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九也会时常，跟灵聊天，多多少少的叫会她一些基本的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灵对温九，还是挺亲近的，一见到温九到来，就会凑到她的跟前来。

灵已经不小了，也没有智力缺陷，她也是知道好赖的，知道是温九，把她从之前的地狱中，拯救出来的。

而温九，也教会了灵不少的新的东西。

比如，不能随便的撕毁衣服，比如，她也是个女孩子，跟温九是一样的，不能在男孩子的面前，不穿衣服……

而灵，在温九的面前，她的话也会变多了。

灵把自己曾经经历过的事儿，跟温九说了，包括那个车厢里的一对母子，包括那母亲最后时刻的尖叫声，一直残留在她的耳朵里。

温九之前一直觉得，灵这个生长在狼群中的孩子，是没多少人性的。

可是，她听了灵所说的这些话之后，她明白了，灵一开始是拥有人性的。

她最后，之所以会沦为杀戮的工具，完全是那个她嘴中所谓的“父亲”，那个被人们尊称为阿布多的男人，那个燕十六的徒弟阿辽，一手造成的！

没错，是他欺骗灵，他告诉灵，杀戮，能把她的心魔除去。

可是，灵耳朵里，一直萦绕的，那母亲最后的尖叫声，哪里是什么心魔？

是她的愧疚之心！

是她的人性！

那个该死的男人，为了彻底的磨灭灵身上的最后的人性，竟然告诉她，那是心魔，还说，去除心魔的唯一途径，就是杀戮！

这都是谎言！

去除人性的唯一途径，才是杀戮！

灵最后听不到那女人的凄惨的叫声，不是她的心魔没了，而是她的人性没了。

没有了人性，彻底的沦为杀戮的工具，杀戮工具，当然不会再有怜悯心，不会再愧疚，所以，那尖叫声，才消失不见了。

而现在，灵还能够听到尖叫声，是因为，她又恢复了人性。

“如何，让尖叫声彻底的消失？”

灵问温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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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84干净的灵魂

“灵，那声音，可能永远都不会消失，可能会伴随你的一生。因为，那是你曾经犯下的过错。”

温九看着灵，用她能够听懂的简单的话语说道。

灵的眼中，露出了一丝迷茫的神色，显然依旧，对温九的话，有些不懂。

温九笑了一下，耐心的说道：“灵，你是个勇敢的孩子，最勇敢的人，是能够直面自己的错误，是会为了自己犯下的过错，接受惩罚的。那个母亲的尖叫声，可能是神灵对你的惩罚，但惩罚也不一定是坏事儿，它会提醒着我们，以后，不会再去做坏事儿，会让我们努力的，变成一个更好的人。”

“人是不可能，完全的忘记，逃避自己犯过的错误。唯一一个办法，就是把曾经的错误，勇敢的承担起来，让那些发生过的事情，变成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温九知道，自己说的这些，也许是太深奥了，灵也许不会一下子就懂。

但是，灵是一个单纯的孩子。

虽然她曾经杀戮，但是，她却并不是纯粹的邪恶，就算在的最黑暗的地方，她也并没有完全的丢掉自己的人性。

这样的孩子，以后，也会慢慢的懂得她所说的话。

而温九也相信，她能够做到，让之前的错误，也成为自己人生的一部分。

因为，只有真正的勇士，才能够做到这一点。

那些懦夫，那些小人，那些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只会把自己做的错事儿，全部用更加邪恶的办法，遮掩，抹杀掉。

他们逃避，他们不敢面对那个做过错事儿的自己。

跟那些人比起来，灵的灵魂，才是干净的。

时间过得很快，又过了十天，萧驭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陆梁之也好的差不多了，晋州城的事儿，早就处理好了。

温九觉得，他们也是该启程回京城了。

北境的气候，越来越冷，若是来一场寒流，下一场大雪，他们可能就很难离开了。

周宪听说，萧驭温九一行人要离开，自然是要挽留的。

可是，他们这次出门太久，想到家人跟孩子，温九跟萧驭都归心似箭。

本来还想着有机会去周边游玩，可是，一想到顾鸿笙，温九游玩的心思也没有了。

周宪知道挽留不住，也就赶紧安排人员，护送温九萧驭一行人回京去。

温九觉得，他们在周宪的总兵府叨扰数日，也是在是给周宪添了不少麻烦，于是，她就给周宪留了几个药方，有金创药的，有防治伤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