长对你是敬重的很,到哪儿都带着你,这赴宴就是吃饭而已,且放宽了心吧。”
耿夫人微微蹙了蹙眉,有些探究的看了她一眼,不晓得她到底有没有听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瞿凝道:“我跟少帅说过,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我和他的卧榻之侧,我自然是容不下第二个人的。”
她这话一说,耿夫人立时明白了:这句话又哪里只是说卧房之内?分明是在说国和国之间的关系,她的意思很明显了,她觉得中日靠的太近,所以在东北,她也容不下日本人势力的点滴渗透。
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话点到为止,看耿夫人恍悟,瞿凝也就不再往明里说了。
她想想自己前世见过的那些日本艺妓的模样,倒是颇有些诧异,忍不住就脱口而出:“要说那些男人喜欢偷腥,但那些日本艺妓的所谓美貌,我却实在无法欣赏,那跟糊墙一样往上涂的脂粉,难道不是一啃一嘴泥巴的感觉?那樱桃小口倒是够红够小,但晚上要是灭了灯骤然一晃,简直是跟死人差不多,完全不必化妆就可以去出演女鬼,难道说,这些男人们的审美观跟我就差别这么大?”
耿夫人已经被她的形容给说的笑倒在了榻上,“哎呦哎呦”的捂住了肚子,完全顾不上自己的失态,半天这才拍了拍自己的腿:“少夫人您真是促狭!”
她揉了揉自己的肚子,笑道:“那些日本女人,胜在性情温婉,一概以男人为重。我倒是听几个姐妹讲,”她左右觑了觑无人这才凑过来,压低了声音说什么秘密似得,“他们家里后院的日本妾室,据说还肯跟其他女人同床一起伺候,什么不要脸的花样都玩得出来,这还要说什么自己出身大家,这男人么,纳妾纳色,被那些女人花言巧语样样顺从的一哄,也就忽略了这大花脸了吧……”她稍稍一叹,“要说这北方女人,本来就不比南方闺秀,这笑不露齿行不露足她们是做不到的,毕竟规矩没这么严,加上北地女人从不缠足,这个子就特别高,显得就格外的粗犷一些,这么一来,性格又粗豪,再跟那些温柔小意的日本女人一比,立时就败下阵来了。”
“哦……”瞿凝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明白了。
两人又笑着八卦了一些沈阳的势力构成之类的事儿,待得时钟指向九点,耿夫人起身准备告辞的时候,瞿凝已经对整个沈阳的情况,了解的七七八八了。
只是耿夫人告辞之后,又过了约莫两个小时,瞿凝都快在床上睡着了,唐少帅这才进得门来。
听见推门的声音,她几乎是瞬间在床上睁开了眼睛,一轱辘从床上爬了起来,唐少帅一进门就对上她亮晶晶的眼睛,瞬间呆了一呆,然后这才眨了眨眼睛反身关上了房门:为……为什么他觉得她的眼睛亮的出奇?她想干什么?
瞿凝看他慢吞吞的要动手脱大衣,她赶紧跑过去讨好的帮他脱掉了外套,那动作快的简直是不可思议的谄媚!
然后他很无语的发现,她居然拿过了他脱下来的外套和衬衣,一件件的一点点的巡视,接着凑过去,嗅!嗅!嗅了半天!要不是确定眼前这人确实是他的妻子没错,他几乎都要怀疑,自家夫人是不是在火车上被掉了包了。
看她秀气的鼻头抽动,唐少帅瞬间觉得,他原本秀外慧中还沉稳懂事的夫人,好像有哪里不太对。
瞿凝闻了半天衣服,发觉毫无所获,接着就一把将还目瞪口呆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的唐少帅“砰”推倒在床上,又凑过去在他身上到处嗅闻,接着几乎是以一种整个人骑在他身上的姿势得意的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胸膛:“很乖!嗯,几乎没喝酒?也没女人的脂粉味,嘻嘻……”
几乎是在她凑过去的瞬间,唐少帅就已经觉得他的下面的部分以一种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硬了起来,而且是,硬的跟火烧一样。
偏生她这会儿还是骑在他的腰上说话,虽然这会儿外头是冬天,但屋内温暖如春,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就只有薄薄的几层布而已。
唐少帅立时觉得十分狼狈,便尴尬的伸手抵在了两个人之间,轻咳了一声稳定了一下情绪才开口说道:“今天席上发生了一些事情,这顿饭,吃的并不安心。”
瞿凝一愕。
她嗅闻的动作,虽然是有几分调笑的意思,但更多的大概是调戏---毕竟这段时间唐少帅的表现实在太好,再加上自打皇室的事情发生之后,两个人就没再有夫妻生活,她自然能感觉到抵在她腿上的对方勃发的*。
只是唐少帅话题一转就说到了正事,他既然要说正经话,她也就不好再继续下去,悻悻的瞅了他一眼,挪了挪腿就要从他身上下去。
谁晓得她腰才一动,那人就伸手箍住了她的腰,她才稍稍往上一挪,他就钳住她往下一坐,衣料的摩擦带来隐约的快感,那硬物撞在了某个柔软的凹处,双方登时都神色一紧---只是瞿凝是猝不及防,唐终却是诡计得逞又扳回一城的微笑。
她嗔了他一眼:妈蛋不是要说正事吗?这是闹哪样?好好说话行不行?
