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千云一噎,即使是有话反驳,这一刻也不会反驳。
如果说她在大海中漂浮等待救援,那么现在薛医生就是唯一能救她的人了。
无数个念头在冯千云的心里翻滚,她又迟疑了片刻,咬牙做了决定:“那就催眠吧!医生,我没有其他的要求,你知道的我的职业是演员,我希望你催眠的时候,不要抹掉我有关于演戏的一切记忆。”
薛傲刚研究这个催眠术的时候,被医院的人称为薛神经。
那还是刚过千禧年,催眠这个东西根本就不被国内的百姓认可。一提起来,就是影视剧上的那种拿个怀表在人的眼前一晃,人就被催眠了。
催眠,其实没有那么简单。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
其实到现在为止,催眠,还是会特别轻易和坑蒙拐骗挂上钩。
薛傲是不会轻易地放过眼前这个自愿者,他再一次展露了那种温和的笑。
这种笑容,他是根据心理学知识特地为自己制定的。
这种笑容,可以轻而易举地获得患者的信任。
他笑着说:“冯小姐,请放心。”
冯千云的心里不是没有想过,万一这人是个骗子呢!后来又一想,什么都没有睡不着觉痛苦。
试一试,万一海阔天空了呢!
薛医生说,他还要准备一下。
于是约好了时间,每周一三五的下午两点半都得来医院一趟。
冯千云不懂催眠这个东西,难道还讲究黄道吉时还要沐浴焚香?
不过,医生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冯千云踏出薛医生的办公室,心情前所未有的舒畅。
她作为一个旁观了夏晴多被汽车撞倒的目击证人,终于可以忘记那些她一直都想忘记的事情了。
她很自私,她早就知道。
哼,说的好像夏晴多就不自私似的。
人,谁不是为了自己而活。
冯千云鬼使神差地没有坐着电梯到达底下停车场,而是出了一层,立在医院门口。
她戴着口罩,站在碧蓝的天空下,看了看远处的云,又看了看即将坠落的夕阳,深吸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