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沉默一会儿,阿凝有点不好意思,犹豫道:“要不我试着下一个吧。”她想啊,就一碗面而已,应该不需要什么技术吧?把面条放在水里煮熟了就好了。凭她的智商应该是轻松搞定的。
赵琰难得有这样的福可以享,当下带了她去灶房。
这条船是麻雀虽小,却五脏俱全,灶房也是干净整洁,还有不少食材,包括面条。虽然是普通面条,但勉强把它看成长寿面吧。
面对着完全陌生的东西,阿凝整个儿都是傻的。赵琰叹口气,只好自己动手把火生起来。阿凝见他娴熟的模样,一张小脸凑上去,粉红扑扑的,“殿下怎么什么都会?”
赵琰低头摆弄着柴火,漫不经心道:“小时候一个人在外面,这点生存技巧还是有的。”
阿凝便不说话了,暗恨自己乱说话,提到了他的伤心过往。他那么小就一个人在宫外,定然受了不少苦。
赵琰瞧她一眼,笑道:“你不用放在心上。想起那些过往,我一点都不伤心。我反而很感谢那段过往,若非如此,我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说着,他拍拍手站起来,“火生好了。”
清隽如谪仙的男子,一身月白金银双线暗绣云纹的宽袖锦袍,立在这等灶台吃食等的俗物之中,魅力丝毫不减。
阿凝生平的第一回煮面,是在万能的祈王殿下的指导下勉强完成的。她其实只负责把面条放进水里,然后拿着大汤勺偶尔翻搅两下,别的都是赵琰在做。
祈王殿下这先生做的,相当尽职尽责。他把袖子撩起来,露出白皙而修健有力的一截手臂,边做边讲解,放什么作料,加多少竹盐,什么火候下面,什么火候就是面条熟了。
阿凝跟上跟下的,一双眼睛亮亮的,十分投入,也再不计较灶房不卫生啊什么的。末了,一碗香喷喷的面条盛在了青花小碗中,冒着嘶嘶热气。
“好了,你帮我端出去。”赵大厨指挥道。
小助手阿凝应了一声,便寻了一只红木托盘,把青花小碗放好,端到了外面的小桌上。
赵琰带着阿凝洗手,他瞧她那双手浸在清水里,心里就痒痒的,特意拿了布巾,她要来接那布巾,赵琰却避开了,一手拉着她的手,一下下擦拭着只觉得娇软细嫩,难怪古人谓之柔荑。
擦完后,他也不放开,就拉着她去桌案旁坐着。
阿凝把面推到他跟前,“今日是殿下的生辰,吃一碗长寿面,便可长长久久。”
赵琰自己吃着,自然不会让阿凝饿着,起身到柜子里拿出一个攒盒来,打开后,里面摆了许多种糕点蜜饯之类的东西。
阿凝便也小口小口吃着。
在这样安静平和的世外桃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依相伴,岁月仿佛都静止了。阿凝心想,若是两个人能一直在此隐居,不用理会什么俗世凡尘,那该有多好。
吃完东西后,两个人又立在船头上吹风。阿凝双手扶在栏杆上,一阵风吹来,身上的纱衣薄纱都被吹得飞起,整个人如即将翩飞而去的仙子一般,忽然有种不真实感。
赵琰走上前去,从袖兜里忽然掏出来一只金簪。
“这个我来给你插上吧。”
阿凝点点头,立在他跟前。他将那簪子插到她的发髻上,但见眼前美人雾鬓云鬟,雪肤花貌,顾盼流转,一时间情难自禁,忽然伸手抱着她,吻了下去。
阿凝挣扎了一下,结果男子怕她真能跑了一般,将她压在扶手栏杆上,狠狠吻住她的唇。
肆意翻卷、吮吸,他要的太多,而她现在能给予的太少。这却变相地助长了他心头的邪念,只想要把她现在就压在身下不可。
也不知是老天恶作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阿凝齐胸襦裙上的蝴蝶结不知怎的忽然松了,她吓得惊呼一声,伸手想要捂住忽然失去束缚的胸口,结果被他一把拉住。
他低头,密密麻麻的吻落在她的脖颈、胸口处。
阿凝小猫儿般呜咽着,身子扭麻花似的挣扎。赵琰却不管,伸手把她的襟口挑开,最后露出玫红色绣并蒂莲花的肚兜来。
“终于不是水仙花了。”赵琰笑了一下,低头亲了上去。
阿凝浑身都软了,肌肤感到阳光照射的温软,提醒着自己这还在外头呢,心中愈发羞赧。
“殿下……不要……”
不料胸口忽然一凉…
她忽然高亢的声音响在这片青山绿水中,带着哭嗓的音调娇软清甜,简直更让人兴奋。
“阿凝!阿凝!”他双目都是红的,无意识地低声唤着。他从没见过这样好看的美景,简直激动地要发狂了。
赵琰痴痴地看了一会儿,忽然把她抱起来,转身进了屋……
作者有话要说: 提前预告,下章有转折
锅盖已顶好= =
☆、第74章 别离难(一)
赵琰的本性里是有着某种骄傲的,说好听点儿是清贵,说难听点儿就是拿乔。他从不会俯下身段来求什么。所以阿凝不愿意现在嫁给他,他也不愿意厚着脸皮来纠缠。
但是祈王殿下又怎会真的让自己处于被动?人家最擅长的,就是不动声色地掌握主动权,同时让那只被拐的小兔子天真地觉得,这是自己的意愿,无丝毫被胁迫的嫌疑。
当然,这次遇到的问题略棘手,他得急中求稳,稳中求胜。他特意弄出个二人世界,原本是想用自己的皮囊和各式各样的温柔无限诱惑这只水嫩嫩的小兔子,试图软化这只小兔子的决心的,不料世事并不总那么顺心如意的,即便对于万能的祈王殿下也是一样。二人世界里,他还没达到目的呢,就被她反诱惑过去。
这样僻静无人的地方,完全属于他的地方,更加激发了他内心的渴求,一直压抑着的东西控制不住,汹涌而出。这其实也怪不得他,人家远远瞧几眼都把持不住的,他这么把人衣衫半露地搂在怀里,能忍住才怪嘞。
飘飘摇摇的帐幔中,不断传出小姑娘低泣呜咽的声音。锦绣衾褥上,粉色衣裙散乱中,堆霜赛雪,晶莹完美如上天最精心的杰作。
她的手又被绑住了,嫩黄色的丝绸腰带扭成了绳子,绕过她的细腕,又绑在了床头。她下面的衣裙还完整的,可完全被男子制住,丝毫不能动弹,只能无助地任他欺负。
这会儿赵琰头晕目眩的,什么都想不到,眼睛尽瞧着某处白雪红梅了。他还浑然忘我地亲着啃着,真跟没了魂儿似的。若三魂七魄还留了一魄,也该知道,自己此举是自掘坟墓,下回再要阿凝出门来赴约,便是比登天还难了。
最后是天边的雷响,打断了这场**。
今年夏天似乎格外爱下雨。此时,外面已经乌云压顶,一片晦暗。
赵琰呼吸粗重,忽然翻身下了塌,转身出去了。
阿凝还被绑在那里,眼睫上有点点泪珠,又泛着某种诱人的水润媚色,提醒着身不由己的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