那双手却只是箍住了她的腰,跟铁钳似的带着她隐约移动,那种摩擦的痒痛持续传来,瞿凝听得自己的鼻息渐渐焦灼起来,面上也开始有了热意,偏生唐少帅这时候声音平稳,不疾不徐的又开始说正事:“今儿个席上有日本艺妓,我立时就叫人把那几个女人赶出去了。另外撸下来了要给我送艺妓进家门的议长孙博伟,当场叫人进行了新一轮的投票,让原本的阮副议长上位……”
瞿凝鼻间又是一声闷哼,只觉得被摩擦的地方已经潮湿的不得了,隐约像是感觉到了已经渗透底裤的湿痕。
连听他低哑如大提琴的嗓音,那也像是飘在云端里,要极端的集中注意力才能听清了。
唐少帅的声音依旧凝定,像是一点也没为两人之间此时像是角力似的动作所困扰:“要说男人那边,为了这件事,肯定有很多人不满,但女人那边,大约却会有很多人额手称庆。到时候你去看一看,探一探口风……”他话音未落,瞿凝脸上已经满是红霞,扭着腰想要从他身上跳下去,只被他牢牢按着跑不掉罢了,她稍稍挪了一下索性放弃了:“说正事就说正事……呜……呜……快把我放下去!这样我脑子里一片混沌,什么也没……”
到最后连本应该是愤怒的声音都软的听不清了。
唐少帅这时候才伸手过去隔着衣料揉了揉那个已经润湿了的地方,隐约挑起了嘴角:“正事?我们没在说正事啊,这不是在说,你要我不能带一个妹妹回家,我遵守了约定,所以你应该怎么奖励我的事情么?”
一脸正色,一本正经---好像他说的就是事实一般,瞿凝目瞪口呆,完全被这货的厚脸皮打败了。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大人在于是两个人都玩疯了的节奏_(:3」∠)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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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远近(1)
两人极亲密的在床上闹了一停,敌不过男人的力气,没一息,瞿凝的一张脸就已经红扑扑的全是桃花之色,她身上软绵绵的几乎一丝力气也无,完全被揉搓的成了一团任他搓扁搓圆的水。
她已经是精疲力竭,他却似未饕足,及至她四肢百骸的力气都被榨得一滴不剩,整个身体撑也撑不住只虚虚趴卧在他身上,只差没举白旗投降表示彻底诚服了,男人这才伸出手来揽住了她已经毫无力气的腰,隐约笑了一笑,开口继续说起了方才中断了的正事:“今儿个的一桌宴席,我看着就抵了平常人家一年的嚼果,这批人还要在我面前做张做势,说是‘大伙儿凑起来的钱’。军中士兵连吃一块肉都艰难,他们却如此奢靡,这股子歪风,不煞一煞眼看着是不行了。”
瞿凝趴在他胸口“嗯”了一声,听得他语气轻缓里隐约带一点笑意,她心里不忿的很---他就能收放自如,前一刻还在卖力的“耕地”,下一刻就能神清气爽的说正事儿,完全不顾两个人的身体还隐约相连着,她的身体里好像还残留着隐约浪潮遗留下来的酥麻。
不过以两个人这时候的姿态,她可不敢多说话挑逗起对方的想法来,遂咬了咬嘴唇,艰难的也将自己的郁闷转到了正事上头,想了想他方才说的那些事儿,她立时抓到了当中的重点:“如果我没记错,唐家军的待遇已经是……恩……全国最好的那一等了,”唐少帅平日里午饭也是在军中和士兵们一起用的,否则他也不会有一个“爱兵如子”的称号,更谈不上将他手底下的军队如臂使指了,“这精兵精兵,非但操练要紧,食物营养也得跟上才行,谨之你现在就是要不但抓军权,还要在后勤上头下功夫了?”
“不容易啊,”唐少帅轻轻拍着她汗湿的脊背,脸上隐约多了几分惆怅,轻叹了一口气道,“以往,后勤的安排都是掌握在父亲手里的,他拨下来多少,我就只能其中东挪西腾,实在是只能节源,不能开流。这也是没办法里的办法。但现如今既然咱们自己就已经在了沈阳,那要是还只能靠上京拨给的话,那我岂不是依旧如以往一般,事事要被掣肘,万事都依旧不能自专?”
他脸上的惆怅,没有被瞿凝忽略。
不知为什么,从这种很近很近的距离看过去,她越是见不得他脸上这样的神情---让她心疼心怜,连心尖上都闪过隐约的颤动,软的像是被烧化了的绵糖。
哪怕明知道他不过是这么简单一句感慨,实际上他是很硬朗的男人,根本不需要她这种小女儿的情绪,他也比她厉害和强势的多,但瞿凝还是止不住的听见自己的嘴里好快的就把完全没过脑子的话给蹦了出来:“谨之,我现在可是小富婆,你愁什么不好,居然愁钱,哼,不可以无视我的存在啊……”看起来京城的那些店面,在开分店和考虑厂址的时候,可以第一个考虑沈阳。
还有杜克家族那边,本来就说好的技术人员,也快该到国内了吧?
她手里捏着的资源的确不少,这会儿说起话来,实在是有底气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