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2 / 2)

贤妻难当 凔溟 2416 字 3天前

“太子这话未免夸大了,不过是书写的载体而已,竹简也好,布料也罢,不都差不多么?”

太子昭淡淡地瞥了大王子一眼,“大王兄之前说,每日在家中抄写佛经,不知这些年一共抄了多少份呢?”

“自然是多不可数。”

“一份佛经少说也有上千字,一卷竹简记录的字数不过几百,大王兄日日抄经,恐怕府里已经堆了几座院子的经书了吧?不如改日带孤去瞧瞧,想必那场面一定很壮观!”

“噗!”唐越忍不住笑了,看来他根本不用担心太子昭在这朝堂之上会被人口水围攻,他也不是闷嘴葫芦。

“昭儿,你上来!”南晋王朝太子昭招手,让他走上这高台。

南晋王想知道这纸张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如果成本太高,肯定是不适合广泛使用的,他也不傻,知道这项工艺要保密,否则流传出去,南晋还有什么利可图的?

“喏。”太子昭走到宝座前,站在离南晋王三步远的位置。

“离那么远做什么?你小时候父王还曾抱着你上朝呢。”

太子昭又往前走了两步,这次怎么说都不往前走了,南晋王无法,只好压低声音问他:“你告诉父王,这纸张到底是怎么做出来的?用的东西可会稀有珍贵?”

“不会,纸张制作流程简单,用的原料也多是竹子破布这样的东西,影响不了什么的。”

“可以大量生产?”

“可以。”

“可以广泛用于书籍?”

“不仅是书籍,只要是记录用的都可以,还有一样……”太子昭回头瞅了唐越一眼,轻轻咳嗽一声,“不连如厕时用的手绢也能换成这个了。”

普通百姓家,上完厕所只能拿树枝竹片刮一刮,权贵之家自然要金贵些,都是用布料。

南晋王抚摸着书皮,好一会儿才让人将册子传递下去给大家看看,众人看的稀奇,难免多动几次手,只听见轻微的“撒拉……”一声响,书籍上的纸面掉了一声下来。

“这……”书籍正传阅到安国公手中,这一破,可把他吓坏了。

太子昭摇头说:“不要紧,这只是给大家看看的经书,并不珍贵。”

众人可不这么想,那纸张轻薄如翼,一本书的重量才这么轻,显然是个好宝贝。

大王子坐在一旁淡定地看着这一幕,笑了一声说:“看来,这纸张也不是很牢固啊,一扯就破,哪能和竹简比?”

“这便是纸张的缺点,易破损易燃。”

“这样看来,也没什么好的地方啊,九弟为何把他当宝贝一样?”大王子这是认准了要和太子昭对干到底了。

“等王兄当真抄了一屋子的佛经,便可知用纸张的好处在哪了。”

“殿下有理,纸张确实比那竹简好用,大家看,这纸张是白色的,用毛笔沾墨书写一定非常清晰,而不像竹简那般模糊,而且这样一来,书籍的传阅就方便许多,也会有更多的学子参入到朝中来。”

“本王看着也挺好,不过这涉及政务,太子殿下确定要在除夕宴上闹一出?”整个朝廷,从大年二十九就开始放假了,要一直到元宵过后才有开朝。

“这是孤送给父王的贺礼,不知父王可还喜欢?”太子昭压根不想理会王子贤,这种毫无意义的口水战不是他的风格。

“好!好!没有比这更好的贺礼了!”这可是太子昭免费送给南晋王的功绩啊,南晋王如何不开心?

如果太子昭要把这东西私藏起来,南晋王一点办法也没有,只要等他登基后再拿出来,可就是一项造福万民的大功绩了,说是流芳百世也不为过。

第152章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除夕宴因为太子昭的一本纸质书籍而彻底沸腾起来,大殿上乐声也停了,歌舞也撤了,南晋王与各大臣商议着该在哪里建厂,该投入多少资金。

好好的一场宴会也不知道怎么就变成谈公事的了,而且一个个还谈的很激动,手舞足蹈的。

太子昭找了宫女来给唐越换上一些热的菜肴,让他自己吃着,反正这种国家大事也没有人要咨询他的意见。

可唐越的嘴巴向来刁,太子府的厨子又是经过他调教的,比这御厨强了不是一点点,这所为的御膳实在不怎么好吃,他吃了五分饱也就不再动筷了,而是饶有兴致地看着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相争不下。

“大王,这些年军饷已经耗费了大半国库的银子,好不容易今年战事少了,又遇上百年一遇的大雪灾,实在无法再拿出钱来做这个。”

“可是太子殿下已经说了,造纸所用的原料有其低廉,只要耗费工时而已,根本费不了多少银子。”

“开荒建厂要钱,劳役要钱,要想造出够天下学士够用的纸张,岂会是一笔小数目?”

“占大人,你又不管钱粮,此事与你何干?”

“梁大人,治粟内史温大人上事已高,早已不管政务,本官身为少府,乃九卿之一,怎地就不能发表意见了?”占大人高声说:“大王,还请三思啊!这纸张虽好,却不是急需之物,待国库丰盈后再造也是一样的啊。”

“大王,我南晋国力一直不及北越,一来是人口不足,二来便是文化底蕴不够深厚,在北越学子眼中,我南晋乃是蛮夷之人,不懂教化,终其原因不过是我们的文人学士太少,若是能快速提高学子的数量,何愁国家不兴?”

“笑话!南晋若是真成了北越地样的迂腐书呆子,还谈何一统山河?谈何打败北越大军?我南晋之所以常年不败,靠的是数以万计不怕死的将士!”

“占大人莫要以偏概全,本官只是说要加大教育,却没有说兵力不重要,这并非此消彼长的关系!”

“好了!”南晋王拍案而起,大好的心情像被一桶冰浇下来,所剩无几了。

唐越听太子昭提过这位占少府,既然是与他们作对的人,那便是敌人了。

他起身说:“父王,可否容儿臣说几句话?”

“……”场面一时间安静下来,众人都好奇地看着唐越,不明白他怎么会出这个头。

按理,以唐越此时的身份是没有参与朝政的资格的,可是太子殿下不阻止,大王也没反对,众人便不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