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1 / 2)

傅书言看屋里没人,小声道:“难怪四婶闹着回娘家,四叔亲自安排人照顾安哥,显见对四婶不放心,你们姐弟以后跟四婶划清界限,明着打四婶这个做继母的脸。”

四房的事,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她四叔只能豁出去一头。

傅瑞从衙门里回来,柴氏跟丈夫提回娘家的事,傅瑞耐心劝阻道;“你现在有身子,不宜出远门,出门不像在府里,万一路上有事,我又照应不到,如何是好?”

柴氏坚持道;“能有什么事?三几日就到了。”

傅瑞的口气没什么商量的余地,“如果生下孩子,你回家住阵子,我不拦着你,现在我不能答应你回娘家。”

柴氏渐生恼意,“夫君的意思是因为我肚子里的孩子,才不放我回娘家,我肚子里要是没有你的骨血,是死是活,由着我去了,我在夫君心里根本没有一席之地,我知道你没忘记锦儿她娘,拿我跟她比,看我处处不如她……”

柴氏气头上,心里话冲口而出。

“够了,我看你怀着身孕,处处忍让,你得寸进尺,我好心劝你,是关心你,你曲解成我不在乎你,你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不用问我,你要现在回娘家,我就答应你。”

傅瑞气愤,柴氏找茬跟她闹,人生气口不择言,傅瑞站起身,气昏了头,“你说得没错,你不如锦儿的娘,连她一半都不及。”

吵架无好口,傅瑞跟原配妻子夫妻恩爱,生离死别,嫡妻在他心里的位置无可替代,跟柴氏成婚,柴氏又有了他的孩子,傅瑞把对嫡妻的思念埋在心底,怜惜眼前人,柴氏这么一闹,傅瑞寒了心,对柴氏失望。

柴氏看傅瑞拂袖离开,哭了一场,当下收拾东西,吩咐人告诉备车,明早回娘家,晚间傅瑞也没回房,柴氏伤心不已。

次日,一大早,柴氏穿戴整齐,往老太太房中走去,后面跟着两个陪嫁丫鬟,给老太太叩头,傅老太太不放心,嘱咐,“到了娘家派人稍信回来,我也好放心,一路小心。”

柴氏答应,傅老太太看她眼圈红红的,知道跟傅瑞吵架了,小两口的事,婆婆不便插手,装糊涂,看着柴氏离开。

傅老太太自言自语,“后儿就是中秋,合家团聚,四媳妇就这么等不得过中秋再走。”

出阁的女儿就是婆家的人,中秋应该回婆家过的,柴氏跟傅瑞赌气,恨不得马上回娘家去,不顾及别的。

傅瑞从衙门里回府,昨日气急了,话说得太伤人,柴氏有身子的人,情绪不稳定,何必跟她一般计较,他本来想回房,给柴氏陪个不是,走到上房,屋里空空的,就有两个小丫鬟留下看屋,傅瑞问;“你们太太去哪里了?”

“太太回泗州娘家去了,老爷不知道吗?”两个小丫鬟好奇。

傅瑞一股火直冲头顶,柴氏连在婆家过中秋都等不得,可见她根本没把傅府当成她的家。

中秋前一日学里放假,傅书言在老太太东屋炕桌上练字,听堂屋里好像大老爷傅祥的说话声。

傅书言悄悄穿绣鞋下地,把门帘撩起一条缝隙,正好看见大伯父站的地方,大伯父腰间戴着一个绣花荷包,傅书言暗搓搓笑了。

☆、第41章

古代父母在堂,儿女是不做寿的,中秋前一日是傅祥的生辰,傅祥来给老太太叩头,自己出生是母难之日,大老爷傅祥的寿辰,自己家里人吃顿饭,府里下人吃顿酒。

大老爷的寿日酒席,由三太太张罗,各房主子凑份子,图个喜兴,三太太先到二太太屋里,笑着讨钱,“大伯的寿日,老太太的难日,老太太不该出钱,大嫂不该出这份钱,从你们二房开始,不管穷富,一视同仁。”

二太太宁氏笑着把银子拍在桌上,“拿去,好不容易打头,还是要钱的。”

小辈们也不例外,孝敬大伯,姊妹们的份子由四姑娘傅书宁代为收上来,傅书宁先到大房大姐姐傅书韫屋里,“我今儿有权,不管是谁,有脸的没脸的,有钱的没钱的,一视同仁,大姐带个头,先出多少?”

