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节(2 / 2)

“荇郎!”王氏还是放不下,她可说,是被顾荇害得的最深的可怜女子了。

还有一人,是宫绝羽的母亲,她已死,倒也是都干净了。

可王氏还活着,注定要一辈子,活在顾荇给她的阴影与痛苦中了。

韩氏和沈氏望着跑过去抱起顾荇的王氏,是真觉得她可怜,也想起了这位瑟瑟姑娘之前说的一番话:求仁得仁,纵然是苦果,也是自己求来的,只能自己吞下去,谁也无法代替你去品尝这苦果的滋味。

王氏太过于执迷与顾荇那段情,因此,才会尝到这样苦涩的结果。

王氏抱着顾荇的尸体埋头痛苦,而顾荇就在她怀里死不瞑目,到死,他心里也不曾爱过任何一个女子吧?

王氏对他的一片痴情,终究是都白付了。

……

顾荇死了,宫绝羽带走了顾荇的尸体,她要烧了顾荇,以祭她母亲在天之灵。

对,宫绝羽就是要将顾荇挫骨扬灰,魂飞魄散,省的他来世投胎转世,再造孽一生,祸害无数无辜之人。

这事顾相思也从腾蛟这儿听到了,她也只能感叹一声:“因果循环,自己做的孽,欠的债,终是要尝还的。”

顾荇一生不过两个兄弟,他那个私生子兄弟,是罪有应得,他杀了他也不为过。

可顾蘅无辜,他是被顾荇和云氏给活活逼死的。

更何况,顾荇害了太多的女子,无论是被他花言巧语迷惑的,还是被他强行夺取清白的,加在一起,这些人命,顾荇死一千次一万次都是不够的。

更何况,之前发生的少女被奸杀之事,还不知是不是他所为,那怕不是他亲手奸杀的这些少女,也定然是他帮谁劫持的这些少女吧?

反正,对于顾荇此人,她一点不同情,毕竟连好脾气,与世无争的玉面阎罗都看不下去,向顾荇下毒了,可见这人是有多招人恨了。

宁国公府二房主母被人杀害,西陵楚恩准了顾德妃回家送她母亲一程,并追封了顾德妃的母亲为二品郡夫人。

也算是,给予这个苦命女子,一份哀荣了吧!

顾卓还没回来,云氏的丧礼,只能是顾玉寒这个侄子来一手操持。

至于王氏?王氏回到山上,便拜师出家了,自此便绝了尘缘,潜心修道,赎其平生罪孽。

韩氏回到宁国公府,便与顾玉烟说了要离开宁国公府之事。

因为,她再也不想顶着顾荇妾室之名了,这只会让她无比的恶心。

顾玉烟心疼他母亲,愿意随他母亲搬出宁国公府,以后,他再也不回宁国公府了。

顾玉寒也已向皇上上书,请皇上在云氏入殡后,收回宁国公府,他想离开西兰城,去他母亲修行的山下,当个山野村夫去了。

西陵楚将此奏折交给了西陵滟,西陵滟把奏折拿回去给了顾相思看,顾相思对此只是淡然一笑:“每个人都有选择未来之路的自由,他能此时带着家人远离帝都,也许会是一场福气。”

西陵滟明白了,将奏折拿走,回头又交给了西陵楚,并传达了顾相思同意顾玉寒请旨削爵之事。

他们大家想要走出顾荇给的阴影,只有离开宁国公府,才能真的走出那片笼罩在头顶的乌云给他们造成的阴影,走向属于他们各自的光明之路。

西陵楚批阅了奏折,同意了顾玉寒的请求,等云氏入殡与顾蘅合葬后,他便会下旨赏顾玉寒一些田地,收回宁国公府,如他之愿,让他当个平平凡凡的山野村夫去。

顾卓是在三日后赶回来的,日夜兼程,跑死了好几匹马,才赶在他母亲头七前回来了。

“哥!”顾德妃一见到她哥回来了,她便是哭着跑过去,抱住了她哥哥,这短短几日,她流了太多的泪,可却没有在见到她哥时,这样的心酸心痛。

顾卓一身风尘仆仆,头发乱糟糟的,胡子拉碴,憔悴的不成样子,轻推开他妹妹,举步走进灵堂,在棺木前扑通跪地,撕心裂肺喊了一声:“娘!儿子不孝,回来迟了!”

一个头磕下去,当场头破血流,足见他心中的遗憾与痛苦。

“哥!”顾德妃也是跑过去,跪在了她哥身边,头抵着她哥的肩,哭的泣不成声,令闻者伤心,见者落泪。

顾相思望着他们兄妹如此痛苦伤心,她扭头看向了顾玉寒和顾玉烟他们几个,幸好她当初只说了顾荇未死之事,而没有提及那些腌臜的事。

否则,这个秘密一旦泄露出去,痛苦的人只会更多。

如今,顾荇死了,玉面阎罗与世隔绝,顾卓为顾荇与云氏私生子这个秘密,也只有她和西陵滟知晓了。

至于顾清?知道她身世的人都在云海山庄,而她接下来,便会提议西陵滟铲除云海山庄之事。

顾荇化名邢庄在云海山庄多年,她不信云泓与顾荇幕后的主子,不是一个人。

顾卓始终是从战场上几经生死的战士,他再是悲痛,也不会一直跪在这里无用的哭泣,他要知道,杀害他母亲的到底是什么人!

顾玉寒和顾玉烟上前一左一右扶起了要起来的顾卓,他们也不明白,他们那个爹,为何要杀二婶呢?

顾相思在顾卓回身看向她时,她便是暗自叹口气,望着他淡淡道:“梳洗一下,我们谈谈吧。”

“是,长姐。”顾卓对顾相思依然尊敬拱手一礼,由着顾玉寒和顾玉烟扶他出了灵堂了。

顾相思递了个颜色给顾晨曦喝顾曦云,让她们去把顾清搀扶起来,一位帝王妃嫔,如此跪拜臣妇已是不合规矩,若还长久跪在棺木前守灵,免不得又要被人说三道四了。

顾晨曦和顾曦云走过去,扶起了她们这位堂姐,这几日已是皇上给的天大恩典了,等过了头七,堂姐就要回宫去了。

顾德妃也明白,她是君王的女人,宫里的娘娘,是君!而她母亲……却是臣妇,她如此跪在母亲的灵前,已是坏了规矩。

可皇上宽容,还是恩准了她为母亲守孝头七,再回宫去。

观礼的人,那个不唏嘘不已?

这才几年啊?宁国公府一件大事接着一件大事出来,光这人,都前前后后死了三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