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是真的相信孩子是程以铭的吧!
也好,他们本就不是一路人,陆景琛心里的人永远不可能是她,而她对感情向来要求完美,不说自己的另一半有多优秀,可唯一要求的是,那个人心里只能有她一个女人。
陆景琛这样的男人又怎么可能会做到?
末了,江澈手里多了一张空头支票,他递给叶薇然,“开个价吧。”
她不想要,可是不得不要,只有这样陆景琛才会更鄙视她,才会放过程家,和他从此划清界限。
如果有些事情一定要用钱解决,她即使在厌恶也不得不接受。
叶薇然淡色的唇瓣扬起,“景少把我害得这么惨,还害我失去一个孩子,最起码得一个亿。”
果然,这话一出,他看到了江澈眼里的鄙夷,男人侧过身开始打电话,叶薇然想着应该是寻求陆景琛的同意吧。
“二爷说,这样就算两清了。”
白纸黑字,他们这段不被看好的情就这样以买卖的形式结束。
其实,这样挺好的,叶薇然,你难过什么呢。
叶薇然没地方住,她没办法再回去叶家,更不想再在酒店碰上陆景琛,选了一家隐蔽的酒店安顿下来。
房子是最大的问题,叶薇然下午便吩咐林暖夏打听,她则留在酒店在网上查找消息。
以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一个人?
叶薇然心口一阵钝痛,曾经她想用命守护的人呢?蓦然间,她想到叶明娟,没一会儿,她便拨通了某人的电话。
那头的男人在公司开会,他看了眼来电显示,冷眸里透出来的阴鸷吓坏了在座的每一个人,他抬手按下,没一会儿电话铃声又如期响起,他不再理会,依然心无旁骛的开着会。
电话铃声像是催命符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向着,听在每个人耳里,紧绷着他们的神经。
结束一个小时的会议,众人不由得松口气,这会开得太压抑,简直是批斗大会,也不知他们总裁最近怎么了,逢人就逮,不少人被他骂的狗血淋头。
走进办公室,那道独有的铃声又响起来了,男人按下通话键,眉梢冷冽,吐出的话异常残忍,“钱,不是给你了吗?”
叶薇然声音里染着熊熊怒火,刺耳的声音透过电话传来,“陆景琛,你把我妹妹弄到哪里去了?”
既然一切结束了,叶明娟是不是该回来了。
男人扬起菲薄的唇冷笑,“叶薇然,你真是好笑,我自己的未婚妻,你觉得,我会亏了她么?”
叶薇然被他这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心脏的位置仿若被人捏住一般,疼得她喘不过气来。
他只说和她两清,并没有向叶家退婚啊,她怎么如此糊涂,找他不是自取其辱吗?
可是叶明娟到底是她的妹妹,她着急也理所应当,听陆景琛的语气怕是会和叶明娟继续这段联姻吧。
叶薇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去探望程以铭,她没摸透陆景琛的意思就得忍,再说了,怀孕这件事的风波还没过去,她不想在这个风尖浪口上上给程家带来麻烦,不过,她现在是自由身,林暖夏可以每天给她汇报程以铭的情况。
据说程以铭的康复做的不错,只要继续坚持下去就会站起来,下半身的麻木只是暂时性的。这样的结果倒是让叶薇然欣慰不少,如果程以铭再有什么事,她这辈子估计活不下去了,那种愧疚会压得她整个人窒息。
欠了的债迟早是要还的!
天气越来越冷,阴沉沉的天色像是暴风雨的前兆。
陆景琛站在落地窗前,眸光落在不知名的方向,他的前院没有一草一木,一如他空洞的心。
他想起那天在后院,叶薇然站在岩石上,那一刻,他除了紧张就是惊慌,明明只是站在上面而已,陆景琛自己也搞不清那种情绪是为何。
想着,他便去了。
那座假山依然如初的耸立在池水中央,无论怎么变,它都不会变。
至于那块石头上刻的名字,是蓝澜当年离开他找人刻上去的,那块石头是从江城空运过来的,他收藏了很多年。
男人跨出的步子,抬脚走向千层石,他仰头,一眼便看到上面刻着的名字。
蓝澜!
他已然感觉不到心痛,或许时间太长,又或许,那段感情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深爱。
总之,陆景琛自己也不清楚,他这个人只是坚守自己认定的东西。人,谁有没有年少轻狂,他只能说在那样的年纪里,对蓝澜也是用了心的。
就像叶薇然,他同样花了心思,但在经历一段失败的感情之后,他没有那么容易交付出真心罢了。
江澈这两天都是寸步不离的跟着陆景琛,生怕这个男人做出疯癫的举动来,一眨眼的功夫,客厅内没了陆景琛的身影,他在景园找了一圈,最后才想到这个地方,果然,他在这儿。
怕是又想起了那个曾经心心念念的女人。
“爷!”他在男人身后开口。
陆景琛站在千层石上并没有往上爬,眸光从那两个字上面收回,“你说,蓝澜离开了我是不是会更幸福?”
江澈忍受着寒风的肆掠,“爷,这事都过去好多年了,您就别再想了。”
不是他想,而是他想到了自己,为何来到这儿之后想到的不是蓝澜,而是一个叫叶薇然的女人,那天,她害怕的不敢下来,他忍着后背的伤口背着她。
那是陆景琛第一次背人,还是在受着重伤的情况下,即使是蓝澜他也没有这样宠爱过。
所以,离开了叶薇然,他也会过得很好。
就这样吧,他要做的还是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