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妇人衰老的身体怎么可能与在不变身的情况下,生命能量也足有13级的张龙初相提并论,平常的情况下,不要说硬拽起他的身体,就算是一根手指也不可能拉动。
可被她那干枯无肉,触感硬的好像是树枝的双手,抓住手腕的一瞬间,张龙初心中却莫名的一颤,竟顺从的站起身来,走出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人就这样一前一后的来到街上,老妇人拦下一辆出租车拽着张龙初一起钻了进去,在墨尔本市区左转右拐,穿越了半个城市,来到了北郊一片环境优美的高尚社区。
之后在她的指引下,出租车停在了一座门前有被大片的草坪、灌木丛、花园包围的室外泳池,造型看上去已经有些年头的西式独栋别墅前。
主动付了车资的张龙初有些茫然的搀扶着精神越来越异常,一路都语无伦次的老妇人下车,突然就见一个长相和自己冒牌身份的父亲张光耀颇为相似,只是更高大、魁梧一些的中年人叼着根烟卷从树丛后跑了出来。
情绪激动的冲到了他面前,那中年男人搀住老妇人,拥着张龙初的肩膀,嘴巴里嘟囔着,“劲松,你来了,你来了就好,最起码能对话一下…”,沿着鹅卵石子路,朝不远处的别墅走去。
别墅的一层是间没有隔间,显得极为宽敞的客厅,因为四面的墙壁上都留有一人多高的落地窗,所以采光非常之好,步入其中给人一种极为通透的感觉。
抱着一种‘没人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也没关系,反正早晚都会知道’的看好戏心情,张龙初顺从的被那魁梧中年人推着走进客厅,马上感觉到自己变成了瞩目的焦点,别墅一层原有的十几个人的目光,都向他投来。
同时,一位被一堆年轻人簇拥着瘫坐在沙发上,失魂落魄的中年妇人,像是打了兴奋剂一样,惨白的脸孔上涌上一层不正常的血色,猛的跳了起来,三、两步便冲到了张龙初面前,紧紧抓着他的胳膊无比急切的说道:“劲松,劲松,你哥哥出事了,救救他,你救救他吧…”
“女士啊,请你冷静一点好吗,”张龙初皱皱眉头,轻轻挣脱了中年妇人的魔掌道:“今天一早我好不容易抽时间去了一趟办公室,本来打算召集手下的干事们开会的,没想到被一个自称我奶奶的老太硬带到这里。
不管发生了什么急事,或者你们是我多亲近的亲人,总要让我搞清楚状况才能帮忙吧,深呼吸几口,把情绪…”
“没时间了,没时间了啊,”那中年妇人目光发直,嚎叫着打断了张龙初的话道:“我是你大伯母,让你救得人是你的亲堂哥,至亲堂哥呀,你,你…”
她的话还没说完,别墅虚掩的大门突然被人推开,一对中年男女行色匆匆的跑了进来,其中的女人不等站稳就大声喊道:“安伟打听到确切的消息了,劲轩现在被关押在悉尼城专门关押重刑犯的看守所里。
因为犯得罪是‘唯一死刑’,而且证据确凿,我们几个很有名的律师朋友都说,根本没有辩护的余地,而且估计审判的流程会非常的快,很可能从出庭到执行连一天都用不了,必须马上想办法…”
就这这时,一个下巴上留着浓密的短短胡须,身体消瘦,面容苍老却目光锐利,气势不凡的老人脸色阴沉的从屋角的楼梯上走了下来,先是厉声打断了那女人的话,“行了阿颖,你打听的消息都是些废话,事情明摆在那里,谁会不知道这些呢。”;
紧接着目光转向了中年妇人,“家嫂,你也不要太激动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造了孽本来就要自己承受,我们能做到的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而已。”;
最后望着张龙初问道:“劲松啊,听说你前段时间失忆了,现在好些了吗?”
“精神已经恢复了,不过以前的记忆还是一团模糊。”张龙初干笑着答道。
“是吗,那还是要寻回记忆才好。”老人漫步走到客厅正中的一张单人高背软椅上坐下,皱了皱眉头说了一句,之后略一停顿,指着自己,语调沉静的道:“我是你的祖父,张震宵,你记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