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白牡嵘找到了他,并告知她的身份,姜率就将这些事来龙去脉全盘告知,并发誓他所言一字不假,请求白牡嵘转告给宇文玠。
白牡嵘思量了半晌,没有先与宇文玠说这事儿,反而是问他会不会救人。但他的答案是否定的,所以她觉得也别想着在他身上浪费口舌了。
他是个忠于自己大局的人,才不会为了这些突发情况而改变自己的计划。尽管不知,他的狗屁计划到底是什么,她理解不了。
那时姜率就言明,如果自己拿到了证据,定会在第一时间想法子给白牡嵘送去。但等了两天他都没动静,白牡嵘就知道他失败了。
所以,就只能另想法子了,指望不上他。
楚震又不是吃素的,作为边关元帅,他想制造罪证给一个人扣屎盆子,多容易的事儿。
今日,正如白牡嵘所猜测,楚震胆敢当着宇文玠的面栽赃陷害姜率,所说的一切以及拿出的证据都滴水不露,姜率这通敌的罪名板上钉钉。
宇文玠的视线在姜率以及他身边的兵士身上一一而过,他依然平静,似乎即便他们当即就被割头祭旗,他也不会有任何的惊讶。
楚震是个有野心的人,但同时,他也绝对是个不可多得的将帅,这么多年来他守在边关,没让出过一分一毫的地皮,他可是赵国的大敌。
边关平稳,还是几千人的性命,任何一个居在高位的人都会在第一时间做出选择。
这便是他与白牡嵘的不同之处,没有谁对谁错之说。
在白牡嵘看来,黑白必须分明,但宇文玠则认为,黑白之间有一条灰色地带,才是稳住大局的主要之地。
虽两人想法不同,但宇文玠也并未阻止她,她想要这么做,谁也改变不了她的决定。
“赌注已到,王妃,请吧。”楚夫人身上的铠甲在阳光底下特别的刺眼,她因为白牡嵘这几日来的试探而怒气横生,眼下她已经迫不及待要教训她了。
“请吧。”白牡嵘扬起下颌,随后脚下一转,朝着前方的空地而去。
这边,坐在椅子上的那些人也都不眨眼的看着她们,事情忽然发展至此,是谁也没想到的。
阳光很烈,发散它最大的热度,此时的气温虽说不高,但在这阳光下,未免觉得有些热。
二人走至空地当中各自停下,前方几十米开外,就是被押解跪了一地的夷南军。
白牡嵘的视线在那些面孔上一一而过,最后落到了姜率的脸上。
“诸位,如果今日我赢了楚夫人,那么你们也就能免除一死了。不过,即便免除一死也是戴罪之身,去北方挖雪救灾。虽是艰苦了些,但总比死了要好。”无法拿出有力的证据来反告楚震,甚至根本不可能撼动他在边关的地位,那么只留下一条命,已经是最大的幸运了。
姜率立即便明白,白牡嵘是选择了立生死状的方式来为他们求得生路。面上神色也一变,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想要说话,白牡嵘却转过了身,面对楚夫人。
抬起一只手,示意楚夫人可以开始了,阳光刺目,她身上的铠甲一样。白牡嵘早就将楚夫人的战斗力列在了最高,所以心里也有准备。
死或不死,这回看老天了,尽管她一直也没信过老天。自己也算来了一回大开庙门不烧香,事到临头许牛羊,希望老天这次能开眼,别让心思不轨的人一直逍遥,不然就真是朗朗乾坤,百鬼出行,阴阳颠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