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着这些火苗,回头阴森森一笑——
顾长生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智障。
皂荚:“......”
虽然她看不清顾长生的表情,但顾长生周身的气场是这么告诉她的。
皂荚有些没趣,要知道,扮女鬼吓人,是她小时候最喜欢干的事情——
年幼无知又打架又打不过人家的时候,她就用这样的小手段,把所有欺负她的熊孩子吓尿在床,并且通常还能附赠其父母花样的双打。
皂荚没趣地摇头,指挥着幽蓝的鬼火往前——
黑夜里鬼火显得格外明显,皂荚只需要跟着这些光,便不会有问题。
还没走两步,身后的顾长生一把拉住她,握住她的手腕,把她往旁边一带——
皂荚吃惊的回头。
皂荚的手一直都是冰冰的,顾长生的手很暖,让皂荚觉得有些烫。
顾长生语气里有些无奈:“前面下水道井盖被人偷了,再走你就掉下去了。”
皂荚:“......”
对哦,鬼火能在天上飞,但是搞不定地上的坑。
简直失策。
“都说了,你丢人的时候我都见过,你还逞什么能?”顾长生紧了紧握着皂荚的手:“跟我走就是了。”
说完,就小心翼翼地拉着皂荚要往前走。
皂荚一动不动。
双目无神一脸呆滞地看着顾长生的方向。
顾长生:“......”
他放软了语气,哄皂荚:“不丢人,一点都不丢人。”
“是我不认识路,要你带。”
皂荚这才“哼”了一声,放软了像定海神针一样的jio,跟着顾长生动了起来。
顾长生:“......”
幼稚!幼稚!太幼稚了!
皂荚突然出声:“顾长生,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
顾长生立正站好:“没有,绝对没有!”
皂荚这才满意点头。
顾长生:“......”
反正幼稚的绝对不是他。
算了,谁让她是老板和病人呢?
***
顾长生牵着皂荚往菜市场那边走,越走皂荚的手越凉。
皂荚还没什么感觉,顾长生反而停了下来。他从收纳锦囊里抽出一个水珠模样的坠子,用上面的红丝线绕在皂荚的手腕上。
皂荚:“......”
她现在一手翡翠珠串,一手凤眼菩提,现在还加了个玉坠子......
皂荚感叹:“顾道长啊......自从遇到你,我觉得自己简直翻身农奴把歌唱。”
顾长生闷不吭声,在皂荚不注意的时候在手上扎了一针,一滴血从他食指沁出来,没入了玉坠子中——
血滴几乎是立时就不见了。
同时一股暖流从玉坠逐渐传到皂荚身上。
顾长生把装有掩息水的瓶子拿出来,递到皂荚嘴边:“喝吧。”
皂荚就着顾长生的手,一口把掩息水吞了进去——
然后龇牙咧嘴起来:“好难喝!”
顾长生:“......”
他本来是想让皂荚自己拿手喝的。
怎么就成了喂呢?
不过喝都喝了,见皂荚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顾长生也不再多想,拿出另外一个瓶子自己喝了下去,并顺手朝皂荚嘴巴里塞了个话梅,免得她还是那副青面獠牙的样子。
皂荚含着续命的话梅,忍不住道:“我觉得,这水就是打着把人苦死了主意。”
苦都苦死了,哪里还有什么阳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