傅书韫老老实实拿出一两银子,“多少我就这些了。”

傅书宁满意,接着往二姑娘傅书毓屋里,“打从此山过留下买路钱。”

傅书毓耍赖,“我爹做寿,我已另备了寿礼,怎么还出钱?”

“我却不管,你自己孝敬,送了多少应该,我这里一文钱不能少。”

傅书韫问她姐拿多少,照着样拿了。

傅书宁到三姑娘傅书岚屋里,傅书岚看账上两位姐姐都拿了一两银子,嘟囔,“我是没钱的,也拿一两银子吗?”

傅书宁快言快语,“你爹做寿,我们都出一两银子,你看着拿。”

傅书岚便不大情愿拿出一两银子,半个月的月例,傅书岚的生母朱姨娘在三姑娘屋里,待傅书宁刚出屋,便道;“平常好处没有姑娘的,掏银子比着两个姐姐,分文不少。”

傅书宁出门没走多远,屋里朱姨娘说的话,传到耳朵里,赌气,“我这是何苦?费力不讨好,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不过替三婶办事,被三婶抓了差。”

生气嘟囔,一只脚刚要迈出明间的门,想起什么,回头朝对门看了一眼,三姑娘的对门住着孔凤娴,亲戚客中,不问她,恐其挑理,把她当外人,三姑娘傅书宁遂走回来,掀帘子进屋,孔凤娴正坐在炕上绣花,看见四姑娘很意外,傅府的姑娘,除了三姑娘,别人从不来她屋里,她也不去别人跟前。

孔凤娴受宠若惊,放下绣花撑,“四姐姐今儿怎么有空来?”

傅书宁不冷淡也不亲近地道:“大伯父做寿,每位主子奴才都凑份子,问问你出份子钱吗?”

傅书宁给她一个活话,乔氏母女不是傅府的人,亲戚不好勉强,孔凤娴犹豫一下,命一个才留头的小丫鬟取出半吊钱,傅书宁看出她的勉强,本来寻思她不富裕,她要是大方些,不要她出凑子,看她肉疼,索性就收下了。

出门,寻思,孔凤娴一般跟府里的姐妹一样,月例钱一分不少,拿着傅家的钱,能进不能出,三姑娘也是小气。

傅书宁到三房,傅书琴倒是痛快,当即命丫鬟取出一两银子,傅书宁知道她是土豪,理亲王府世子金银珠玉翡翠宝石没少往傅府三房送,道:“五姐姐,八妹妹的份子你也掏了吧?”

傅书宁想八姑娘傅书锦现在手头有点零用钱,可也要节省着花,继母柴氏是不肯添补一文钱,这还嘴里念叨十来个过。

傅书琴凤眸微挑,“吃大户?八妹妹是没钱的,我是有钱的?”

吩咐丫鬟,“去再取一两银子,算我替八妹妹出的份子钱。”

傅书宁笑了,刀子嘴,豆腐心,跟二姐姐一样,嘴头硬吃亏,对人千般好几句话就把人得罪透了。

傅书宁顺道去七姑娘屋里,傅书言照着样子,拿了银子,傅书宁道:“八妹妹的钱,五姐姐给出了。”

傅书言道;“我姐替八妹妹出,我姐倒没什么,出得起,八妹妹要强,一定不答应让五姐姐替她出份子钱。”

傅书宁道;“我已经拿了五姐姐的钱,我一会问问八妹妹的意思。”

傅书宁走去四房,四房上院没人,柴氏回娘家,带走两个陪嫁丫鬟,留下几个小丫头跑去玩了。

傅书宁到傅书锦房中,把大伯做寿,府里每人出份子钱,五姑娘替她出了的事说了,八姑娘听完,坚决地道;“四姐姐和五姐姐的好意我心领了,大伯做寿,我做侄女的应该尽一份心,这钱从别处省,不能从这上头省,不但我的一文不能少,安哥的也不能少。”